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的家人抢走他的肾源,他不治而死,如今他妈妈也得了癌症

发布时间:2025-01-27 14:24  浏览量:13

10

我没有来得及琢磨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电话就响了,是医院的。

医院说需要我过去拿个宋妈妈的治疗方案。

自从宋瑜走后,我一直和宋妈妈保持着联系,我没敢告诉宋妈妈小傻子的肾源是被宁家人抢去巴结了其他人。

我觉得自己对宋妈妈有一份责任。

宁鸳说对了一部分,目前我研究这个药,跟宋妈妈的病也有一定的关系。

我赶到医院时,大夫正拿着一份报告叹着气。

“我记得你是学药学的吧?”大夫起身去关了门,说。

“对,所以有什么您直说。”

“病人的情况不太好。”

我脑袋里轰地一下。

“我的建议是保守治疗,不手术。一来是她年纪大了,再一个,她的免疫系统经不住任何感染了。目前我们这边已经没有药可以给她吃了。你们星锐药业不是有一款新药吗?就看你妈妈能不能等到这个时候来了,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还有多久?”

“乐观估计,两年吧。”

在宋妈妈的病房外面,我接到了叶逢河的电话。

“喂。”我的哭声却早于声音出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哭了多久,熙攘的人群并不会在意一个在医院里哭泣的女人,医院就是承载痛苦的地方,这个道理,十五年前我就明白了。

叶逢河来医院,慌乱地为我擦眼泪,把我领回了家。

我在这个世界上没多少亲人了,宁家人不算,现在连宋妈妈可能也要离我而去了。

我哭得停不下来,叶逢河轻轻地拍着我,像哄小孩子那样,慢慢地拍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卧室,哭着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色大明,手机上躺着叶逢河的信息,他说他已经替我请好了假。

但我不能等,准确说,我没时间等。

等我到实验室时,叶逢河恰好也在,今天是他聆听我们小组报告进度的日子。

他的黑眼圈有些重,想到昨晚上他抱着我让我哭了好久,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11

我们组的药要上零期实验了,这款药到最后三期实验,至少得三年。我等不了那么久,跟组长在会上吵得不可开交,小组长撂下一句“反正我不允许你拿人的命开玩笑就出去了,样本也是人”就出去了。

小组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光了,剩下我和叶逢河。

叶逢河在桌子那头远远地看着我。

我心力交瘁,组长的那句话在我脑海里慢慢被放大。

我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心想自己可真混蛋。

一双鞋出现在我眼前,是叶逢河。

“我是不是一个冷血的人?”我仰起头问他。

“不是。”

我往他那边倾过去。

“你不是说我没有心吗?”

“让我靠一下”

“就一会会儿。”

我想自己可真没用。

良久,叶逢河说:“你记得倒挺清楚。”

“对啊,我记得很多事,所以我不能放弃。”

叶逢河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我突然觉得他没那么冷冷的了,相反有些暖。

“叶逢河,”我反手抱了他一下,“你还挺暖,我为我以前对你的错误认知向你道歉。”

头顶那人的手顿了顿。

12

日子在日复一日的实验中过去。

我放假的时候都去陪宋妈妈。

一次,遇上叶逢河也出门,他顺路载我去了宋妈妈的住所。

宋妈妈现在在家休养,隔半年时间去医院看看扩散情况。

“重要的是让病人开朗起来,”出院时,大夫交代我“她现在年纪大了,新陈代谢也慢,癌症扩散也慢,很多人因为心态好,活的时间也超出了预期。”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这天我陪宋妈妈在街心公园晒太阳,叶逢河来电话说要来接我,已经在小区门口了,听说我在公园,没等我拒绝,便说要来找我。

猝不及防地,叶逢河见到了宋妈妈。

我有些尴尬,因为宁鸳的那句“白月光的妈”。

“您好,”叶逢河客气地向宋妈妈伸出了手。

宋妈妈看了叶逢河许久,又看看我。

“宁潇是个好孩子,”她握住叶逢河的手说,“小伙子真有福气。”

“是,”叶逢河露出白晃晃的牙,说,“您放心,我会珍惜她的。”

我发现叶逢河倒还挺高兴的。

我怕宋妈妈又伤心,示意护工去扶她。

宋妈妈却拉着叶逢河絮叨着我给她买了衣服、寻了住处,对她多好多好,往小区里走去。

我站在后面,心里酸地要命。

直到坐进叶逢河的车里,他的高兴劲儿还没下去。

“助人为乐挺高兴哈。”我说。

“以后你可以带我一起来。”他打着方向盘说。

“我也是很有爱心的企业家。”

“她是宋瑜的妈妈,宋瑜在我小时候住疗养院的时候对我很好,帮了我很多,后来他去世了,我担心他妈妈孤单,就常来看看她。”

“我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些。”

暮色里,叶逢河的发稍也染上了金色,整个人毛茸茸的。

“看呆了?”他挑了挑眉说。

我反应过来,脸上竟烧了起来。

我和叶逢河,我们双方好像都发生了些变化。

13

一期实验很成功,很快要进入二期。

我那被骨癌折磨得不行的大伯听说星锐的药进入了二期,主动打电话给我。

星锐的药研发很成功,一期数据很好看,也是我透露给宁家人的消息。

宁家人这一年来怕了叶逢河,又不敢说什么,产业版图一缩再缩,家族内部矛盾愈演愈烈,我成了他们拉拢的对象。

如今宁如海因为骨癌住进了医院,宁鸳虽然支撑着宁家,但凡事还要去医院给宁如海汇报。

父女俩之间也有不可避免的矛盾。

我要的就是这一天。

从医院要来宁如海的资料后,我就开始准备了。

骨癌号称最疼的癌症,因其影响的部位较深,涉及的神经多,疼的时候,只能上杜冷丁。

都说杜冷丁会上瘾,但是跟疼比起来,谁会拒绝一个能让人短暂获得平静的东西呢?

没事儿的,我是学药学的,用杜冷丁问题不大。

这些信息,都是我慢慢告诉我那些宁家的弟弟妹妹们的。

毫无疑问地,也就两个月时间,宁如海杜冷丁上瘾了。

同时他年纪大了,有心衰风险。

注射杜冷丁之后,血压下降,心率减慢,有几次差点在ICU里出不来。

听说我大伯在医院里疼得扇护士的耳光,砸掉心监设备,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还没等我再放出去消息,宁如海就给我打了电话:

“潇儿啊,听说你们星锐药业的药正对我这个症状?能不能给我吃一吃?我这疼得实在难受。”

“可以啊大伯,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找您填个资料,哦对了,最好让宁鸳也签一个。”

我带着组里的小伙伴去医院找宁如海。

就在宁如海签字的时候,叶逢河出现握住他的手,拿掉了他的笔。

“你怎么在这?身体不舒服?”

我笑着问叶逢河。

叶逢河让同来的同伴先回去,对宁如海说资料有点问题,便拉着我往外走。

“叶总,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还有工作要干。”我试图挣脱他的手,又试图阻止他带我走。

叶逢河默不作声,拉着我往停车场去,把我往车里一塞,他回到驾驶座,车门落了锁,开始抽烟。

车里静地能听见我们彼此的心跳声。

我把窗户开了条缝。

“你这样做,会把自己搭进去。”

叶逢河的声音哑得厉害。

我心里一惊。

“他签了知情同意书,你的药就可以给他,但这药并不适合他,会引发他体内的免疫风暴。”

“他看不出来,他的医生当时可能也看不出来,也没这个机会看出来。”“但万一呢?万一宁家追究起责任来,你去医院拿他病理资料这事可不难查。”

“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把宁鸳也算进去了。”

我笑得咳嗽了起来。

“对啊”我说,“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怎么把宁鸳算进去的?”

叶逢河深深地看着我。

“我以为,你会想到我。”

我愣住了。

半晌,我说:“这件事之后我就从星锐辞职,和你离婚,如果万一被追究起责任,我会发表声明说这件事和你,和星锐都没有关系。”

“这件事带来股票的浮动很正常的,很多人等着抄星锐的底,这款药上市之后的前景很大。”

叶逢河砸向方向盘,触动了喇叭,车的喇叭声在寂静的停车场听起来分外凄厉。

“宁潇,我在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分量?”

“算了,不重要了。”

叶逢河开车载着我往家回。

我在一种震惊中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14

夜里我做梦,梦见我在悬崖边,叶逢河拉住我,我激烈反抗,一个不小心把他推下了悬崖。

我大声地喊,哭得撕心裂肺。

叶逢河叫醒我,紧紧地抱住我。

“没事了,没事了,不哭,没事。”他喃喃地说。

我在他的安抚下再度入眠。

第二天睁开眼时,就看到叶逢河看着我。

我摸了摸他的脸,新长的胡茬儿有点扎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捞进怀里。我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像挺好的。

然后我们各自起床,上班,平静地仿佛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

15

只是小组同伴告诉我,依照宁如海的病理资料,他被禁止成为临床样本。

“潇姐,你可能是有点太心急了,你大伯不适合咱这个药,你也别伤心,我听说国外有药企也在咱这个领域研究,听说也快了。”整理样本资料时,新来的小伙子说。

我冲他笑笑,内心却升腾起绝望的感觉。

自从一年多以前,宁鸳告诉我他爸得了骨癌开始,我就着手准备了。

我自然知道免疫风暴,也知道他不适合,但实验嘛,总要承担一点风险的,也没谁拿刀架在他宁如海和宁鸳脖子上签字。

一旦宁如海签了字,宁鸳签了补充知情同意书,宁如海一定会死,宁鸳签字的动机就会被质疑。

宁家的小辈们觊觎宁鸳的位置很久了,甚至把宁鸳搞下去的资料都是我透出去的。什么偷税漏税,贿赂官员。

每一条都够宁鸳在里面待几年。

这些资料当然是我找借口从叶逢河那儿拿来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叶逢河他一直都知道。

他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我做这一切,然后出手阻止。

16

宋妈妈很适合我们研发的这款药,我思考再三,将她纳入样本。

跟宋妈妈讲这个事的时候,她很高兴,说她终于能给我做点事情了,也能为像她一样的人做点事情了。

我鼻子一酸,没出息地哭了。

有的人总想着为别人多做些什么,永远宽恕,而有的人总在掠夺。

这世界的荒谬之处在于,前者往往没有多好的下场,后者却看上去总是能获得某些世俗意义上的成功。

宋妈妈为我擦着眼泪,不住地说“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平静下来时,宋妈妈慈爱地看着我,说:“小叶是个不错的人,他对你也好,我现在好好吃药,多活几年,还能看到你的下一代,我也能当姥姥了。”

我和叶逢河自那天早上之后,关系又回到了室友。

我和他,仿佛那些曾经的温存和温暖都不存在。

对我来说,我很难接受叶逢河静静地看着我布局,然后出手打乱。

对他来说,大概也会认为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所谓白月光吧。

我知道他喜欢我,而我,可能也有一点喜欢他。

正是这些喜欢,让我们很难理解彼此。

见我呆愣着,宋妈妈拍拍我的手,说:“你自己的幸福最要紧,人要往前看,小宋瑜也希望你幸福。”

我几乎是从宋妈妈家里逃出来的。

我怕自己再待一会儿,会忍不住告诉她,当年宋瑜的肾源就是被宁家人给截胡的。

秋天的街道空荡荡的,路两旁的银杏叶打着旋儿飘下来。

我走了一会儿,才发现后面跟着一辆车。

是叶逢河。

见我回头看他,叶逢河停下车。

我们就这么远远地相互看着彼此。

突然,叶逢河下车朝我走来,我竟有了拔腿就跑的欲望。

他拉住我,像把我弄丢了似的,紧紧地抱住我。

我小心地环住他,叶逢河发了狠似的吻上我,不让我躲,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急吼吼地带我回家,发了疯一样。

叶逢河低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小孩似的盲目,嗓音喑哑地说:“不要离开好不好?”

“有些事交给我,我们一起去面对。”

“我不知道那个宋瑜在你心里有多重的分量,但是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人人都提起那个小傻子。

我想了想,告诉了他有关宋瑜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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