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话 作者:封兆云
发布时间:2025-01-18 07:38 浏览量:1
妈妈的话
封兆云
元旦节与同学们祝福问候时都是这样说: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是一年,不觉得已花甲之年了。回想起妈妈也曾这样说过:没有觉得就八十多岁了。
人生如梦,岁月如歌。妈妈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妈妈曾告诉我说:我刚出生时才四斤重,体弱多病,好多邻居婶婶说:这孩子难活成人。为此,妈妈又给我认下两个干妈,期盼着共同保佑我健康成长。
我两个多月时,有一天傍晚,妈妈看见我出气微弱难过今晚,妈妈就抱了我一个晚上,也许是妈妈的不舍、付出、伟大的母爱感动了上帝,第二天又看见我脸上红润了一些,又会喝点奶水了,就这样在妈妈的怀抱中,幼弱的生命又一次获得重生。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我一周岁左右,全国人民的生活正处于特殊困难时期,村民们统一在食堂吃定量。包头三姑得知老家的情况后,特意给我邮回一点白面,我妈视若珍宝,给我蒸馍再切成片,又想在火炉上烤一烤随时可泡上吃,结果被老鼠拖到坑洞里面了。那时候老鼠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经常饿着肚子。但妈妈毫不客气地挖开坑洞抢回了干馍。就这样一口水、一口饭、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成人。
一九六六年,我八岁时正在上小学,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wen ge开始了,街上大字报铺天盖地,我的父亲被打成走zi ben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妈妈因得妇科病要去包头我三姑那里做手术治疗(因为三姑当时是包头市第二人民医院外科主任),记得是抱下胡萝卜时送走了妈妈。从此我就跟奶奶、父亲、哥哥一起生活,父亲白天参加劳动,晚上还要站在文化室灯下作检查。有一天晚上,父亲经数天批斗之后就没回家,失去了继续生活的信心,幸亏家人们及时寻找,才避免了我失去父亲的悲剧。
到第二年初秋与妈妈久别重逢,辛酸的泪水夺眶而出,扑向妈妈怀抱痛哭一场,诉说着离开妈妈的委屈,妈妈也抚摸着我的头,掉下了母子思念的热泪。
从此我对“世上只有妈妈好”有了更深的理解。
妈妈回来之后,经短时间的休息就参加集体生产劳动。在那个特殊年代,村里成立了“青年突击队”,“红大嫂战斗队”。妈妈被分配到“红大娘战斗队”,每天出工前都要在操场排队,队长还要做总结、安排、动员讲话,然后,副队长把着红旗大家唱着歌曲,扛着农具向田间走去。
据说:有一天,在我村北沟打茬子完工后,妈妈们带着疲惫爬上了沟坡,副队长突然喊了一声卧倒,妈妈们很快散开,手握耙子趴在了地上,随时准备投入战斗。有位大娘气喘吁吁调侃地说:这声卧倒喊的太及时了……
妈妈没有文化,但是干农活做家务都是一把好手。特别是还学会裁缝衣服,在我们小山村是很稀少的。我多次看她拿上软皮尺,给他人量身长、腰围、肩宽等尺寸,因为她不会写字,全凭脑子硬记,但是她能准确无误地栽剪,制做的相当合身。
因此,左邻右舍年轻媳妇们,经常请教她一二。
妈妈热情好客,经常家里有邻居婶婶坐着。每年到腊月时,妈妈需裁缝的衣服很多,有时候忙的废寝忘食。那时候村民们居住条件基本上差不多,其特点是,人口多,房间少,而制做棉衣比较占地方。我妈常告我:耍的吧。
在那个时候,寒冬腊月刮着西北风特别冷,我和玩伴们就去大队坐一坐。
妈妈是个胆大心细人,助人为乐。一九七五年正月,邻家弟弟因病急需打一段时间针药。那时候村里缺医少药,请外面的医生一天打两次针不現实。妈妈曾经住过多半年医院,耳濡目染了医生打针的基本要领,在邻居婶婶为难之时,妈妈积极主动解决燃眉之急。
一九七九年,我已在化肥厂上班,隔三差五回家,每次推出自行车走时,妈妈总要嘱咐说:“俺孩在道上慢些,下西崖坡时推上走(我村与公路之间有条大坡)”,但是我一次也沒有听妈妈的话,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就走了。
现如今我和老婆在儿子家看孙女,我儿每次上班走时,老婆就要嘱咐说:“路上开车慢点”。我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就想起了我的妈妈。也许这就是爱的传承?也许这就是上天赐给妈妈们伟大的母爱!
经过多年反复思考,深深地理解了什么是妈妈的话,就是重复多次但又没听的那一句,就是妈妈的话!
特别是妈妈到晚年时候,我一回去,好像有很多话要告诉我,一边吃饭一边就说开了,东家长西家短。有时候压低声音好象怕别人听见似的,唠叨着家长里短,相当于悄悄话。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忘了,嘴里还自言自语说:说的忘了。我带着微笑说:妈,等想起来再说吧,我妈也跟着笑了!
其实是上一次回来已经说过了,这就是妈妈话!
二00九年,妈妈八十四岁与世长辞。每当想起妈妈的话就好笑又伤感,为什么就没有听从妈妈的那句话?不就是推上自行车下西崖坡吗?现在我也花甲之年,每当想起妈妈的话,就会重新理解妈妈的特殊称呼,重新解读我们常比喻的“祖国啊,母亲!”
我祈祷在天国的父母,您们安息吧!我爱您们!您们勤劳善良的音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我一定要继承弘扬您们勤劳善良的美德,不忘初心,牢记您的嘱咐。让我们共同祝愿天下健在的父母们,儿女相伴,笑口常开,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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