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借走妈妈的金项链说押给银行,25年后银行经理说 你妈真了不起
发布时间:2025-01-25 00:07 浏览量:26
人常说:"宁欠银行钱,不欠亲戚债。"可我家的故事却恰恰相反。有时候,一条金项链不仅能串起一段往事,更能串起人性中最珍贵的情谊。
我是小芳,今年45岁。说起这个故事,还得从1998年说起。那时的县城,还没有现在这么多高楼大厦,街道两旁零零散散开着些小门面,街上骑自行车的人比开车的还多。
我家住在老城区的杨柳巷,一条不足三米宽的石板路,两边是低矮的瓦房。巷子口有棵老槐树,树下常年摆着几张竹椅,街坊邻居闲着没事就在那里拉呱。要是哪家有点大事小情,不出半天,全巷子的人都能知道。
妈妈是个裁缝,在街口开了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店。店里有台老式缝纫机,是她陪嫁时带来的。那机器踩起来咯吱咯吱响,但妈妈踩得特别稳,就像跟那台机器有了默契似的。平常给人改改衣服、做做活计,一个月能挣个五六百块钱。
除了做裁缝,妈妈晚上还去附近的饭店洗碗。从七点忙到十一点,一个月能再加上三百块钱。就这样,妈妈一个人把我和哥哥拉扯大。
说起那条金项链,还是妈妈省吃俭用存了整整三年的钱买的。记得那天,妈妈难得换上件红底碎花连衣裙,领着我去了县城最大的金店。她站在柜台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玻璃柜里的金项链,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
"这个,称一下。"妈妈指着其中一条说。那是条最简单的项链,款式不新,但胜在份量足。称完重量,老板报价:"一千八百六。"
妈妈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票子,一张张数得仔细。都是些十块、二十块的零钱,有些都磨得发白了。数完钱,妈妈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戴上,对着镜子端详了好一会儿。
那时我不懂,为什么妈妈非要买条金项链。直到后来才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一条金项链不单是件首饰,更是女人的一份底气。就像妈妈常说的:"傻闺女,这金项链能保命啊。"
舅舅来的那天正是个大暑天。那年夏天特别热,蝉叫得震天响,连巷子里的老槐树都耷拉着叶子。舅舅穿着件白衬衫,衣服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姐,我有急事找你。"舅舅站在门口,脸色发白,嘴唇都在抖。
妈妈把缝到一半的衣服放下,把舅舅让进屋里。那时候还没有空调,小店里只有台老旧的电扇,呼啦呼啦地转着。
舅舅在县农业银行上班,是个小领导。在我们县城,能在银行工作的人都算是体面人物。舅舅结婚时,妈妈还特意借了五百块钱给他添置家具。
"姐,我...我在单位出了点事。"舅舅声音很低,像是怕隔壁听见似的,"领导让我三天内把钱补上,不然就要报警了。"
妈妈脸色一下就变了:"出啥事了?多少钱?"
"八千块......"舅舅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在1998年,八千块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我们全家一个月的开销也就七八百块钱。妈妈手里有些积蓄,但也不够这个数。
"你等着。"妈妈二话不说,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她拿着那条金项链出来了。
"拿去,押给银行。"妈妈把项链塞到舅舅手里,"记住,一定要在银行押,别去外面的典当行。"
舅舅攥着项链的手在发抖:"姐,这...这是你的命根子啊。"
"啥命根子不命根子的,你是我弟弟,难道还能骗我不成?"妈妈说着,把舅舅往外推,"快去,耽误了就来不及了。"
舅舅走后,邻居王婶就过来了。她站在门口,一边扇着蒲扇一边说:"芳姐,你也太实诚了,那可是金项链啊,万一......"
"万一啥?"妈妈打断她的话,"他是我弟弟,我不信他还能不认账?"
可事情没有妈妈想的那么简单。从那天起,舅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开始几个月,妈妈还时不时去银行打听,但银行的人都说没见过这回事。
慢慢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这件事。有人说舅舅带着钱跑路了,有人说他去了南方。每次听到这些话,妈妈就会皱着眉头说:"别瞎说,他肯定是有难处。"
日子还得过。妈妈开始比从前更拼了,白天做裁缝,晚上不光去饭店洗碗,还到市场帮人剥大蒜。她的手总是泡得发白,指甲缝里全是蒜味。那时候我上初中,每次放学回家看到妈妈这样,心里都特别难受。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我上高中的时候。那年秋天,姥姥来了。她一进门就哭,说舅舅在外地欠了一屁股赌债,债主都找上门了。
"你这个傻女子!"姥姥一边抹眼泪一边骂妈妈,"当年要是听我的,能让他骗走你的金项链?那可是你攒了多少年的钱啊!"
妈妈坐在缝纫机前,头也不抬地说:"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总有回来的一天。"
姥姥气得直跺脚:"你还护着他?你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一个人供两个孩子上学,早晚累死你!"
那天晚上,我听见妈妈在房里抽泣。她很少哭,即便是在爸爸出事的那年,她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日子还得过。我和哥哥都争气,考上了大学。为了凑学费,妈妈把店里的老缝纫机卖了,换了台二手的电动机器,这样能做得快些。
那时候,不少人给妈妈介绍对象。王婶就说过:"你才四十出头,长得又周正,找个人家有个照应多好。"
妈妈每次都笑着摇头:"我这样的,谁要啊?再说了,我一个人挺好。"
其实我知道,妈妈是怕改嫁后,万一舅舅回来了,她连这个家都没了。
2010年,我大学毕业,在县城找了份工作。哥哥在省城一家公司上班,每个月能寄些钱回来。日子总算好过了些,但妈妈还是跟以前一样省。她总说:"你们还年轻,要多存点钱,将来买房成家都要用钱。"
有天下班路过银行,我突然想起那条金项链的事。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鬼使神差地走进银行,想打听打听。
银行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跟当年完全不一样了。我正不知道该找谁问,突然听见有人喊:"这不是小芳吗?"
我一回头,看见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个保温杯。定睛一看,是李叔,当年银行的老经理,现在都退休了。
"好些年没见了,你妈还好吗?"李叔拉着我的手,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点点头:"还好,就是......唉。"
李叔突然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跟我来办公室。"
李叔的办公室在二楼,虽然退休了,但银行还给他留了间屋子。他把门关上,给我倒了杯水。
"你妈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李叔叹了口气,"那条金项链的事,我一直记在心里。"
我手里的水杯一抖:"李叔,您知道这事?"
"当然知道。"李叔从抽屉里拿出个旧皮包,翻出张泛黄的纸,"你看看。"
那是张银行的借据,上面写着1998年7月15日,借款人是我舅舅的名字,金额是一万两千元。最让我吃惊的是,在抵押物那一栏,写的不是金项链,而是"无"。
"你妈那天来找我,说你舅舅在单位出了事。"李叔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说,想用金项链抵押借钱,但怕你舅舅面子上过不去,就让我写成无抵押借款。"
我愣住了:"那金项链呢?"
"你妈偷偷把金项链卖了,凑了八千块给你舅舅。"李叔说,"剩下四千是我借给她的。后来她每个月省吃俭用,一点点还我钱。整整还了三年。"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想起这些年,妈妈省吃俭用的样子,想起她每天起早贪黑的辛苦,原来都是为了还这笔债。
"你妈说,你舅舅年轻气盛,让他背着借钱的事,怕他以后在单位抬不起头来。"李叔递给我张纸巾,"这些年,我看着你妈把日子过得那么苦,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擦着眼泪问:"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真相?"
"你妈不让说。她说,这是一家人的事,说出来对谁都不好。"李叔站起来,从柜子里又拿出个信封,"这是你舅舅这些年寄来的钱。"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汇款单。从2005年开始,每个月都有一笔两百块钱的汇款,寄款人是个陌生的名字,收款人是李叔。
"你舅舅后来去了广东。"李叔说,"他每个月都寄钱来,让我转交给你妈。但你妈一分都没要,让我都存着。"
我捧着那叠汇款单,手都在发抖。每张单子上的字迹都很工整,能看出是舅舅的笔迹。单子虽然泛黄,但保存得很完整,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收藏过。
"李叔,您能告诉我舅舅现在在哪里吗?"
李叔摇摇头:"这些年他只留了个地址,说等有勇气了再回来。"
我拿着那叠汇款单回家,一路上心里翻江倒海。推开家门的时候,妈妈正在做晚饭。锅里煮着她最拿手的萝卜汤,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
"妈......"我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妈妈回过头来,看见我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她放下锅铲,擦了擦手,说:"你都知道了?"
我扑进妈妈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背,就像小时候我摔倒时那样。
"傻孩子,哭什么。都过去的事了。"妈妈的声音很平静。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真相?这些年您受了多少苦啊!"
妈妈把我拉到饭桌前坐下:"你舅舅年轻时好面子,又容易冲动。他要是知道我卖了金项链,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再说了,他是我弟弟,帮他一把是应该的。"
"可是他骗了您......"
"他没骗我。"妈妈打断我的话,"他每个月都在还钱,只是没脸见我们罢了。这些年,他过得也不容易。"
我看着妈妈的脸,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她的眼神依然那么温和。突然明白,这些年她一直在等,等着舅舅有勇气回来的那一天。
"我去找舅舅。"我拿出李叔给的地址,"他是该回来了。"
妈妈拉住我的手:"你别怪他。有些事,不是非得说破。他心里有愧,这就够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订了去广东的火车票。妈妈帮我收拾行李,还特意包了些她做的咸菜。那是舅舅最爱吃的,每次来我家,都要带两包回去。
"到了给我打电话。"妈妈站在站台上,絮絮叨叨地叮嘱,"见了你舅舅,别说重话。"
火车开了整整二十个小时。等我找到地址时,天已经黑了。那是个老旧的街区,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舅舅住在六楼,没有电梯。
我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T恤。要不是那眉眼还像从前,我几乎认不出这是舅舅。他比记忆中老了太多,头发都白了大半。
"小芳......"舅舅的声音在发抖。
我看着他消瘦的脸,本来准备好的责备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舅舅的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客厅里放着张旧沙发,上面还搭着条毛巾被。墙上挂着张全家福,是我小时候照的,已经泛黄了。
"你...你妈还好吗?"舅舅给我倒了杯水,手抖得很厉害。
我把那叠汇款单放在桌上:"舅舅,这些年,你就这样躲着我们?"
舅舅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桌上:"我对不起你妈......"
"你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吗?"我把李叔告诉我的事说给他听。
舅舅越听越激动,到最后直接跪在了地上:"你妈她...她怎么能这样......"
原来,这些年舅舅一直以为是李叔帮他还了那笔债。他每个月省吃俭用寄钱回来,就是想慢慢还清这笔恩情。他不敢回家,就是觉得对不起妈妈。
"舅舅,回家吧。"我扶他起来,"妈这些年一直在等你。"
舅舅摇摇头:"我没脸见她......"
"妈说了,有些事不用说破。"我把妈妈包的咸菜拿出来,"这是妈特意给你做的。"
看着那熟悉的咸菜,舅舅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那天晚上,舅舅给我讲了这些年的经历。当年在银行出事后,他去了广东一家小工厂。从最普通的工人干起,后来慢慢做到了车间主管。他一直很节省,租最便宜的房子,吃最简单的饭,就是为了能多存点钱。
"一开始我每个月只能寄两百块。"舅舅说,"后来工资高了些,我还是只寄两百,不敢寄多,怕李叔起疑心。"
我看着舅舅的房间,墙上贴着发黄的报纸,角落里放着个破旧的电饭锅。这哪是我记忆中那个在银行当主任的舅舅。
"你为什么不直接寄给妈妈?"
舅舅擦了擦眼睛:"我害怕,害怕她还记恨我。那次的事,我真的很后悔。"
第二天,我硬是拉着舅舅订了回家的车票。一路上,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直低着头。
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妈妈正在店里做活计。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来,看见舅舅的那一刻,手里的针线掉在了地上。
"姐......"舅舅站在门口,浑身发抖。
妈妈走过去,看着舅舅花白的头发,眼里噙着泪:"瘦了这么多......"
"姐,对不起......"舅舅说着就要跪下。
妈妈一把扶住他:"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我悄悄退了出去,站在店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夕阳的余晖洒在老街的石板路上,一切都那么温暖。
那天晚上,妈妈做了一大桌子菜,还特意炒了舅舅爱吃的回锅肉。舅舅吃着吃着就哭了,说这些年在外面,最想念的就是姐姐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