阻止奶奶买保健品，被她一板砖拍到失忆，回家因安眠药差点升天

半年前，我阻止奶奶买保健品，被她拍了一板砖。

本就海马体受损的我，记忆再一次缺失。

以上都是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妹妹告诉我的。

奶奶70岁生日时，阖家6人齐齐晕倒在客厅，好心的邻居闻到燃气味报了警，我们才活下来。

1

警察调查后告诉我们有人在蛋糕里掺了安眠药，而我们昏迷后，燃气灶被人打开后又泼了一盆冷水，所以导致燃气泄露。

这是要送全家归西的节奏啊，但凡有人在楼道里点个火、抽根烟，别说是我们一家，这楼里的人都危险。

“一定要严惩，请警察蜀黍务必找到凶手！这是很严重的公共危害罪了！”我哥从网上学到的新名词。

“但屋内没有陌生人进出足印。”

“你是说？”我哥挠着眉头。

我爸上去就是一个逼斗：“是什么是，警察蜀黍啊，是我们全家睡眠不好不小心服用助眠药过量，燃气灶绝对没人泼水，是我那忘性大的婆娘喝多了，手端不稳水才洒在灶上的。”

警察蜀黍问：“你们确定？”

众人齐齐扭头看向我妈。

“对对对，昨晚一高兴喝多了想去厨房烧水来着，结果不小心打翻了烧水壶，生孩子太多记性不好，忘性大的很。”

我妹眨巴着睫毛，眼神像扫描仪一样在一家人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半天，突然举手：“我作证，我妈进厨房的时候人踉踉跄跄的都差点摔倒。”

她说完还给我了一胳膊肘，“傻子，你到是吱一声啊！”

我恍恍惚惚跟着点头，我记忆力缺失，可不是傻子，能让爸爸、妈妈这么费心维护的只有奶奶，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2

警察走后，奶奶颓丧坐在地上，“说谎是要遭报应的！”

我爸叹息:“妈岁数大了越来越糊涂，咱们做小辈的以后都要包容些，尊老爱幼咱家一贯美德！”

老是奶奶，幼是妹妹。

我是这个家里的壮劳力，使唤丫头。

爸爸不让我和奶奶接触，说是怕她伤害我。

可奶奶自从拍了我一板砖后，就再也没买过保健品，没想到竟在生日时想杀死全家。

只是因为我们不许她买保健品？

整件事令我疑惑的是，奶奶屋里一瓶保健品也没有。

倒是我妈屋里摆满了各种喊不上名字的药，满满当当塞满一个衣橱。

爸爸解释说，钱已经花了怪可惜的，就让他们两人把药都吃了，反正也吃不死人。

话没有错，可我总觉得奶奶不至于因为保健品杀人。

况且这根本不是杀人，而是同归于尽。

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怨，让一个母亲想要带着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一起下地狱。

我想不通也没时间想，因为家里涌进来一帮人吵吵闹闹，比菜市场还热闹。

哥哥要娶媳妇了，但因为是本命年正月不能出门，所以正愁着如何把新媳妇娶进门。

“这还不简单！本人不能出面那就扎个稻草人穿上新郎衣服，反正坐车别人也看不到，等新媳妇进了家门，酒席也在楼下摆，都不要出小区门就成了。”

我妈瞬间认可了这个馊主意，还追问：“那我儿迎亲到新媳妇家不下车怎么行？”

“当天给小舅子和岳家多包几个红包，婚事都到这份上了，他们还能反悔？”

这也太可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偏听偏信因为本命年干出这么荒唐的事。

以己度人，同样身为女子，我若遇到这样的事，只怕难过的不行。

“你们也太迷信了，这是喜事不是丧事……”

“你闭嘴！”还没等我说完，我妈伸手就掐我胳膊肉，“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去！到厨房给婶婶们切一颗西瓜！大热天你让长辈们干唠啊，长这么大眼珠子用来出气？”

3

说起眼睛，我们兄妹仨，只有我一人是双眼皮。

因为爸妈偏心，我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非亲生，生物知识告诉我双眼皮是显性遗传，当我看到这行字时，差点拿着结果去跟爸妈对证。

可我怕挨板子，于是课后请教老师结果得知双眼皮隔代遗传，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也许自己天生不讨喜。

否则都是女儿，为何妹妹就可以搬着马扎坐在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听大人唠嗑，而我就得在厨房忙活，切水果、端茶倒水，客人离开后，还得洗漱清理茶具，收拾厨房清理地面。

全家人都在休息，只有我骂骂咧咧、摔摔打打却不得不干。

奶奶步履蹒跚打开房门：“丫头，你真要认贼当父母？”

可奶奶刚张嘴，爸爸就揉着眼睛：“妈你能不能别添乱了，你大孙子眼看就要结婚了，您消停些。”

爸爸上前扶奶奶回屋，却被一把甩开：“你爸妈早就死在车祸里，你脑子也是那时撞坏的。”

“二丫，你奶老年痴呆又犯病了，快取半颗安眠药让你奶好好休息，这两天估计又累着了。”

我假装没有听见，爸妈偏心已久，我为何要帮着他们以孝的名义软禁奶奶。

凌晨起夜时，奶奶在屋里‘咚咚咚’敲床。

我打开房门一看，爸爸竟然将奶奶绑在床上。

“快，你们这起子白眼狼，我要拉屎，我要尿尿，我要吃东西。”

我这才突然想起，下午家里来了很多人，可爸爸为了让奶奶安静一些，一直将她锁在屋子里，现在想来也许白天他就悄悄给奶奶喂过安眠药了，否则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等到晚上8点多奶奶醒来，想要给正在客厅忙碌的我说些什么时，又被爸爸搪塞回去。

爸爸果真是孝顺儿子，记得给奶奶喂安眠药，也知道将她绑在床上，却连口吃的也没给。

我上前解开绳索，扶着她上厕所小解。

“奶奶，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大半夜吃其他的不好消化，我给你煮一碗烂糊点的清汤面。”

奶奶这才攀扶椅子坐下来，眼神中竟有些惶恐不安，时不时打量主卧室。

“娇娇一点都想不起来？如果有时间回趟老家也许能弄清楚真相！”

“学校开过家长会，你们班主任可能见过你爸妈。”

“再不济找找以前的相册，我就不信他们全处理干净了，总应该留下些痕迹！娇娇你找找看……”

“找什么呢……妈这么晚饿了啊？”奶奶话未说完，被起夜的妈妈打断，“吃完了赶紧回房休息！”

“娇娇，给妈也蒸一碗水煮蛋。”

奶奶顺势也转移了话题，“芳呀，我的老花镜呢？你给妈找找，大孙子结婚看不清楚孙媳妇可不行。”

等所有人熟睡后，我悄悄爬起来在客厅中找到一本相册。

里面的合照大多是爸爸、妈妈、哥哥和妹妹四人间的任意组合照，而我和他们唯一的合照，便是半年前出院时在医院大门口的一张。

4

结果刚出院不到一个星期，我又被人拍了板砖。

醒来后，爸爸告诉我，奶奶被人骗花了好几万退休金买保健药，我和妈妈前去阻止，争执中被奶奶用板砖误伤。

因为涉嫌骗钱我说应该报警，可爸爸说许家丢不起这个人，还质问我：“难道你想警察抓走奶奶，她70了！”

才几天而已，奶奶又在自个生日当天想送全家归西。

事情更严重了，可爸爸说哥哥新婚在即，家里不能乱，他说奶奶岁数大了常犯糊涂，可转头就喂安眠药，还用绳子将人绑在床上。

我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怎么了，处处透着诡异，处处不和谐。

转眼到了哥哥结婚的日子，因为本命年哥哥果然听话缩在家里，结亲的人抬着一个穿着新郎服的稻草人上了婚车。

可到了新娘家不管爸爸掏出多少红包，新娘死活不上喜车，还说这是把喜宴当冥事办，不尊重活人。

事情闹的很大，两家从早上闹到晚上婚事当天就吹了。

爸爸回家时脸都快掉到脖子上了，路过摆在小区院里的桌椅时又踢又揣，我和妹妹远远跟在他身后，头缩在衣服里像个鹌鹑。

刚进门，爸爸回身一脚将我踹倒在门口，“你能耐！乌鸦嘴成天胡说八道，这么小心眼就这么坏，长大了还了得。”

可我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爸爸打我之前还不忘吩咐妹妹徐媛先回屋。

奶奶说过的话突然冒出来。

我在拳打脚踢的缝隙间嘶吼：“你真的是我爸爸？为何这么偏心？有错没错都是我错，我才刚出院十几天就当牛做马承包家里所有杂活。”

“你不知道住院花多少钱？你哥娶媳妇要花多少彩礼，你同情新媳妇怎么不想想你哥都快30了还没个老婆！”

花钱这事我认，可拿年龄说事不认同，于是争辩道：“30岁怎么了，书上说三十而立，我邻桌和我一样12岁她爸爸都46了，这不是很正常？”

回应我的是拳拳到肉的噗噗声。

后来，还是奶奶抱住我：“你想是打死娇娇，不如先打死我！”

可和奶奶一起从外面回来的妈妈，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抱着衣服进卫生间冲洗什么也没说。

“这能一样？妈您给家里挣钱，她就是个躺着花钱出气的，再说我怎么可能打死她，杀人是犯法的。”

在这个家，爸爸不用上班赚钱，妈妈也是每天广场尬聊吹牛皮，哥哥不用找工作，妹妹不好好上学追明星哥哥。

我一个12岁的小学生不花钱，去哪里赚钱呢？

家里靠奶奶退休金？

可乡镇老教师的退休金能养得起这么大一家子？

奶奶虽然活着，但更像祖宗牌位摆出来证明爸妈乖顺孝敬的幌子。

奶奶说爸妈不是爸妈，爸妈说奶奶老糊涂脑子不正常。

妈妈洗完澡出来后说：“打坏了看病还要花钱，过过手瘾得了，徐娇你也别装可怜赶紧起来做饭！”

我不敢说不。

万一爸爸的拳头毫无顾忌落在奶奶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