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提前出狱，想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

局长爸妈骗我他们只是普通司机，却在外面富养着假千金。

养妹酒驾撞死人那天，爸妈骗我是他们撞的人，要我替他们顶罪。

“歆歆，你爸爸年纪大了去坐牢恐怕会吃不消，可你还年轻，出来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后来我提前出狱，想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

却看见电视里光鲜亮丽的爸妈倾尽所有资源把养妹包装成【英雄少女】，骄傲地介绍给政坛名流。

我也探听到当初醉驾撞人的罪魁祸首是养妹，而爸妈动用权力瞒下真相。

看着电视里众星捧月享尽称赞的养妹，再想到自己不堪的牢犯履历和被残缺的身子。

积攒已久的期待和委屈，突然就在这一刻变成了怨悔涌出。

1

“其实当初撞人的，是电视上这个警察局局长的女儿。”

“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入狱的是虞歆。”

不小心听到狱警对话的我，整个人都如同冰封一般立在原地。

不敢相信电视上那对光鲜亮丽的局长夫妇，是我那平庸的司机父母。

指甲陷入掌心，我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可怔愣愣的眼神却带着询问移到那名狱警身上。

不是好奇自己平凡的司机爸爸怎么变成警局局长。

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一个养女将我送入监狱。

“你是说，我不是帮我爸爸妈妈顶罪，而是帮这个女孩顶罪？”

我顾不得其它，慌乱无神地站出来询问。

狱警吓一跳，带着狐疑点头：

“当然，难道你连自己是当了谁的替罪羊都不知道吗？”

我没有回答，浑浑噩噩地走出监狱，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视线不由自主地向路边散步的一家三口看去。

女儿一左一右地揽着父母撒娇。

而她的父母即使无奈，也还是纵着陪她去挑战你画我猜。

原本摇摆不定的心，突然就在此刻安定下来。

我拉紧身上狱警送给我的破旧军大衣。

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警察局局长真正的家走去。

2

我蹲在别墅挡风的角落里。

直到白雪覆上我的小腿，前方才终于有车灯亮起。

不知道为什么，本想来质问的我反而生出了些许退意。

但车里人没有给我离开的机会。

我亲眼看着爸妈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

那颗悬在空中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认命向着下方的刀山火海坠去。

“爸爸妈妈，你们今晚就在家里陪着安安，别回去了好不好？”

一个穿着镶钻礼服的女孩紧跟在他们身后下车，对着他们撒娇。

爸爸皱着眉教育她：

“听话，明天就是歆歆出狱的日子。”

“当初她是为了给你顶罪才入狱的，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这样。”

女孩“安安”许是很少被爸爸训斥。

所以爸爸语气一重，她立马就红了眼眶。

爸爸妈妈慌了神，见状赶忙围过去哄她。

我不可置信地蹲在角落，不敢相信真相就这么血淋淋地呈现在我面前。

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死寂与空洞，却因为悲伤到极致连声音都发泄不出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

我没有趁他们三人不注意偷偷离开，也没有选择出去当面质问爸爸妈妈。

而是固执地蹲在原地，像是还在期待什么。

女孩终于被哄好，这次她再提出让爸爸妈妈留下来陪她的时候。

爸爸脸色为难，他舍不得再严厉拒绝了。

心脏像被一只滚烫的铁手攥紧，心里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在这时湮灭。

急需宣泄的怨怒，让我再无法忍气吞声。

我顾不得会不会被前方，还在和“安安”好声好气商量的父母发现。

压抑的崩溃在眼眶决堤，我站起身想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爸爸的声音：

“歆歆？！”

爸爸先是被突然冒出的黑影吓一跳。

随后看着熟悉的背影，他下意识追出几步。

我没有回头。

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血淋淋的真相，也不知道要怎么对着残忍的父母嘶吼。

妈妈疑惑地拦住了爸爸：

“歆歆还没出狱呢，怎么可能是她。”

紧接着没等爸爸说话，她又补充：

“我们今晚就留在这里陪安安吧。”

“反正歆歆也是明天下午才出狱，我们现在回去了也见不到她人。”

但爸爸心中依旧不安，他想跟上来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不过“安安”的一个喷嚏，就彻底打散了他的不安和疑虑。

爸爸不再好奇，他一左一右护着妻女，向暖烘烘的别墅走去。

我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狂奔，泪水混着雨雪糊满我的脸。

在这个出狱和家人团圆的日子里，我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跑累了就慢下来走，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

直到天光破晓，我才终于回到爸妈口中那个花费所有积蓄买下来，也是我从小住到大的“老破小”。

我打量着屋里二手的旧摆设和褪色的墙纸，再想起爸妈昨晚走进去的那座富丽堂皇的大别墅。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爸妈究竟为什么要花二十多年来瞒着他们的真实身份。

但我知道自己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临睡前，我用家中的座机拨通了警校时的校官电话，申请加入海外秘密战地军团。

在得知我的遭遇后，校官心疼道：

“孩子，你真是受苦了。”

收到半个月后秘密出发的通知，我久违地睡了个安心觉。

3

我被玄关处声音吵醒。

我走出房间时，正好看见妈妈焦急地将塑料袋扔在沙发上，脚步匆匆地朝我房间走来。

“妈妈，怎么了？”

我出声询问。

妈妈见到我，脸上先是一喜，随后便隐约有些尴尬的无措。

但她没有率先关心，仔细关切问我在牢里的日子是否吃饱穿暖。

反而因为白跑监狱一趟，下意识不悦地责备我：

“歆歆，你什么时候出狱的？怎么没跟我和你爸爸说，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观察着她。

妈妈眼中有着急是不假。

可一分着急之外，是九分白跑一趟的不耐。

爸爸这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看到我，他瞬间就红了眼眶。

他看着我消瘦蜡黄的面颊心疼得直掉眼泪：

“瘦了，还是瘦了。”

妈妈顺着爸爸的目光，终于将视线停落在我红肿的眼眶上。

泪珠才后知后觉地落下。

她心疼地颤着手紧抱住我。

“歆歆，怎么哭了？是不是监狱里有人让你受委屈了？”

“是谁？你告诉爸爸妈妈，我们一定回去给你讨公道的。”

她眼中的心疼和温柔不似作假。

可我却还是强迫自己退出她的怀抱。

怕被爸妈发现，我故意将左手藏到身后。

但眼尖的妈妈察觉到我的异样，迅速将我的左手从身后拉出来。

只是一眼，几乎就让她目眦欲裂。

她的眼泪如断珠般落下，张了好几次口，却都只能吐出哽咽。

还是爸爸先反应过来，压着怒火耐心询问：

“是谁？歆歆，是谁敢这样对你的？”

妈妈也紧跟着附和：

“歆歆，快告诉你爸爸，你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带着仅存的不甘，试探着叹了一口气：

“我没事，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欺负我那些人都是家里有钱有权的，我们家惹不起。”

爸爸妈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不明的晦暗。

但他们很快掩去。

妈妈挤出两滴眼泪，哭得更加愧疚：

“是爸爸妈妈没用，当初要你帮我们顶罪入狱，现在也连你被欺负，都没法帮你讨回公道。”

心脏蓦地被一只巨手攥紧，最后的不甘与期待，也都在这一刻散尽。

以前妈妈只要一红眼眶，我就会立马安慰。

可这次我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演戏。

爸爸见气氛凝滞，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招聘广告。

“歆歆，你看！”

“爸爸找到一个别墅小区现在在招保安。”

妈妈也紧跟着点头，好像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美差事。

“虽然工资不高，但好在人家不介意你的过去，还能安排住宿，这样你每天都不用辛苦通勤了。”

我盯着那张招聘广告，迟迟没有吭声。

只是碎掉的心，又开始死灰复燃地痛起来。

他们总是这样打着‘爱我’的名义来若有似无地折磨着我。

说不爱我吧，又费尽心思找了这么一份“轻松”的工作。

可说爱我吧，又能为了保护养女，私下擅用权力让我这个亲生女儿顶罪入狱。

“好了，快中午了，今天爸爸请客，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大排面，庆祝你重获新生！”

4

面前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对于监狱里吃了三年的残羹冷饭的我来说，无异于美味。

但我却只是麻木地扒着碗里的面条。

“歆歆，怎么不吃肉啊？”

“要多吃点高蛋白的东西，才能把你这些年的亏空补回来。”

爸爸妈妈一边心疼地抱怨，一边麻利地给我夹肉夹菜。

我味同嚼蜡地吃着碗中堆成小山的鱼肉，心中却更难以忍受他们的不公。

一边心疼我这些年在监狱的遭遇，一边又能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出去顶罪。

真够讽刺的。

等爸爸妈妈吃完，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他们第一次提出要求：

“我不想当保安，我想进警局工作。”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向他们索要，也是给这段亲情最后的机会。

我从小看爸爸妈妈每天早出晚归出车，日子过得辛苦紧巴。

我就没敢提过任何要求，生怕给他们带来经济负担。

甚至还会在放学后去捡瓶子，将赚的钱全部用来给司机爸妈补贴家用。

“歆歆，那份保安的工作你真的不能凑合着做吗？爸爸妈妈只是普通司机。”

爸爸垂头颓废地叹了口气，仿佛在无奈我的不懂事。

妈妈也一副为难的样子：

“是啊歆歆，虽然你大学就读的是警官学校，可你毕竟坐过牢。”

果不其然。

明明这点要求对警局局长的他们来说轻而易举，但却像是会砸了他们饭碗一般。

我眼眶一酸，这个人都像坠入名为怨怒的深渊中。

为什么他们可以骄傲地将醉驾撞死人的“安安”，毫不顾忌地介绍给政坛名流，为她扑好青云路。

而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工作，他们就这样连连说教，暗暗觉得我不懂事呢？

许是察觉到我的失落，爸爸妈妈赶忙转移话题。

“歆歆，你刚出来，待会去给你买几身新衣服吧。”

妈妈也拉着我的手，好声好气哄我：

“对对对，我闺女这么漂亮，待会一定要多给她买几件。”

可没等我拒绝，他们就雷厉风行地将我拉进了隔壁的服装店。

我抽回被妈妈攥住的手想离开。

可爸爸裤兜里突然响起的手机专属铃声，却再次打断了我。

一道伶俐的女声在服装店内回荡：

”爸爸爸爸，快接电话，你的小公主给你打电话了......”

诡异而尴尬的气氛不断弥漫。

妈妈率先反应过来，扯着笑解释：

“可能是局长家的小姐恶作剧，趁你爸爸不注意，拿他手机改了他的铃声。”

“歆歆，你不要多想，小姑娘没有恶意的。”

我低着头没有言语。

脑海里却想起五岁那年的冬天，爸爸下楼倒垃圾忘带手机。

妈妈也不在，手机嗡嗡响个不停，我怕电话有什么要紧事。

大冬天急得连棉服都没穿，就抱着手机下去找他。

却因为没经过他的允许碰他手机，被他拎着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室外训斥的事。

电话因为长时间没人接听已经挂断了。

可服装店内凝滞的诡异气氛，却因为我的沉默更加浓烈。

就在这时，爸爸的手机再次震动。

他拿起一看，脸上露出震惊慌乱的神色。

“歆歆，爸爸突然要回去加班。”

“你看上什么就直接买，买完打车回家，不用给爸爸妈妈省钱。”

他匆匆叮嘱我一句，便急忙拉着妈妈离开。

却没考虑到刚出狱的我，依然身无分文，就是连只通讯的手机都没有。

他们走的匆急，我不甚在意，放下手里要试的衣服。

无所谓他们是去加班赚钱，还是去哄给他们打电话的小公主。

5

“罪犯2675？”

“到！”

我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应，全身却因为这道声音而整个人变得僵直紧张。

在监狱里，因为我没有及时回应那群魔鬼的逗趣，被他们折磨到昏过去又痛醒的感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没想到，又在外面遇到了他。

见我停下，那人饶有兴致地踱步到我面前。

“还真是你？”

是狱中带头欺负我的罪犯2056，赵凯。

他是因为失手把老婆打成重残入狱的罪名蹲了大牢。

赵凯不顾路人因为我那句响亮的答到，而被吸引过来的异样目光。

轻车熟路地将手从我衣服下摆伸进去。

身体不断颤抖，可我却半点不敢出声反抗。

见我顺从，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

“好狗这些年没白教你。”

说完，就拉着我往商场的楼梯间走去。

路人或贬低或难堪的议论声，突然唤回我在狱中丢失的羞耻心。

我猝不及防地甩开赵凯的手。

因为我的反抗，他二话不说暴戾地给了我一巴掌。

震得我耳边轰鸣，一时间站不稳脚跟。

“贱人！你还敢躲？”

他抽下腰间的皮带向我走来。

狠厉的神色再次和狱中折磨我的魔鬼重合，我脱口而出求饶：

“啊！我错了，对不起！别打我！”

我恐惧地捂着脸后退，他却因为我的躲避更加愤怒。

他将皮带勒在我的脖子上，像拖死狗一样，拽着我向商场外的广场聚集区走去。

“贱人，还敢觉得丢人，老子今天就让你好好丢人！”

围观的路人看我被揍得鼻青脸肿，赶忙出声阻止，但都因为赵凯的失控不敢靠近，怕伤到自己。

男人毫不畏惧，扬言挑衅：

“滚开，知道老子我是谁吗？”

“我坐牢都跟度假一样，想出狱就出狱，你们敢拦我一个试试？”

此话一出，原本几个想要上前帮我的大哥们也犹豫着停住了脚步。

我看着停在原地的人们，心底升起无比的绝望。

“站住！你在干什么？”

前方一道严肃的声音阻止了赵凯的脚步。

我抬头看去。

是警察！

路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纷纷迎上去七嘴八舌地给警察讲述事情经过，要求立马逮捕赵凯。

“警察先生，快去救人啊，那个男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啊，再不去救，小姑娘的清白就要毁在那个人渣的手里了！”

“必须把他抓起来坐牢，竟然猖狂到当街打人了！”

此时赵凯不顾众人的谩骂，翻身跪坐在我身上，无所畏惧地再次将手探入我的衣服，准备解开我的内衣。

我死死地抵着赵凯的动作，期待的目光落在警察身上。

可为什么警察一直没有动作呢。

在路人的不断逼问下，他才艰难地说出了原因：

“我现在没法执行公务。”

“局长家的千金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电话没人听后，就闹着跑到商场顶楼要自尽。”

“局长和局长夫人出动了全城警力，要我们所有人放下手头工作，围在这里保护安安小姐的安全。”

“我全家老小就靠我这份工作在养，我真的不敢违背上级的话。”

路人听到这话，言语中都带上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我眼中的期待变为灰败。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凯突然嗤笑一声。

不顾前面的警察就开始扒我的衣服。

“2675，你刚刚不是很装吗？”

“那我倒是要看看，在人民警察目前扒了你的衣服，你还能怎么装！”

“不要！”

我死死扯住胸前单薄的布料，却都只是徒劳挣扎。

就在胸前最后的遮羞布要被赵凯撕去时。

一道熟悉的女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妈妈！

“谁让他们堵在门口的？快清理赶走！”

“那么多人聚在这里，万一撞到我们安安怎么办？”

原本已经绝望放弃挣扎的我，在最后一秒燃起希望，再次护住了自己的胸衣。

我扯开喉咙想告诉妈妈我在这里，让她救我。

可刚开口的瞬间，嘴巴就被赵凯的大手捂住，只能发出呜咽声。

警察赶忙和妈妈解释情况。

怎料妈妈听完皱起眉，不耐拒绝：

“不行！现在谁也没有安安重要。”

“这女的被家暴几下也不会死，说不定是她自己不检点才被老公教训。”

“但我的安安要是因为她破坏了心情，那你就别想再在这座城市工作下去了！”

但就在妈妈准备命警员疏散清退挤在广场的路人时。

在散开的人群缝隙里，她看向我的方向，目光突然一凝。

眼里的愤怒烦躁，在瞪大双眼的一瞬间变得错愕和傻眼。

她终于看清地上那个所谓“不检点的女人”是我时，大惊失色向我冲来：

“歆歆！怎么是你！？”

她一脚重重地踹翻赵凯，将羊绒外套披在近乎裸露的我身上。

小心翼翼地将我从地上扶起，也看到了我身上遍体的新伤旧痕，怵目惊心。

“我的孩子，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崩溃而又绝望地捧着我青紫的脸颊，泣不成声。

6

妈妈的泪水一滴接一滴地滑进我的脖子。

明明当众受到欺辱委屈的是我，我却流不出一滴泪。

察觉到路人异样的眼光，妈妈将我紧紧抱入怀中，嘴里一直喃喃着：

“不怕，歆歆不怕，妈妈来了。”

不明所以的爸爸带着秘书和两名警员从远处走来。

正想把影响他哄女儿的无关人员赶走，就见到抱着我崩溃大哭的妈妈。

见到爸爸，妈妈才像如梦初醒般尖叫着，红着眼指向被制伏的赵凯：

“就是他！就是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怎么敢伤害歆歆，他怎么敢欺负我女儿的啊！”

爸爸在看到我的瞬间，甚至踉跄着软了腿。

他顾不上还在天台闹着要自杀的“安安”，下令逮捕赵凯押入警局。

从秘书手中夺过湿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