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欠债被人堵门,邻居王叔掏十万替我还,原来他是妈妈的初恋!
发布时间:2025-01-21 20:18 浏览量:30
人们常说,世间最难还的不是钱债,而是情债。可有时候,还了钱债,却发现背后还有更深的情债。
我叫张小凤,今年三十五岁,在松林镇供电局上班。这里是江南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城,街上没有高楼大厦,倒是不少上了年纪的三层小楼,爬满了爬山虎。
我父亲张国庆在镇上开了家建材店,店面不大,但因为口碑好,生意一直还过得去。母亲李秀兰是镇中学的语文老师,去年刚退休。
邻居王建国开了家五金店,我们都叫他王叔。他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但对人特别热心。记得小时候我发烧,就是王叔半夜骑自行车带我去卫生院打针。
日子本该这样平静地过下去,可前些日子,一场风波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天早上,我刚到单位,就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凤,你快回来,有人来店里要债,你爸被打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请假往家里赶。推开建材店的卷帘门,就看到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父亲,店里的水泥袋子摔了一地。
“张老板,不还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三十万,利滚利,现在都五十万了!”为首的光头男子抓着父亲的衣领。
父亲脸色发白,嘴角还挂着血丝:“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还,存折都在家里,我这就去拿。”
“别跟我们玩这套,今天要是拿不出钱,就把你这店砸了!”光头一把推开父亲。
母亲扶着父亲,眼泪直流。我上前想拦,却被两个大汉挡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
王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店门口,手里还提着个工具箱。他脸色沉着,目光在几个大汉身上扫过。
“王老板,你别管闲事。”光头认识王叔,语气缓和了些。
王叔把工具箱放在地上:“多少钱?”
“五十万,利息每天两分。”
“我这里有十万,算是先替张老板还上一部分。”王叔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密码是他女儿的生日,0515。剩下的,给三天时间,我替他担保。”
光头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人拿来pos机。刷完卡,他们留下句”三天后再来”就走了。
店里终于安静下来。王叔二话不说,扶着父亲就往医院走。
路上,我注意到母亲一直低着头,连句谢谢都没说。王叔也没在意,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
到了医院,检查发现父亲肋骨轻微骨裂,需要住院观察。王叔帮忙办完住院手续就走了,临走前说:“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
我送王叔到医院门口,想问他为什么帮我们,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王叔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你小时候,没少来我店里偷螺丝玩。”
回到病房,母亲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泪一直在流。我以为她是担心债务的事,蹲下来安慰她:“妈,会有办法的。”
母亲摇摇头,声音哽咽:“你不知道,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回建材店收拾东西。在翻倒的文件柜后面,发现一个旧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年轻人让我愣住了。一男一女站在学校门口,背景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常见的”团结友爱,艰苦奋斗”的标语。女孩穿着碎花裙,扎着马尾辫,羞涩地望着镜头。男孩子穿着白衬衫,手里抱着把吉他,笑得阳光灿烂。
那女孩,分明就是年轻时的母亲。而那个抱着吉他的男孩,竟然是王叔。
照片的背面写着日期:1985年5月15日。这不就是我的生日?不,准确地说,这是我出生前三年的日子。
从照片中露出半张演出票,是当年轰动一时的邓丽君演唱会门票,票根已经撕开,只剩下一半。
回到医院,我去开水房打热水。经过父亲的病房,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秀兰,这些年,你就一直这样瞒着我?”父亲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母亲的语气很慌乱。
“还装!我在店里找到照片了。你跟王建国,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那他为什么还留着你们的合影?为什么知道小凤的生日?为什么这些年一直……”父亲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赶紧推门进去。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母亲站在窗边,肩膀微微发抖。
那天晚上,我去找了王叔。他的五金店还亮着灯,人却不在店里。店后的小院飘来阵阵烟味,我循着味道走去,看见王叔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抽烟。
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王叔的目光望向远处,也不知在看什么。院子角落里堆着些废旧家具,上面蒙着块塑料布,隐约能看出吉他的形状。
“王叔……”
“找到照片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您和我妈,以前是同学?”
“不只是同学。”王叔掐灭了烟,“我们那时候都在学校文艺队。我弹吉他,她唱歌。那年邓丽君来咱们县城开演唱会,我攒了两个月的钱买了票,想给她一个惊喜……”
王叔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票根:“演出那天,她没来。后来听说,她要嫁人了,对象是你爸。”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王叔一直独身,为什么母亲见到他总是躲避,为什么他知道我的生日是0515。那天,是他们约好看演唱会的日子,却成了永远的遗憾。
第二天,父亲出院回家。他没再提照片的事,但整个人明显消沉了许多。母亲更是整日闷在房间里,连饭也不好好吃。
债主说好的三天期限转眼就要到了。那天早上,几个人又来了店里。父亲把能凑的钱都拿了出来,还差二十多万。
就在这时,王叔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放:“五金店已经卖了,这是转让合同。钱我已经让人打到你们卡上了。” 父亲愣住了,抬头看着王叔。王叔低着头整理文件,就是不看任何人。母亲突然从柜台后面冲出来,一把抓住王叔的衣袖:“你疯了?那是你的全部家当!”
王叔轻轻挣开母亲的手:“秀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光头拿着pos机来回看了看几个人,似乎觉得气氛不对,但还是划完卡走了。店里陷入一片寂静。
母亲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为什么?建国,为什么要这样?这些年,你已经帮了我们太多……”
父亲脸色煞白,转身就往外走。我追出去,看见他扶着墙,肩膀不住地颤抖。
王叔拿起工具箱:“店我已经转让了,这几天我要搬去县城。小凤,照顾好你爸妈。”
“王叔……”
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晚上,我偷偷去了王叔的五金店。店已经上了锁,院子里堆满了纸箱。隔壁的李婶说,王叔下午就搬走了,只留下一封信。
信是留给母亲的。母亲看完信后,二话不说就把信扔进了火盆。整整一夜,父亲在院子里抽烟,直到天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建材店的生意渐渐好转,父亲忙起来了,但不再喝酒,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只是偶尔会站在店门口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年后的一个周末,我请了假,悄悄去了县城。打听了好几天,才在一个老旧小区找到了王叔的住处。
那是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墙上挂着那把陈旧的吉他,已经落满了灰。床头柜上放着个铁盒子,里面是些老照片,都是年轻时的母亲。最上面那张,是母亲穿着碎花裙,站在学校门口的样子。
在照片下面,压着一张发黄的演唱会票根。
我蹲在门口等了一下午,直到天黑,王叔才拎着工具箱回来。看见我,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进来坐。”
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凳子。王叔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你爸妈还好吧?”
“挺好的。爸现在不喝酒了,店里生意越来越好。”
王叔点点头:“那就好。”
“王叔,您为什么不结婚?”我鼓足勇气问出这句话。
他摇摇头,起身从床底摸出个布包,打开来是一摞发黄的信纸:“这些信,是你妈当年写给我的。有些事,不是非要有结果。能在心里留个念想,就够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王叔的话。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母亲在院子里晾衣服,父亲坐在门口看报纸。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却让我觉得特别温暖。
第二天,父亲一大早就出门了。直到晚上才回来,说是去了趟县城。
又过了几天,父亲突然提出要去找王叔:“这些年,是我太小气了。他帮了我们这么多,我连声谢谢都没说。”
我们开车去县城,王叔的出租屋却空了。房东说他前天刚搬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父亲失魂落魄地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墙上留下的钉子印。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纸箱上。
纸箱里只有一样东西:那把布满灰尘的吉他。吉他下面压着张字条:“留个纪念”。
回去的路上,父亲一言不发。到家后,他把吉他擦得锃亮,挂在了店里最显眼的位置。
那年冬天,镇上举办了一场怀旧演唱会。演出快结束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吉他走上台。
是王叔。
他弹起了那首熟悉的老歌。台下的母亲泪流满面,父亲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人们常说,有些情债,注定一生都还不清。可生活中,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还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