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妈妈化疗失败,最后的遗愿是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
发布时间:2025-02-20 20:34 浏览量:1
妈妈化疗失败,最后的遗愿是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
却在吃团圆饭这天,贺屿川的新欢挺着孕肚上门挑衅。
我妈被气得病情加重,当天晚上就撒手人寰。
我连着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却无人接听。
直到我给我妈安排好后事,他才打来电话。
不以为意道:“小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你和妈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现在孕期情绪不稳定,你别去找她的麻烦。”
“你不能接受她,我以后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
“只是她好歹是我孩子的妈,我总归要抽出时间陪她,以后工作日我会回来陪你,周末就在外陪她。”
听着他毫无商量意味的口吻,我不吵不闹,轻嗯一声。
转头就提交了无国界医生申请。
既然年少承诺已成空。
那我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
1
听贺屿川说着他的安排时,我不动声色的翻看着申请无国界医生的条件。
发现我的条件都符合要求,我毫无犹豫开始填写申请表。
贺屿川说完他想说的,听到稀碎的敲键盘声,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悦,“安夏,我跟你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吗?”
我淡淡的嗯了声,算是回应。
他却沉默了,似乎没想到我答应的那么爽快。
半晌,他放低了声,轻叹道:“夏夏,你以前要是这么乖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顿住了,一时忘了动作。
恍然想起我们之前的无数次争吵。
结婚五年来,找上门挑衅的女人数不胜数。
我依然记得,第一次被人找上门挑衅时,我崩溃的砸了整个家,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那时,他看我的眼里只剩下了疲惫,一声声辩解道:“我那是因为工作跟她逢场作戏,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才会信我的话?”
他对我的不信任感到失望,也为我轻易信别人的话感到心累。
事后,我反思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我多疑了。
为此,我放低了姿态,跟他道歉,求得他的原谅。
但没多久,他和当红明星同时进酒店的花边新闻冲上了热搜。
我再次疯狂,跟他闹了起来。
只为向他要个解释。
他却满眼失望,看着我摇头,“安夏,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你所愿。”
从那以后,他不再遮掩,和各种女人频频上热搜。
甚至被我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车里亲密热吻。
我找他闹,他也不再解释,开始用沉默代替回答。
五年来,我已经数不清跟他吵过几次了。
但我深切的感觉到了疲惫。
我想过和他离婚,彻底放下这段可笑又悲催的婚姻。
然而,我妈最大的心愿就是见到我的幸福。
她每天经受着病痛折磨,我不忍心让她为我的事伤心费神。
所以我一直在忍耐着,我刻意避开有关贺屿川的所有事,对于上门挑衅的女人视而不见。
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守住表面的幸福。
直到我妈去世的前一刻,她枯瘦如柴,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泪,嘴里模糊不清说着:“囡囡,都是妈妈害了你…妈妈只想你幸福…你难过了,就放过自己吧…”
她的遗愿,从一顿简单的团圆饭换成了希望我幸福。
想到妈妈临终前的话,我湿了眼眶,颤抖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哽咽。
跟他说:“贺屿川,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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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暗叹了一口气,“夏夏,我们都是奔三的人了,思想该成熟了,爱不爱的,没那么重要。”
他这是在变着法的告诉我,他不爱我了。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出来,笑里却透着悲伤的哭腔。
“好,那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话落下的这一瞬,我的心猛然颤了颤。
五年前,贺屿川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我们生活条件艰难,住在昏暗无光的破小出租屋里。
他能拿出来的戒指只有一枚简单的银素圈。
向我求婚,虔诚且热切的跟我说:“夏夏,我向你保证,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美好的避风港,让你不再受任何苦楚,余生只有幸福。”
我信了他的话,答应了他的求婚。
他像一个得到了珍贵礼物的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欣喜道:“安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贺屿川的老婆,今生今世我们永远不分离,你别想让我放开你的手!”
可现在,他忘了之前的承诺。
在我说完那句话后,没有反驳。
而是说:“好,但你放心,贺太太的位置一辈子都是你的,谁也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刚结婚时,听人提起贺太太这词,我总会高兴不已,为之自豪。
但现在,这个词,早已经变得讽刺。
从他频繁和别的女人上各种热搜时,圈内就有不少人都在可怜我,同情我。
甚至有人当面讽刺,“看贺总换女人的架势,你还能做多久的贺太太都不一定呢,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不如想办法生个孩子,说不定离婚了还能多捞一笔。”
“她要是能生孩子,结婚五年了怎么肚子都没有动静?我看啊,就是她不能生,才没有办法靠孩子留住贺总的心。”
她们却不知道,在刚结婚的那年,我曾有过我们的孩子。
只是那次,贺屿川跟人应酬的时候,被人恶意灌酒,羞辱。
为了拿下合作,他就算知道被人看轻了,还是隐忍不发,笑着面对。
我刚好跟同事团建出来,看到这一幕,心酸的红了眼。
我心疼他的隐忍,心疼他喝得胃疼了还要陪笑,走过去想要把他带走。
那些人却起哄,只要我喝下一杯烈酒,不但会签订合同,还会让人送我们回家。
我知道贺屿川为了拿下这份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不忍心见他失望,鼓足勇气当着他们的面喝下了烈酒。
那天,他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合作。
我们也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从那以后,不管我们怎么努力,怎么调养身体,都没有再怀上过孩子。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没有保护好孩子的惩罚。
老天爷也觉得,我不配做母亲。
贺屿川的话落下,我眼眶里流转的泪水也无声滴落下来,落在泛凉的手背上传来一阵炽热。
3
处理完妈妈的后事,我照常回到医院上班。
导师知道了我申请做无国界医生的事,特意来询问我,“夏夏,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可是还在战乱中的国家,一旦去了,就要每天面临枪淋弹雨的生活…”
“老师,我早就想清楚了,之前我就想去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以前,我放不下病重的妈妈。
放不下贺屿川。
现在,妈妈永远离开了我,从前爱着我的贺屿川也不在了。
我再也没了留在这里的执念。
对于我而言,在哪儿都一样。
不如去做些有意义的事。
见我坚定不移,导师也就不再劝了。
交代了两句就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她前脚出去,贺屿川就走了进来,见到我就疑惑问道:“你刚才说想去哪里?”
闻言,我收拾桌面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淡淡道:“去旅游,自从上班了,我就很少出去走走了。”
以前我们还在读大学时,我就总是约着朋友去各地旅游,去见从未见过的风景。
他也知道这件事。
对此没有生疑,表示赞同,“那也行,多出去走走对身体有益,对了,念念要来你们医院做产检,你帮她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吧。”
他没有做铺垫,直接表达来的目的。
连装都不装了。
我内心被刺痛了一下,不禁想起我们还没出生就已失去的孩子。
突然就,我很想大声质问他,他现在满心期待他们的孩子降生时,可曾想过我们的孩子?
可张了张嘴,又打消了念头。
往事已过,就没了再提起的必要。
又或者,他早就忘了。
我隐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提醒道:“我们医院的医生都很负责任,你们可以直接挂号排队。”
话音落下,办公室门口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向念挺着显怀的孕肚缓缓走了进来,挽上贺屿川的胳膊委屈道:“川哥,安医生是不愿意帮我们忙吗?都怪我忘了预约时间,不然也不会让你在这浪费时间了。”
贺屿川并没有推开她,温柔的捏了捏她的小脸,“陪你和孩子的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她不愿意帮忙也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等。”
看出她有些累了,他怜惜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靠近她耳边轻声安抚着。
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在我看来无比刺眼。
何曾及时,他也对我这么温柔。
会温柔的安抚我,扮鬼脸逗我开心,会用尽身上所有的钱给我买来喜欢的项链让我高兴。
他说过,别的女生有的,我也会有。
他不断往上爬,在外面再苦再累,回来了也会对我笑容以待,跟我诉说在外遇到的趣事。
即使自己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也要跟我聊天,听我说话。
他说这样很有满足感。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慢慢的从无话不说到了现在的相对无言。
我错开视线,不再去看会勾起我回忆的刺眼画面。
贺屿川却想起了什么,淡声道:“上次的事是念念的错,我让人买了些补品,等会儿给妈送去赔罪。”
“不用了,她再也不需要了。”
4
我妈去世那天,我给他打了无数次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随着一次次听到机械的冰冷女声,我的心从开始的愤怒慢慢到了麻木。
我有想过要去找他们算账,让他们赔我妈妈。
但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妈妈临终前说的话。
她让我别怪任何人,别带着恨意活下去。
她想要的,是看见我自由,潇洒,幸福的活着。
而我,会听从她的话。
肆意自由的,幸福生活下去。
对于我的话,贺屿川以为我还在计较向念闹事,不悦的蹙起了眉,“安夏,你没必要一直揪着一些小事不放,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在他看来是过去了,但在我看来,这辈子都不可能过去。
我冷眼看向了他,淡漠道:“我妈不在了,你找不到她的。”
“安夏!你别太过分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诅咒她?她现在病得那么重,不在医院能去哪儿?”
我妈生前对他比对我还好,有好的东西都舍不得吃,总是会留着给他。
他刚创业时被人使绊子,赔得血本无归。
是我妈把她存了大半辈子的钱拿出来帮他还债,才让他从泥潭中爬了起来。
可她却因为他,病重了都不得安宁。
向念跟着埋怨,“安医生,我知道你和阿姨埋怨我之前的不懂事,我跟你道歉行吗?川哥是真的很担心阿姨,你就别跟他闹脾气了。”
“你不配提起我妈!”听她提起我妈,我内心的怒火再也无法压下,一瞬爆发了出来,“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倏然起身,下了逐客令。
贺屿川似乎怕我对她做什么,快速将她护在身后,看我的眼神冷了下来,“安夏,恶意赶病人离开,这就是你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吗?”
说着,他当着我的面拨打了投诉电话,冷然的一字一句道:“我举报外科的安夏安医生有失医德…”
他说,要给我一个教训,让我明白什么叫做职业道德。
看着他不由分说指责我的画面,我平静的内心渐渐泛起了涟漪。
他不等我说什么,就带着向念转身离开。
在他们走出办公室的那刻,向念回过了头,向我投来了得意的笑。
似乎在说,“看吧,贺屿川是向着我的,你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很快,我就收到了院内的警告。
导师听闻这事,帮我向上申请,提前停职准备随志愿队出国。
办完停职手续,我回到了家。
贺屿川依旧没回来,但他的朋友圈一直在更新。
一会儿发向念做的B超照,跟人分享做爸爸的喜悦。
一会儿又发他亲手布置婴儿房的照片,配字道:“宝宝快点出来吧,爸爸妈妈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你了。”
他发的朋友圈,没有屏蔽我。
我敛了敛神,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等我再去看时,却发现他已将我屏蔽。
我没有生气,点开他的头像,学着他的模样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此后,我们永远,不复相见。
之后的几天,贺屿川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向念喊他,他都没能第一时间听到。
他以为总是惦念着去看我妈,却一直没去,导致心里产生了压力。
这天他提前下了班,买了不少昂贵的补品去医院。
却听人说:“安医生的妈妈前几天已经去世了啊,还是我们亲自送去的火葬场,你作为她的女婿,都不知道这件事吗?”
5
听到这话,贺屿川整个人猛然一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上次安夏就说过她妈不在了,他以为那是她说的气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敢相信,笑容勉强道:“林医生,您别帮着我老婆开玩笑了,您之前不是说我岳母最少还能活三个月吗?怎么可能短短几天时间就没了。”
“说来也是奇怪,她之前的状态确实最少能活三个月,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安医生打120送她回医院的时候,脑淤血严重压迫了神经,像是被谁气到了,那天我们抢救了三小时,最后还是…”
听到这,他就想了起来,那天向念找上了门…
所以,岳母是被她气死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断往后退的,身体却不自觉的颤抖着。
安夏,对,安夏她一定知道岳母是怎么病发的。
只要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就好。
他极力克制着情绪,一手扶在墙面稳住身形,一手拿出手机给安夏打电话。
可不管他怎么打,回应他的都是机械的冰冷女声。
他迷茫的看着打不通的电话,心沉到了低。
怪不得最近安夏说要放过他,原来是因为她妈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人。
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还不断指责她。
他想着,等回去见到安夏,一定要好好跟她赔罪。
他从医院出来,马不停蹄开车回家。
却在开门的那刻,他愣在了原地。
客厅里摆放着的结婚照全都没了,沙发上印着两人合照的抱枕也没了。
就连鞋柜里的鞋,也只剩下他一个人的。
贺屿川脚步飘渺,跌跌撞撞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比客厅还要干净。
吵架多年安夏都没舍得扔的大红婚被无影无踪。
他第一次拿到工资给安夏买的梳妆台。
即使时隔多年,桌面裂了缝,安夏也没舍得扔。
现在也都不见了。
他不知道,他这些年给安夏买的,都被她卖得卖,扔得扔。
她没有给自己留半点带着回忆的东西。
唯独给他留下的,只有一份签了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安夏会不接他的电话,更没有想过她会无声无息离开。
贺屿川红了眼眶,不甘心的在房间里四处找着她的身影,“夏夏,你在哪儿?别跟我玩捉迷藏了,这一点也不好玩…”
他喊着,嗓音里渐渐染上了哭腔。
但再也没有人会高兴回应他,说:“我在这里,胆小鬼,被吓到了吧?”
6
贺屿川在家里呆坐了许久,久到外边的天色都暗了下来。
他不断回忆着以前的安夏。
以前的她,明媚活泼,俏皮中带着可爱。
她看似没心没肺,心思却比谁都细腻。
总是会在他带着一身疲惫回家后,笑着端上他喜欢的美食,俏皮的跟他说:“你说你运气好不好,我回来都没有一大桌子美食等着我,你一回来我就看到桌子上多出了那么多菜,我们家里不会住着个海螺姑娘吧?”
每次,看到她的笑,他就觉得无比舒畅,总是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我觉得我们家的海螺姑娘比别人家的更漂亮善良。”
可是,再回忆,温馨的画面又变成了无尽的争吵。
爱笑的她开始变得沉默,遇上事又总是大吵大闹,看他的眼里总是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慢慢的觉得她很烦,回家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想到这,他痛心的在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贺屿川,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如果他像以前那样调整好心态,一直保持着初心爱着所爱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失去她。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对不起夏夏,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他湿了眼眶,无助的低泣着,一声声期盼着安夏回来。
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瞬间点燃了希望,拿过手机看了起来,却在看清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备注时,眼底的希望瞬间湮灭,厌厌的接听了电话。
“川哥,你怎么还不回家呀?我等你等得肚子都饿了,你再不回来,你儿子都要反抗啦。”
以往觉得甜美无比的声音,此刻却让他分外憎恶。
“我今天不会去你那了,你自己吃吧。”
说完,不等她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他想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我。
他突然转变了态度,让向念感到了慌张,但她不敢给他打电话,只能时不时跟他发短信,诉说思念之苦。
然而,不管她怎么发消息,都得不到一个回复。
她害怕了,她怕贺屿川不要她了,迫切的找到了公司去。
却听人说他好几天没去公司工作了。
她不愿放弃,又找到了家里来。
贺屿川听到屋外传来的敲门声,以为是安夏回来了,急切的冲过去开门。
“夏夏,你终于回来…”他激动的呼喊着,却在看清眼前的面容后,笑意瞬间凝滞了下来,眼里升起层层怒意,“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来这里吗?”
向念被他的表情吓到,猛然一颤,眼底蕴着泪花,委屈道:“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害怕你不要我和宝宝了…川哥,你别这样,会吓到宝宝的…”
她不提起孩子还好,一提起贺屿川的怒火更加浓烈。
“你要是真的害怕,就不该来这里!给我滚回去,以后不准再踏进这里半步!”
7
向念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直到她注意到变了模样的客厅,才恍然大悟。
“川哥,安医生没在家吗?”
她小心翼翼询问着。
贺屿川不愿接受她离开的事实,脸色变了又变,生硬道:“她出去旅游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说着,面带警告的看着她,“我说过,上次的事情我不允许发生第二次,如果你再敢动不该有的心思,别怪我不留情面!”
“川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做的这些都是想要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啊!你说我生了孩子,让他认安医生做干妈,可你有没有想过,安医生会把我们的孩子视如己出吗?她只会恨死他了,怎么可能善待我们的孩子…”
“反正她都生不出孩子了,你跟她离婚好不好?等我们结婚了,你想要几个孩子,我都给你生。”
向念满脸娇羞,越说越激动。
全然没注意到贺屿川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她还没等到想听的答案,脖颈就被人狠狠掐住。
贺屿川不顾她怀着孕,掐着她的脖子狠声说道:“你也配做我的贺太太?我告诉你,这辈子,除了安夏,没人配做我的妻子!”
“孩子跟安夏比起来,我要安夏!听懂了吗?”
如果,他之前就能有这样的觉悟,他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安夏了?
警告她的同时,贺屿川也感受到了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不禁想起那年为了帮他拿下合作,跟人拼酒导致失去孩子的安夏。
那时候的她,比现在的他疼上了千百倍。
向念被他的戾气吓得白了脸色,脖颈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有了难言的窒息感,她只能不断求饶,“川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么说了…”
贺屿川听到她的声音,松了手,浑身难忍悲痛,跟她说:“你走吧,等你生下孩子,我会给你想要的钱,你别再来找我了。”
“不…川哥,我要的不是钱,我只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向念哭着求他,却再也换不来他一分怜惜,他还是狠心将她赶了出去。
向念走后,他随着记忆里的模样把家里缺失的东西一点点补回来。
他想着,家里恢复如初了,安夏就会回来了。
他每天都在期盼着,却也总是失望,如此反复。
而我随着志愿队来到需要支援的地方后,每天都在被炮火无情摧残过的废墟中来回穿梭。
生活虽然艰苦,但我觉得无比满足。
在这里,我找到了活着的价值和意义。
彼时,我正在清点药品,准备给另一个地区的同事送去。
就听到了导师那熟悉又洪亮的声音。
我以为是错觉,回头看去,瞬间亮了眼。
“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也申请参与这次的任务,而且我儿子最近也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介绍你们两认识认识,以后你在这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就去找他,不用跟他客气。”
8
不等我拒绝,导师就拉着我来到了外面。
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英俊男人赫然出现在了眼前,让我蓦然生畏,下意识敬了个礼。
导师见此乐不思蜀,“这是我儿子,陆谌,跟你是同龄人,你没有跟他那么客气。”
说着,她又开始给他做介绍,“这就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安夏,她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容易,你平时帮我多看照她一点,不许让她掉半根毫毛,不然我拿你是问!”
陆谌的脸上透着些许无奈,连连应和,“我知道了,来的路上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看着他们母子之间的互动,我会心一笑。
我知道在这危险的环境中逞强是最傻的事,也就顺着导师的话说下去,“陆同志,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他蓦然一愣,古铜色的俊脸上透着些许绯红,郑重道:“谈不上指教,为人民服务都是我该做的事。”
做完介绍,导师拉着我到了一旁。
小声说:“对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你没有跟你老公说你申请做了无国界医生吗?前段时间他天天跑到医院来找你,我以为他知道这件事,跟他说了,不会影响到你什么吧?”
听到这话,我摇了摇头,“没关系,我的选择他没有资格插手,不用理会他。”
这里的机场因为战乱早就对外关闭了,除了相关人员,都来不了这里。
就算贺屿川知道,也无所谓。
再者,他现在心里只有向念和他们的孩子,哪有时间关心我。
“那就好,我还怕影响到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呢。”
我抿了抿唇,看向硝烟弥漫的前方,沉声道:“我们很快就会是陌生人了。”
我知道贺屿川不会答应离婚,就想着分居到一定时间,到时候再回去做离婚申请。
我和他,都没有回头的可能。
除了离婚,别无选择。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一年后。
我跟随队伍撤出了签订了停火协议的战场,回到了国内。
刚回国,我没地方可去,就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
因为过不了多久,我将会随着队伍奔赴另外一个需要我们的国家。
回来开好房,我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就精神满满的来赴陆谌的约。
他订好了吃饭的地点和时间,我只要如约赶到就行。
我怕迟到,就提前了半小时出门。
却没想到我一踏进餐厅,率先看到的不是陆谌,而是贺屿川。
贺屿川明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眼底闪过了显而易见的错愕,很快又染上了失而复得的欣喜,“夏夏,是你吗?”
“你真的回来了,我好想你。”
他眼尾通红,眸色里透着满满的依恋。
贺屿川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想要触碰我。
我不动声色往后退着,避开了和他的接触。
相比较他的激动,我只有冷漠和陌生。
贺屿川被我的举动刺激的眼红,嗓音里透着哽咽的哭腔,“夏夏,自从你离开后,我无时无刻都在盼着你回来,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会去山上的庙里为你祈福,就盼着你平安归来。”
说着,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了珍藏的平安符,如献宝般递来,“你看,妈曾经说过,白云寺祈求平安最灵了,我特意去为你求了…”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活蹦乱跳的从餐厅外跑了进来,大喊道:“妈妈!”
9
小女孩笑着跑来,一下扑过来抱住了我的大腿。
我一改刚才的冷漠,蹲下来帮她擦去发间的热汗,“跟爸爸去玩什么了?怎么玩得一头大汗?”
听到这话,贺屿川脸色蓦然一白,难以置信的看在我们,颤抖道:“夏夏,她是谁?为什么喊你妈妈?”
这个女孩是我在国外收养的。
她的妈妈为了救我,死在了无情的炮火之中。
而她的亲人,也在此之前纷纷去世,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她。
刚收养她时,她才三岁,瘦瘦小小的,身上全是斑驳的血痕,眼里带着无尽的迷茫和害怕。
她就像上天辞我的礼物,弥补了我失去了孩子的遗憾。
我才收养她半年,她就变得白白软软的,笑着时脸颊两侧带着甜甜的小酒窝,眸子明媚灿烂。
我捏了捏她白胖胖的小脸,向他介绍,“这是我女儿,安然。”
随后又说:“然然,快叫叔叔。”
安然很乖,笑着甜甜打招呼,“叔叔好。”
贺屿川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他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夏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女儿?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轻叹了口气。
“贺屿川,你抽个空我们去把离婚证办了吧。”说到这,我顿了一下,放软了声,“你和向念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你也不想让孩子背负一个私生子的骂名吧?”
“夏夏,他不是私生子,他可以是我们的孩子…”
贺屿川急迫的说着,但不等他说完,安然嘟起了嘴,不满道:“一个小朋友只有一个爸爸妈妈,你的宝宝有自己的妈妈,夏夏就不能做他的妈妈了!”
闻言,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了贺屿川,淡声道:“你看,一个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却不懂。”
“贺屿川,我没有兴趣帮破坏我婚姻的人抚养孩子,更不想做谁的后妈,你找错人了。”
贺屿川到嘴的解释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个想法对于我来说是很残忍的。
“夏夏,我…”
“夏夏,然然,你们怎么还没进去?”
陆谌快步走进餐厅,见我们还站在原地,疑惑问着。
安然看到他,高兴的挥起了手,“爸爸,快过来,有人要跟我抢妈妈啦!”
10
收养孩子的手续很复杂,因为我还没和贺屿川离婚,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关系,没有办法收养然然。
所以我请陆谌帮了个忙,让他先收养,等我成功离婚了,再更变监护人。
此刻,听到然然的称呼,贺屿川下意识的向陆谌看了过去,眼底很快就染起了敌对的恶意。
而陆谌神情淡淡,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走来摸了摸然然的脸,看着我说:“没关系,你妈妈是不会轻易被人抢走的。”
他信誓旦旦说着。
我略感无奈,却也跟着应和,“对,我只要然然就够了。”
这话,是给然然的安定剂,也是为了让贺屿川死心。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贺屿川嘴角浮现了些许苦涩,不甘的看向我,“夏夏,你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过我吗?你…真的不要我了?”
“从你背叛我们的婚姻那天,就应该猜到了结果,贺屿川,我们之间先放手的,不是我。”
“现在你该负责的,也不是我,而是向念和你们的孩子。”
贺屿川满眼无助,“夏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向念,我和她没有感情,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只是我太羡慕别人家有小朋友,才会一时犯糊涂…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你…”
对于他的话,我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淡淡的说了句:“申请做无国界医生之前,我做过全身检查,检查的结果是,我很健康,没有半点问题。”
我再次疯狂,跟他闹了起来。
「“陆」贺屿川听到这话,脸上的无助凝滞下来,转而换上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皮笑肉不笑道:“不…不可能,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
“贺屿川,是不是玩笑话,你回去做个身体检查就知道了。”说着,我又继续说:“我在这待的时间不长,希望你早点想明白,跟我去把离婚证领了,否则我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他现在跟我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却和别的女人以夫妻的名义同居生孩子,这在法律上来说已经犯了重婚罪。
是和平离婚,还是走法律途径,他是聪明人,会做聪明选择。
说完这话,我就和陆谌带着然然上楼吃饭。
没多久,我就听说贺屿川不顾向念的反对,执意带着孩子去了医院做亲子鉴定。
而鉴定的结果在我意料之中,孩子不是贺屿川的。
得知真相,贺屿川气得直接收回了给向念的所有东西,并无情的将他们母子赶了出去。
他知道他已经没脸再跟我继续纠缠下去,答应了我离婚。
办理离婚证那天,他没了之前的清风霁月,整个人犹如苍老了二十岁,乌黑的头发上多出了几缕白丝。
浑身充斥着疲倦和懊悔。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向民政局里走去。
却听到他说:“夏夏,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
我没有回应他,以沉默作为回答。
签字离婚时,我毫无犹豫,他却泪眼婆娑,艰难下笔。
“夏夏,我最终还是失去你了…”
拿到离婚证,耳边就飘来了他满含悔意的低喃。
而我只说了一句:“贺屿川,以后各自安好,互不相干。”
说完这话,我就走了。
隐隐的,身后传来了低低的抽泣。
但我,不曾回头。
走出民政局,迎着明媚的阳光,我看向了等在路边的陆谌和安然。
陆谌抱着一束花向我走来,诚恳道:“恭喜安小姐,终于得偿所愿。”
“谢谢。”我看着怀中鲜艳欲滴的花朵,喃喃道:“陆谌,如果可以,我想灿烂且热烈的活下去。”
不负妈妈所望,不负自己。
陆谌眸色沉沉,说话声随风而散。
“会的,安夏会所愿皆所得,一生顺遂。”
如灿烂明媚的阳光,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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