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为帮表哥带孩子，不管我，五年后的春节，她来我家要我养老

今年大年初一，鞭炮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我正和老公、孩子窝在沙发看电视，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透过猫眼一看，是我的妈妈，她的身影在门外显得有些单薄，手里还提着几个塑料袋子。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怨恨瞬间涌了上来，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客厅，装作没听见。

老公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疑惑地问：“怎么不开门？”

我冷哼一声，说道：“是我不想见的人。”

老公下意识去猫眼瞅了瞅，压低声音：“大过年的，她来都来了……”

我皱着眉头，语气坚决：“不行，这些年她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看见她。”

门铃还在固执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我的心。

“妈妈，门外有客人，怎么不开门？”

孩子天真地问。

我把电视音量挑大，对他说：“你别管，一会儿就走了。”

孩子听完，扭头把精力放在了电视上。

老公则朝厨房看了看，示意我们去那里聊聊。

一进厨房，老公把门半掩上，才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她毕竟是你妈妈……”

我深吸一口气，那些被我刻意封存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不管不顾地全都倾倒了出来。

“哪有这种妈妈？！她才不是我的妈妈，她从头到脚都是她哥哥家的人，跟我没一点关系！”

“她为了她哥哥和外甥，弄得自己离婚，家都没有了，她也没有后悔过！我唯一一次向她求助，她都可以置之不理！如今，我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不需要她了，我也不想她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老公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给予我安慰。

“大过年的，楼道没暖气，太冷了，要不……让她进来坐坐，打个招呼，也算是全了礼貌。”

我没松口，可等我们拉开厨房门走出去时，我妈妈已经坐在了客厅里，她拉着我儿子的手，高兴得满脸红润。

“鹏鹏都这么高了？还记得外婆吗？你小时候，外婆抱过你，那会儿你的脚还没我一个巴掌大呢……”

03

“谁让你开的门？”

我朝着儿子吼，他有些害怕地缩缩脖子。

“妈妈，敲门声越来越大，我怕是有什么急事……”

“林慧，你别怪孩子，是我，我听你们电视声音太大了，怕你们没听着我的敲门声，所以敲得用力了些。”

她笑着解释，好像和我们从没有任何囹圄。

我指了指门口：“行了，面也见了，话也说了，你可以走了。”

她顿时露出无辜的表情。

“林慧，我才刚来，你怎么就赶我走啊？你看看……”

她扯开手里的塑料袋，“我还特地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腊肉呢！今晚我来下厨，做给你们吃，好不好？”

我看也不看，冷冷对她说：“我不吃，你拿回周家吧。”

她搓了搓手，露出尴尬的笑。

“林慧，说到这事……其实，我来找你，是……”

她刚说完，我连忙抬手打断，老公看我脸色难看，连忙找了个说法把孩子带进了卧室，

我斩钉截铁地说：“你说要来我家里住，让我养老，这事办不到。”

“可是慧慧，妈妈只有你了……你不管我，我就没法儿活了。”

“你去找你哥哥，找你外甥，靠你们周家啊。”

“你别这么说，大家都是血缘至亲啊，他们也有难处……”

我怒了。

“他有难处，抵押你的房子，你无处可去，来我这里诉什么苦？搞笑！”

她不说话，低着头，一个劲地哭。

从我记事起，家里就没少过争吵，几乎都是因为妈妈偏护娘家，最终爸爸受不了，跟她离了婚，她也不后悔，也不挽留。

一直到我结婚的时候，已经离婚快十年的爸爸来家里找她大闹了一场，原因无他，她居然把爸爸存给我的嫁妆钱拿去给表哥买了车。

面对爸爸的怒火，妈妈这样解释：表哥工作需要车，而我嫁人后老公家条件不错，不会在意嫁妆的事。

爸爸气得砸了家里的茶几，看着我，不知道是怒还是愧，脸上通红。

“林慧，是我们做父母的对不起你啊。”

直到今日，我自己为人父母，才琢磨出了爸爸这句话里的委屈。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已经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五年前的春节，我第一次求你来帮帮我，帮我带带孩子，崇明父母走得早，我们能依靠的大人只有你，可你却因为要帮表哥带孩子，就拒绝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剖腹产脂肪液化，整个人生不如死？！”

我越说越激动，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妈妈咬着嘴唇，像是犯错的小学生。

“我，我对不住你，可那毕竟是我们周家的嫡子嫡孙，当时家里也不放心交给别人，我……唉！都怪我，我错了，是妈妈对不住你！”

我看着她局促的样子，无处安放的手，和已近半百的头发，满满的不甘中竟钻出了一丝不忍。

从初中我就是寄宿，生活费学杂费都是爸爸负担，我妈妈一有钱就贴补去了舅舅家。

毕业后，我妈要求我每个月给她缴生活费，我当时天真，想着她一个女人不容易，也照做了。

事实就是她作为母亲，在我结婚的时候，一点嫁妆都没有给我准备，而且还背着我，把家里唯一一套房子抵押了，拿去给表哥创业！

我逼着自己，去恨她所做的一切，告诉自己不要原谅！

可我见到她这样，我又狠不下心！

她并不是一个彻底绝情的妈妈，我小时候生病，她也曾彻夜守着我，也曾在她的眼里装满过我的身影。

“把房子拿回来，其他的事，都可以不提。”

我说着自己的要求。

只要她答应，我也愿意迈出一步。

她嚅了嚅唇，却说道：“你表哥……他……他运气不好，钱可能回不来了。”

“慧慧，你现在嫁得好，日子也过得好，你就别争了。”

她又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只能反问她：“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趁着自己现在身体好，多帮帮你，我知道，这些年是亏待了你的。”

她话锋一转，让我又像是站在了迷雾里，分不清真相。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好，是你应得的福气，我也替你高兴呢，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跟从前一样，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也想看着鹏鹏长大。”

我也曾想象过这一切，那还是在很遥远的曾经。

只是后来发生的许多事，叫我断了这个念头。

如今，妈妈现在我面前，讨好的笑着，跟我说着曾经我最深切的盼望。

我还是动摇了，我不想再去计较她曾经为别人做了多少，欠了我多少，我们是母女，她给了我一条命，这就足够还清一切！

我把她手里的塑料袋接了过来。

“次卧空着，你可以先住那里。”

她笑得见眉不见眼，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我胆战心惊。

她说知道我是个好孩子，心软善良，她以后只能靠我了；

她还说房子这会儿赎不回来，但是利息不能断，希望我能帮忙每个月还6000块钱……

“你放心，你表哥说了，只要他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房子赎回来。”

“我也表个态，房子一旦赎回来了，一定是你的。”

我停下了脚步。

手里的塑料袋又重新交回给她。

“刚刚的话当我没说，今天我们不开火，就不留你吃饭了。”

妈妈大惊失色：“慧慧，怎么这样说？我们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房子是我的，如果他不赎回来，我会想办法打官司一分不少要回来，其他的，一毛钱我也不给他垫！”

“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你表哥，我是为了房子啊……”

我不再听这些解释，拉开房门，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慧慧，你原来不是个狠心的孩子啊，怎么能这样？”

我把门拉开得更大，穿堂风呼呼地刮，却比不上我心里的凉意。

“你要是不走，我打电话跟他们说，过完年就打官司，说是你挑的事。”

她脸色一变。

“不能这样瞎说，多伤家人感情，你要不愿意管妈妈，那我走就是了，不给你添堵……”

她刚一出门，我砰的把门关了。

她再敲门，我还是那句：再逼我，我去打官司，就说是你挑的事。

敲门声消失前，我的亲妈，在大年初一，扔下了一句极其难听的“诅咒”。

奇怪的是，在她褪去可怜外衣后，露出真实凶悍的样子，倒叫我心里那最后一丝丝不忍也消失殆尽了。

我这样不孝顺的女儿，只怕是人人喊打吧？

可我不后悔。

我再也不会后悔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