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去相亲，中午我在姑娘家美美吃了三大碗抓饭，姑娘一家人笑了

我叫大头，今年29岁，出生在新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我出生的时候，因为是难产，妈妈流了好多血，没有奶水，靠面糊糊喂我长大，因此我营养缺乏，头大身子小，显得呆头呆脑，过于老实，父母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六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大头，我和你爸去上班了， 中午你煮一锅面条，多放点洋芋片，看好弟弟妹妹。”

每次父母去上班时，都要叮咛我照顾好弟弟妹妹。

因为父母是煤矿双职工，天天要去上班，我是家里的老大，自然由我照顾弟弟妹妹的生活起居。

我全家有十口人，妈妈让我去供销社专门买了一口大铁锅， 这口大铁锅，是家里最宝贝的东西。

家里男娃多，正长身体，胃口大，平时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萝卜、白菜。

我最喜欢做手擀面条，我一次擀三张面，切成细长条，再把洋芋切成丁，锅里多添些水，把面条和洋芋丁倒在锅里，面条熟了，连汤带面，每人分不到二碗，锅就见底。

饭做好后，我就离锅台远远的，一碗茶，半碗面条，就是我的一顿饭了。

我觉得自己是大哥，自己少吃点，给弟弟妹妹多勺一点。我吃不饱也没关系，弟弟妹妹还小，他们更需要增加营养，弟弟妹妹好了，我才好。

为了能给弟弟妹妹们改善伙食，邻居们谁家有喜事了，提前一天，我就背着大铁锅去人家：

“阿姨好！我家这口大铁锅能不能派上用场？”

“太好了！我家正愁着没大铁锅炖肉呢。”邻居笑嘻嘻地接过大铁锅支在院子里。

“阿姨，你们家儿子结婚，办这么大的喜事，肯定需要人手，需要我干什么活？”

”就缺个洗碗的人，我们正在找。”

阿姨沏了一杯茶，递给我。

“我愿意洗碗！”

我愉快地说。

“洗碗，可是个累活，那就麻烦你了。”

“洗这点碗，累啥！”

“你真愿意洗碗？有几十桌席呢！”

“我愿意，我们都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我和一个大姐两人，整整洗了一天的碗，农村的流水席，水有点凉，我有湿疹，手关节红肿了，皮肤裂了口子，裤腿全湿了，鞋子里进了水，袜子湿透了，裤子上，袖子上沾满了油污。

宴席结束后，阿姨特意在我的大铁锅里放了一些剩下的馍馍和菜，作为答谢我。

家家办喜事，都来借我家的大铁锅，我家的大铁锅也出了名，人们给这个大铁锅，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团圆锅。

大家说，只要用了这口锅，家里生活就会人丁兴旺，团结、和睦、幸福，家和万事兴。

“大头，你心眼太实了，别人家的老大，为了抢好吃的，他们都是光顾及自己，不关心弟弟妹妹。你虽然是老大，看着又高又瘦，其实你身子弱，只不过比你的弟弟妹妹大几岁，你自己也多吃点，你也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妈妈常常劝我。

后来，随着年龄慢慢的长大，大家都说我越来越老实，无论做什么事情，我一点也不机灵。

记得有一年放暑假，我和小伙伴们在村子外的林边玩耍，

正当我们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马路边走来一位白发苍苍维吾尔族老爷爷，他正吃力地推着手推车缓慢地走，车上装了一些煤块，要上坡时，车子怎么也推不动了，老爷爷招呼我们说：

“巴郎子，你们谁能帮我推一下车子？”

小伙伴们听到这些话之后，都假装着没有听见，他们继续玩。

我看到老爷爷满脸疲惫的样子，就急忙跑过去推车，连吃奶的劲也用上了。

我对老爷爷说：

“爷爷，我力气大，我帮你推车子。”

那天中午的天气很闷热，我和爷爷都热得大汗淋淋，太阳的强光晒的我肉疼。

几个小伙伴都回家吃饭了，而我却感觉一点也不饿，一直帮着老爷爷推着车子走。

乡村土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黄土漫到了我脚踝，飘起的尘烟呛得我直咳嗽。

“巴浪子，就推到这吧，你回去吧，天变了，好像要下雨了。”老爷爷仰头看了看天，慈爱地说。

“我还是把你送到家吧，帮人帮到底，我妈妈常常跟我们说，要助人为乐！帮人就是帮己！”我坚持着说，双手使劲推着车车走。

老爷爷家还挺远，弯弯转转走了好几个巷道，终于走到了家。

“老爷爷我回家了，我的名字叫大头，以后需要我推车了，你可以去村东边找我。”我拍着身上的土，叮嘱着爷爷。

“巴浪子，我给你一些酸奶疙瘩，我们算是交了朋友。”老爷爷递给我一个布包。

天色越来越暗，突然下起了雨，我撒腿往回跑，跑到半道，我看见马路中央有一只被压死的小狗尸体躺在那儿，我心里一阵痛，跑过去，用一只手抓住小狗的爪子，将它拖到一个坑洼处，手捧黄土将它埋了。

“小狗，入土为安吧！”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小土堆，这才离去。

雨越下越大，我淋成了落汤鸡，没见我人影，妈妈着急了，她去询问了几个小伙伴，知道我跟着一位维吾尔族老爷爷走了，妈妈更是万分焦急，披着一片塑料布，顺着那条路寻我来了。

“大头，你怎么这么缺心眼，下这么大雨了，还不赶快回家？”责备的语气。

“妈妈，你曾经和我说过，男孩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为别人考虑，都要说话算数，就应该帮人帮到底，不能半途而废。”

妈妈看到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是长叹一声：

“我家大头长大了！妈高兴！”

“这些酸奶疙瘩，我一个也没舍得吃，留给爸妈和弟弟妹妹吃。”我将布包塞到妈妈手里。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认识我的亲戚邻居们都说我为人实诚，虽然我笨嘴笨舌，但是他们谁家有事时，大家都喜欢找我来帮忙，说，我做事，他们放心。

我初中毕业后，就开始在家里放羊，几年后，别人家一打听，我只会放羊，姑娘就不同意了，我的亲事一再耽误下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每天就是闷着头在戈壁滩放羊，以羊为伴，给羊唱唱歌，释放一下我心中的烦恼。

我的想法也很简单：我一辈子不成家也行，我只想帮着父母，把我的弟弟妹妹抚养长大。

我觉得放羊最适合我，不用动脑筋，羊走到哪我就走到哪，羊吃饱了，我就赶它们回家。

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们，一个一个都娶上媳妇了。

可是，还没有一个人给我介绍对象，父母看到我长的憨头憨脑，他们都不停的叹息着：哪一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的大儿子呢？哪怕是当个招女婿也行，也不知道他将来能不能找到媳妇。

那年秋天，我家邻居李大哥来找我，一进门就急急地喊：

“大头，大头，我要出远门几天，帮我岳父家挖洋芋，没时间放羊了，我家几只羊，麻烦你给我照看几天。”

“你家的羊，放心交给我就行了，保证给你放好羊。”

“我家里没人，你晚上就住在我家里，给我看好房门，再把鸡也喂上。”

“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爽快地答应着。

李大哥匆匆走了，我找来一瓶墨汁，在邻居家的羊头上打上记号，每次放羊，我都特别留意这几只羊，生怕走丢了。

白天放完羊，吃过晚饭，我就去邻居家，给鸡喂食喂水，再闩好门，早早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状，把床单铺的展展的，再把邻居家的院子整个打扫干净，然后去给鸡喂食喂水，最后才吃过饭，赶着羊群去戈壁滩放羊了，天天如此，一个星期后李大哥回来了。

“大头，你把我家的院子扫得真干净！羊娃一点也没瘦，鸡也好好的，你把我的家照顾的真好！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还没说上媳妇呢。”

“别人都说我太老实，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榆木疙瘩！”

“大头，要不然，我把我小姨子介绍给你，我这次过去挖洋芋，我看你和我小姨子太般配了，我小姨子叫秀秀，比你大三岁，她性格好，温柔贤惠，只是她的个子不高，长相也一般。”

“我妈说，找媳妇不能找太漂亮的，只要人好就行了，女大三抱金砖，只要姑娘对我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等我忙完了家里面的活，我就带你去见我小姨子。”

父母知道李大哥要给我说媒时，特别高兴，说，只要姑娘不嫌弃我家大头，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大哥终于要带着我去相亲了，那天早上，我早早的起了床，妈妈还给我装了一份礼品。

“大头，你怎么也不打扮一下自己？”李大哥上下打量着我。

“我这人就这样，穿的越朴素越舒服！”

坐着公交车颠簸了七个小时，才来到了姑娘家。

秀秀的家是一个清幽的小院，虽然房子有点旧，但是门口打扫的很干净，李大哥推开门之后，院子里面看着很整洁，李大哥就大声的叫了一声：“家里来客人了！”

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位姑娘，个子不高，长得很秀气，脸盘挺端正，不那么白，有点黑，眉眼儿都四称，显得水灵灵的，梳着长辫子，上身穿着一件素花衬衣，下身穿一条青布长裤，白袜，布鞋，显的本分，利落，是个整齐的姑娘。

“这就是我小姨子秀秀！”李大哥朝我挤了下眼睛。

看到秀秀长的那么漂亮，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因为我不知道今天的相亲能不能成功？估计秀秀看不上我。

“你爸你妈呢？”李大哥问。

“有个母羊要下小羊羔了，我爸妈给羊接生去了，就在后院。”秀秀说完，转身去沏茶了。

“你坐着，和秀秀说话，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帮点忙。”李大哥说完，开门出去了。

屋里就剩我和秀秀两个人，屋里安静极了，我有点不知所措，心里特别紧张，手心里也开始出汗，磕磕绊绊说不出来一句话。

经过一阵尴尬的沉默，我站起来，走到门口说：

“母羊如果是生头羔，使不上劲，不容易产下羔，我放羊十几年了，我有经验，我去给母羊接生去。”

听到这些之后，秀秀冲我笑了笑，对我说道：“大头，你先喝点茶吧！，羊圈里有人照看呢。”

我回头又对秀秀说道：“我这人忙惯了！每天都在伺候着羊！我家所有的羊产羔，如果难产了，都是我接生。”

“这怎么能行呢？别人如果问起来你是谁？我该怎么说？”秀秀听到这些话之后，她有点犹豫了。

“没事的，秀秀，如果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你的堂哥就行了。”我鼓足勇气说道。

秀秀听到这些话之后，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们俩没有并排走在一起，她走在前面给我领路，我远远跟在后面走，我心想，秀秀的做法也是对的，毕竟我和她也是第 一次见面，彼此也不是很熟悉。

“再走十几米，向右拐就到了，我就领你到这儿，我要回去收拾屋子。”秀秀说完低着头走了。

到了羊圈之后，我当时就愣住了：因为秀秀家养了上百只羊，还有十几头牛，秀秀的父母正蹲在地上守在一个大母羊身边。

当时，我和秀秀的父母打了一个招呼，就就低头观察母羊的情况。

“看来这个大羊不行了，我检查了一下，肚子里的羊羔一动不动，大羊挺不住了。”秀秀的父亲说。

“还是把羊宰了吧！也算救条命！”李大哥说。

“大羊奄奄一息了，得快点宰了。”我焦急地说。

“我不会宰羊，我去找人来。”秀秀的父亲准备要走。

“我会宰，让我来吧。”我接过秀秀妈递过来的快刀。

一宰完羊，大家就开始拾掇羊肉，血放完后，我们从蹄部开始剥皮，使羊皮完整地剥离羊的躯体，然后我摊开羊皮，把整个脱皮的羊身子堆在上面分解。

这样，从宰杀到分卸，羊肉始终不与异物接触，可以直接入锅，不必额外清洗。

大概忙碌了两个小时，秀秀的父亲给我拿来了茶水，让我喝点水休息一下，秀秀的母亲，为了给大家准备饭菜，把热乎乎的新鲜肉块切了一大盆，她说，她准备回家做抓饭 。

那天中午，我和秀秀的父亲一直忙碌到中午快4点，因为我早上起的早，也没有吃早饭，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

回到了秀秀的家里之后，就看到秀秀的母亲已经蒸好了一大锅羊肉抓饭。

看到那油汪汪，金灿灿的抓饭，我忍不住咽了口水，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再加上秀秀的父亲在一边不停的劝着我吃抓饭，我就毫不客气端起碗，就着清爽的萝卜丝凉菜，一口气吃了三大碗抓饭。

因为太饿了，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当我吃完三碗抓饭，抬头一看，发现秀秀一家人都在笑，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好意思的对秀秀的父亲说道：

“叔叔，今天让你们见笑了，主要是我今天早上没有吃饭。”

“大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伙子，放得开，不做作，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该干活的时候就干活。”秀秀的父亲笑着说道。

“我这个人，就是不太爱说话，喜欢干活。”我说。

“嗨！我倒觉得，一个男人，要是贫嘴寡舌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让人讨厌，你是个老实人，对家人，对邻居都多好呀！我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听到这些话之后，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吃过午饭之后，我们稍作休息，秀秀他爸又去放羊了。

趁秀秀和她妈收拾厨房的空挡，我一个人悄悄来到羊圈，清理羊粪。

我先用十字镐把羊圈坚硬的粪地撬开缝隙， 再用尖头锨插进缝隙，用力撬起粪板，再用方头锨，把派不上用场的碎粪渣抛到墙外。

多余的粪块先暂时堆在墙角， 用手推车拉到一块空地上，等开春种地用来做肥料。

“大头，找了一圈没找到你，我猜你肯定在羊圈干活，你这娃有心了，总是帮我们干活！”秀秀她妈感激地说。

“没事的，干这点活不算啥，我有的是力气，从小到大，我喜欢帮父母干活。”

等到晚上秀秀爸爸放羊回家的时候，我把羊圈里的粪也清理了一半。

“叔叔，我这个人，干活一根筋，要干就把活全部干完，我明天再干一天，羊圈的粪，就全部清完了，我再回家！”

“大头，谢谢你了，明天你接着帮我铲羊粪，我请你吃烤羊排。”秀秀的父亲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听到这些话之后，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秀秀，发现她的脸红红的。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就每隔一个月去秀秀的家里，帮着她的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秀秀的父母一直都很看好我，他们一个劲的在秀秀的面前说我的好话。

有一次，我又去秀秀家了，秀秀爸爸问我：

“大头，我们家没儿子，只有三个女儿，你们家儿子多，你能不能给我当上门女婿？”

“我愿意当上门女婿，我想着你家没有儿子，我愿意给你们养老送钟。”

很快，半年后，我和秀秀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两年之后，我和秀秀就结婚了。

而秀秀的父母就成了我的爸爸和妈妈。

结婚的前一天，秀秀的父亲对我说道：“大头，你是个实在人，说一不二，我相信你一定会一辈子对秀秀好的，把秀秀托付给你，我们心里踏实。

因为秀秀和你见面之前，也相亲过几个小伙子，但是那几个小伙子来我家里相亲的时候，他们都是眼高手低，光是寻着和秀秀说话，看到我们家里有活了，还是翘着二郎腿，好像没看见一样。

自从见到你之后，我觉得你就是我们家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你都不怕脏不怕累，我没有儿子，从你第 一次来我家里清理羊圈的时候，我就把你当做儿子看待了。”

听到岳父说的这些话之后，我的眼眶湿润了。

现在，我和秀秀已经结婚26年了，有一双儿女，在平时的生活中，我对岳父岳母一直都很好，从没和他们红过脸，我心里一直感激他，因为他们没有儿子，我就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看待，我知道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现在幸福美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