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世前留了张欠条 妈妈说一定要还 昨天姥爷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

人们常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有些债，看似是钱的账，实则是情的债。

我叫李大勇，今年45岁，是安源县双河镇的一名小学老师。1999年的那个冬天，父亲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用颤抖的手写下了一张20万元的欠条。那时候20万可不是小数目，够在县城买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了。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种了一辈子地。他不识几个字，写欠条时一笔一画写得极慢，像是在画画似的。母亲在一旁抹眼泪，拉着他的手说不用写，可父亲执意要写。他说欠债要有据，免得日后惹出是非。

那张发黄的欠条，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今借到现金贰拾万元整，于2020年前还清，如有不测，由子女承担。落款是父亲歪歪扭扭的名字：李富贵。

父亲走后，母亲把这张欠条视如珍宝。她说这是父亲的遗愿，一定要还。从那时起，母亲开始省吃俭用。家里的老母鸡下的蛋，她一个都舍不得吃，天不亮就骑着三轮车去镇上卖。卖完鸡蛋，她会顺路去收点废品，一分一厘地攒。

春天栽秧时，别人家请人帮工，母亲总是第一个去，干活又快又好，一天能挣四五十块。夏天抢收时，她顶着烈日在田里割稻子，汗水湿透了衣襟。秋天红薯上市，她起早贪黑去收购，一筐一筐地往家搬。腊月寒冬，她织草鞋、编蒲扇，靠着这些零碎活计，一年能攒下一万多块钱。

看着母亲日渐佝偻的背影，我心里不是滋味。这些年，我当上了小学老师，每个月能拿到四千多块工资。妹妹在广东打工，一年能寄回来两三万。可母亲还是不肯动这些钱，她说这是我们的血汗钱，不能动。

2019年春节前，母亲终于攒够了20万。她数了一遍又一遍，用红布包着，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她说要去找债主还钱，我才知道，原来那张欠条上的债主是我的姥爷。

这个发现让我震惊不已。姥爷家和我们是邻村，从小到大，我没听说过姥爷家特别富裕。再说了，父亲和姥爷的关系并不亲近，怎么会借这么大一笔钱？

带着疑惑，我陪母亲去了姥爷家。姥爷看到那叠钱，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颤抖着手推了回来：“这钱我不能要。”母亲执意要给，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姥爷红着眼睛说：“富贵的债，我不能收。”

母亲哭了，抹着眼泪说：“这是富贵的遗愿，你得收下。”可姥爷还是摇头，说什么都不肯收。

那天晚上，我躺在老家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在墙上挂着的父亲遗像上。他穿着那件打了补丁的蓝布衫，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我忽然想起，在父亲生病的那段日子，他经常半夜偷偷出门，有时候要到天亮才回来。

第二天一早，姥爷来了。他坐在我家的堂屋里，神情凝重。他说要告诉我和母亲一个秘密，是关于那20万的来由。

原来，20年前姥爷得了重病，需要动手术。手术费要18万，可姥爷家拿不出这么多钱。父亲知道后，偷偷去找了高利贷，借了20万给姥爷。那时的高利贷利息很高，一个月就要还一分利。父亲每天半夜出去，是去镇上卸货，一袋米一袋米地搬，就为了按时还利息。

为了不让姥爷难做，父亲让姥爷写了张白条，说是姥爷借钱给他。可实际上，那些年父亲一直在偷偷还高利贷。直到他生病住院，高利贷已经还完了，他才写下那张欠条。这是他给姥爷的一个体面，也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听完这些，母亲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她说这些年总觉得对不起父亲，没想到他连这样的事都瞒着我们。我搂着母亲的肩膀，泪水模糊了双眼。

回家后，我翻出父亲的旧衣服。在他常穿的那件蓝布衫口袋里，我发现了一本皱巴巴的记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月该还的利息，有时还会写上几句话：“今天搬了一百袋米，手磨破了，得买双手套。”“昨晚下雨，货没卸完，明天得多干点。”“老丈人的病好些了，值得。”

这些歪歪扭扭的字里，藏着父亲的心酸，也藏着他的欣慰。他不识几个字，却在这本小册子里，记下了他的爱和担当。

姥爷后来告诉我，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有一次他去医院看病，碰见父亲在卸货。父亲不好意思，只说是帮人干活挣外快。姥爷心里清楚，可他知道父亲要面子，就一直没说破。

前几天，我和母亲去父亲坟前。母亲把那张欠条烧给了父亲，她说：“富贵，这债我们还不了，也不用还了。”我站在一旁，看着烧成灰烬的欠条，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债，不是用钱能还清的。

那天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田野上。我想起村里人常说的一句话：好人家的债，是用良心来还的。父亲用他的方式，教会了我们这个朴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