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太太收留我借宿一晚,清晨我在枕头下发现妈妈的遗书!
发布时间:2025-01-02 23:38 浏览量:3
人们常说,有些缘分需要用一辈子去等待,而有些真相,却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揭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话一点不假。我就经历了这样一个让我至今难以平静的故事。
我叫李建国,今年四十七岁,在温州永嘉县下屿镇开了一家五金店。这些年挣了点小钱,日子还算过得去。要说这日子过得去,还得感谢我那已经去世二十年的老娘。要不是她当年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就没有我现在的安稳日子。
说起我娘,这心里就堵得慌。她走得太突然了,那年我才二十七岁,还没成家。娘走的那天晚上,我在县城进货,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咽气了。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也是下着大雪,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这不,今年腊月二十八,我又碰上了这么个鬼天气。这天晚上九点多,我开车去温州进货。老天爷跟我作对似的,夜里下起了暴雪。开到半路上,我那辆破面包车突然熄火了。这可坏了,手机也没电,外面冷得跟冰窖似的,温度计显示零下五度。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路边有户亮着灯的人家。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敲门。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门后站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披着件旧棉袄,手里还拿着个暖水袋。
“大半夜的,谁啊?”老太太抬头看着我,眼神倒是挺和善。
“大娘,实在不好意思。我开车在路上抛锚了,手机也没电了。这外头冷得很,能不能让我借宿一晚?”
老太太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进来吧,外头冷。”
进了屋,才发现这老太太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虽说是农村的老房子,但是每样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老太太姓张,叫张翠菊,今年七十五岁了,一个人住。
“大娘,您一个人住不害怕啊?”我接过她递来的热茶,随口问道。
“怕什么?这村子里都是熟人,再说我这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张大娘一边说着,一边往火炉里添了块柴。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腊肉的香味,勾起了我的馋虫。张大娘见我直往厨房瞟,笑着说:“饿了吧?等着,我去热点腊肉给你吃。”
这一说腊肉,我心里咯噔一下。记得我娘在世的时候,最拿手的就是腊肉。每到年底,她都会亲手腌制,用老姜、八角、花椒和盐腌制,然后挂在屋檐下熏制。那香味儿能飘老远,馋得邻居家的孩子们直流口水。
张大娘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腊肉,那味道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回忆。我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差点没掉下泪来。这味道,这口感,跟我娘做的一模一样。
“好吃吗?”张大娘看着我的反应,眼神有些异样。
“好吃,太好吃了。跟我娘做的一模一样。”我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张大娘听了这话,手突然抖了一下,碗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稳住情绪,笑着说:“那是我们这边的老配方,可能都差不多。”
吃完饭,张大娘带我去客房。推开门的瞬间,我又愣住了。这屋子的布置,怎么这么眼熟?墙上挂着的年画,床上铺的老式棉被,连窗台上的绿萝,都跟我记忆中娘的房间一模一样。
“怎么了?”张大娘察觉到我的异样。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屋子挺熟悉的。”我摇摇头,把这种感觉甩开。
夜深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外面的风呜呜地响,听着像是有人在哭。我竖起耳朵仔细听,这哭声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是张大娘在哭吗?
我蹑手蹑脚地下床,来到隔壁房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张大娘坐在一张老式摇椅上,手里捧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肩膀一抽一抽的。
“妹妹,对不起,我这么多年都没照顾好建国…”张大娘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这一下,我如遭雷击。妹妹?建国?这是在说我和我娘?
我脑子嗡的一声,踉跄着退回房间。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枕头有些歪了。我伸手去扶正枕头,手指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一个破旧的信封,上面写着:“儿子建国收”。这是我娘的笔迹!
我的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把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封信,纸张已经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建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已经不在了。有件事,娘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张翠菊是你的亲姑姑,是娘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的手开始剧烈颤抖,信纸上的字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打湿了发黄的纸张。深吸一口气,我继续往下读:
“二十年前那场车祸,不是意外。那天晚上开车的其实是你姑姑。她送我去医院看病,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醉汉。那醉汉当场死亡,你姑姑被吓坏了。我知道她刚生完孩子,要是被抓去坐牢,她那个孩子就没人照顾了。所以我让她先走,我留下来顶罪。”
“那醉汉的家属很快找上门,要赔偿二十万。我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还是不够。你姑姑偷偷在我枕头底下塞了一个存折,里面有十五万。这些年,她一直在偷偷照顾你,只是不敢相认。”
“建国,你姑姑性子倔,她把所有家产都卖了给我凑钱。那十五万是她卖房子的钱。这些年她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就是为了能离你近一点。娘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写下这封信,托你姑姑保管。”
“儿子,你长大了,应该能明白这其中的无奈。你姑姑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中,娘希望你能原谅她,也能原谅娘瞒了你这么多年…”
信的最后还附了一张存折复印件。那是一张建设银行的存折,上面显示存了二十五万。我娘又写道:“这是这些年我和你姑姑省吃俭用存下的钱,是要还给那个醉汉家属的。他们家里还有个上学的孩子,这钱是我们欠他们的…”
我握着信的手在发抖。难怪,难怪张大娘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像我娘。难怪她会做一模一样的腊肉。难怪她房间的布置都跟我娘的一样。原来,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外面的风还在呼啸,我站在房间中央,泪流满面。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啊。我娘和姑姑,一个替另一个顶罪坐牢,一个为了照顾侄子放弃所有家产。这份亲情,这份爱,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张大娘房门口,轻轻推开门。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张大娘还坐在那张摇椅上,已经睡着了。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照片。
我走近一看,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年轻女子,一个是我娘,一个是年轻时的张大娘。她们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笑得那么开心。那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命运会给她们开出这样的玩笑。 我轻轻摇醒张大娘:“姑姑,姑姑…”
张大娘一下子惊醒,看到是我,赶紧把照片藏到身后。她的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愧疚:“建国,你怎么还没睡?”
我把那封信拿出来,张大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姑姑,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我的声音哽咽了。
张大娘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建国,都是姑姑的错。要不是我开车撞了人,你娘也不会…”
我一把抱住这个守护了我二十年的老人:“姑姑,别说了。您和我娘,都是为了保护对方。这些年,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就是为了能看着我,我知道。”
张大娘浑身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对不起你娘。她替我顶罪,我却连个面都不敢见你。这些年,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有出息的人。你娘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那个存折上的钱…”
“那是我和你娘的一点心意。那醉汉家里还有个孩子,你娘临走前一直惦记着。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打听那个孩子的消息。他今年也有二十来岁了,在省城读大学。”
我擦了擦眼泪:“姑姑,明天我就去找那家人。二十五万,是我娘和您的一片心意,我再添二十五万。这笔钱,就当是我们一家人欠他们的。”
张大娘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眼里闪着泪光:“你,你不怪姑姑吗?”
“怎么会怪您?您和我娘,都是为了对方好。这么多年,您一个人守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能看着我?”
窗外的风小了,雪也停了。远处的天空露出一丝亮光,像是黎明要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张大娘一起去了省城。那个醉汉的儿子叫张国强,今年二十三岁,在省城医科大学读研究生。当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在医院实习。
“你们是…”张国强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然后拿出那张五十万的支票:“这是我们欠你们家的。你爸走得突然,这些年你们家一定很不容易。”
张国强愣在那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我爸是遇到肇事逃逸的司机…”
“对不起。”张大娘跪了下来。
张国强赶紧扶起她:“大娘,别这样。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要不是这件事,我也不会发愤读书,考上医学院。我现在学的就是急救医学,就是想着以后能多救一个人,就少一个家庭遭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听到张国强这番话,我和张大娘都愣住了。这孩子不但没有怨恨,反而把不幸化作了向上的动力。
“那这笔钱…”我还想说什么。
张国强笑了:“这钱我不能收。当年你们已经赔过一次了。这些年,我靠助学金和兼职,也不算太辛苦。”
“收下吧。”张大娘拉住他的手,“这是我和你李阿姨的一片心意。她临终前一直惦记着你,就怕耽误了你的前程。”
最终,张国强收下了这笔钱,说要用来成立一个助学基金,专门帮助那些因为意外失去父母的孩子。
从医院出来,张大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建国,你说这是不是你娘在天上保佑?这孩子不但没有恨我们,反而想着要帮助别人。”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娘走得早,但她用生命教会了我最宝贵的东西:原谅与大爱。
回到永嘉县,我把张大娘接到了自己家里住。她一开始不愿意,说自己住习惯了。我对她说:“姑姑,您就别推辞了。我娘走得早,这些年您一个人在那老房子里,不就是为了能看着我?现在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我娘在天上看到了,也会高兴的。”
张大娘住进来后,我才发现她是个特别能干的老人。她把我那个杂乱的五金店收拾得井井有条,还在店门口种了几盆兰花。生意也越来越好,街坊邻居都说,这是沾了张大娘的福气。
现在,每天早上我去开店,张大娘就在店里帮我看着。傍晚回家的时候,远远就能闻到她做的腊肉香。那味道,还是和我娘在世时一模一样。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有时候我在想,那场大雪中的偶遇,是不是我娘在天上故意安排的?她让我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遇见了这个用二十年时光来守候我的姑姑。
每到下雪天的夜里,我就格外想念我娘。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知道,她不是孤零零地走的。她是带着对姐姐的深深愧疚,带着对我的无尽牵挂,选择了默默离开。而她最亲爱的姐姐,用二十年的光阴,完成了她未竟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