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亲妈妈为还债送我进工厂 十五年后厂长递给我本存折 你妈留给你的
发布时间:2025-02-09 15:08 浏览量:5
人们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早当家的背后,往往藏着一个不得不早熟的故事。
我叫林小慧,今年三十五岁。要说起我的故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的浙江,到处都是服装厂。我们县城最大的金龙制衣厂,就在一条小河边上。
1995年的夏天,蝉鸣声格外响亮。母亲牵着我的手,走进了金龙制衣厂的大门。那天的天气闷热,铁皮房顶被太阳晒得发烫,车间里弥漫着布料和机油混杂的气味。
母亲的手很凉,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她紧紧攥着一个旧皮包,里面装着我的户口本和初中肄业证明。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母亲借了高利贷,整整三十二万。
王德明厂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脸上总带着笑,说话轻声细语。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放着一台老式电风扇,嗡嗡作响。
“小慧才十五岁,能进厂吗?”母亲问得小心翼翼。
厂长看了看我的证件,又看了看我:“按规定是不行的。不过…”他顿了顿,“可以先进来学着。”
就这样,我成了金龙制衣厂最小的女工。车间里有四十多台缝纫机,整天轰鸣不停。第一次踩缝纫机,我的脚不听使唤,车针差点儿穿透手指。
那时的工资是按件计算的,熟练工一个月能挣七八百。我刚来时,一个月只有一百多块。记得第一次发工资,母亲来厂里,和厂长谈了很久。
车间里有人说闲话:“看见没,又来了。”
“谁知道攀上什么关系了,十五岁就能进厂。”
我低着头,假装没听见。母亲每次来都会带些水果,说是给厂长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水果都是借钱买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学会了车布,从最简单的口袋,到复杂的领子。指头上的茧子越来越厚,但工资也从一百多涨到了四百。
母亲每月都来,风雨无阻。有时候天还没亮,她就在厂门口等着。和厂长谈完话,总是red着眼圈出来。
那年冬天特别冷,河面结了薄冰。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发现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厂里。起初我以为她感冒了,可是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消息。
高利贷的人找上门来,说母亲失踪了,要我还钱。他们站在车间门口,大声嚷嚷。其他工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王厂长出面了。他把高利贷的人叫进办公室,谈了整整一下午。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来过。
车间里的流言更甚了。有人说我和厂长有不正当关系,有人说我母亲是个骗子。我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干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干到深夜。
三个月后,我在更衣柜里发现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邮局汇款单。抬头写着:林小慧收。金额是三千块。
我拿着汇款单去邮局,查到是从邻省汇来的。可具体地址和寄款人都是模糊的。这样的汇款,每月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更衣柜里。
工人们的态度更奇怪了。有人说我偷东西,有人说我勾引客户。我开始习惯独来独往,午饭时一个人躲在楼梯角落里吃。
那年夏天,一个意外的电话改变了一切。母亲生病住院了,在省城的医院。我请假赶过去时,她已经昏迷不醒。
医生说需要做手术,费用要五万多。我站在病房外,手里攥着工资卡,里面只有两千多块钱。
就在这时,王厂长来了。他拿出一本存折,直接去缴费处付了手术费。那一刻,我蹲在医院的走廊里哭得像个孩子。
母亲的手术很成功,但她再也没有醒过来。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王厂长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原来这些年,母亲一直在厂里做夜班清洁工。
“每天晚上十一点,她来打扫车间。天亮前离开。这是她唯一的要求,不能让你知道。”王厂长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在整理母亲遗物时,我发现了她的日记本。原来那些年,她一直在还债。白天在其他工厂打工,晚上来这里扫地。每个月的汇款,都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
“你的手这么嫩,千万别学我扫地。”日记里写着,“妈妈一定要让你活得体面。”
十五年过去了。我从一线女工做到了车间主任。在母亲去世十周年那天,王厂长退休了。临走前,他交给我一本存折。
“这是你母亲的积蓄。这些年,她把所有工资都存了起来。她说,要等你成家立业时再给你。”
我打开存折,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存款记录,最早的一笔是我刚进厂那年。二十年的时光,浓缩在这薄薄的一本存折里。
有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不幸。可我要说,拥有一个宁愿自己吃苦也要让孩子有尊严的母亲,是这世上最大的幸福。
那么,当我们在指责父母的选择时,是否想过他们背后的苦衷?当我们轻易评判他人的处境时,是否感受过他们心中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