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泽好似没有发现,打开手机自顾自地回着消息

发布时间:2025-03-13 15:31  浏览量:3

母亲在我和裴泽婚后一年去世。

她走的时候曾拉着裴泽的手让他照顾我。

直到裴泽同意她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忌日那天我求了裴泽好久,他才抽空陪我一同去扫墓。

车开到半路,裴泽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他猛得停下车,将怀孕八个月我丢在高速上。

不料羊水破裂,我颤抖着手给裴泽打电话求他救我。

他语气冰冷不耐,“林月,别又拿这个借口来骗我。”

直到我死后,尸体出现在入殓台上。

裴泽依旧不肯见我。

但在我火化那天,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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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母亲去世的第四年。

开车去墓地的路上,我和裴泽沉默了一路都没有话聊。

车子缓慢又平稳地行驶着,突然裴泽的手机响起一阵特别的铃声。

他猛得踩下急刹,车子往前滑行了数米才堪堪停下来。

我由于惯性大着的肚子直直挺挺撞在车前座上,疼得脸色煞白。

虚汗瞬间遍布全身。

不过裴泽好似没有发现,打开手机自顾自地回着消息。

声音更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过了一会儿,裴泽好心情地转过头。

在触及到我目光的瞬间,他慢慢收起了脸的笑意。

“这里离枫山不远,你就在这下车。”

我疼得紧紧咬住牙,迟迟没有动作。

待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会儿,才在他黑如墨汁的眼神下开口回答:“你答应过我,我们说好一起去看妈妈的。”

对于我的不听话,裴泽显然是没有料到。

他皱了皱眉,面上颇有些不耐烦。

“你看完阿姨就在枫山公墓等我,等公司的事情忙完我会过来接你。”

正说着裴泽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苍白的脸。

拿起后座上的厚外套仔细披在我身上。

语气缓和下来,“这几天风大当心别吹感冒了,你还怀着宝宝要多注意身体,别让我担心好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没再说话,沉默地下车。

迈巴赫在我面前毫不留情地扬长而去,他也没再回头看过我一眼。

胸口间闷闷的疼,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压得我难受。

回想起方才祝语诗给裴泽发来的消息。

手上的一点小伤口,就能让裴泽不管不顾地赶过去。

余光间似乎瞥见祝语诗手腕上不经意露出的祖母绿手镯。

那熟悉的镯子,像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自两年前,我就再也没在家里找过那只镯子了。

我向裴泽抱怨过几次。

他总是不耐烦地说是我失手掉在了某个角落,让我再好好找找。

可我翻遍了家里所有的角落,都没找到。

但我也没想到,他会将我母亲的镯子送给了祝语诗

——我最讨厌的人。

打开手机,一条消息弹出来。

是祝语诗刚发的朋友圈。

她拍了一张裴泽围着围裙的背影,配文:

“听说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做一辈子饭。”

他的朋友纷纷在下边评论,说羡慕祝语诗。

“我们裴总五星级大厨的手艺,林月她还天真地认为裴泽不会下厨。活该林月她这辈子都不配吃到我们裴总做的饭。”

“裴总的爱只给林月一个人。”

我苍白着脸色,按灭屏幕。

江城的一月份很冷,空气中透着刺骨的寒。

寒风打在身上,牙关止不住的颤抖。

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肚子依旧有些发疼。

红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为了让裴泽带我去看望母亲,在一个月内我求了他无数次。

直到他被我缠得不耐烦,才勉强同意带我过来。

可只要一碰上祝语诗,不论是她的鸡毛蒜皮什么小事。

裴泽都能第一时间抛下我赶过去。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刚到枫山墓地门前,程助理一路小跑过来迎接我。

“林小姐,裴总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东西都在这里,还有这些送过来的干净衣服都放在休息室。”

“您刚到,先换身衣服,别冻伤了身子。”

“等您看完母亲,司机会送您回家。”

裴泽向来是这样,他不在时会将一切都安排好。

我什么都不用去担心,只需要好好当这个总裁夫人。

但我在裴泽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当惯了他笼中的金丝雀,如今冷不丁要离开他,我竟还有一些犹豫。

淡淡的自嘲一笑。

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和裴泽离婚。

呆愣地看着母亲的墓碑。

还记得母亲去世那天,我哭得撕心裂肺。

裴泽不仅为我料理母亲的后世,更是抱着我枯坐整夜不敢合眼。

生怕我发生什么意外。

可现在才过了两年,裴泽对我已不似从前。

从枫山公墓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手机上没有裴泽发来的任何一条消息。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周围安静地让人害怕。

迷茫看着眼前熟悉的家具,爱真的会消散那么快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裴泽开门进来,有些诧异。

“怎么坐在沙发上,不冷吗?”

我望着裴泽的眼睛,他眼里心疼不似作假。

但还不等我回答,裴泽侧身露出他身后的祝语诗。

她天真一笑,脸上夹杂着嫌弃。

“姐姐你脸肿的好像大馒头!”

“还穿那么厚,像只熊一样,好丑啊!”

我脸色发青,让她跟我道歉。

裴泽只是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小诗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我忽得气不打一处来,“祝语诗已经26岁了,她还是小孩吗?裴泽!”

裴泽皱了皱眉,身上散发出寒气。

“林月你别在这无理取闹。”

我感到一阵失望。

“可我也只比她大两岁啊裴泽,那我呢?”

不等他说话,失落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泽端着一杯牛奶进来。

抱着我软声道:“你还怀着孕,当心别动了胎气。”

“小诗她只是个孩子,你别跟她计较了好不好?”

“她知道你生气,还一直闹着你不原谅她她就不肯吃饭。”

“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看着裴泽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同床共枕五六年,我竟然看不穿他的内心。

跟着裴泽下楼吃饭,却不想看到满地的狼藉。

客厅的一角原本是用来展示我的婚纱,可现在婚纱被人剪得不成样子,遍地散落都是。

刚冷静下来的心情又窜出一股火气。

“裴泽,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裴泽眼神有些躲闪,“小诗她想自己动手改条裙子,你也知道她是学服装设计的,做出来的衣服不会难看。更何况你这件婚纱都放在这多久了,又不穿,放着也是落灰。”

我气得红了眼眶,“但那是我亲手设计出来的婚纱!你说剪就剪,有没有先问过我一句?”

裴泽略带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是十几万的婚纱,明天再去选一件一模一样的,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听着这句话我忽得泄了气,语气无力。

“你真的不明白我在生什么气吗?裴泽。”

裴泽小心地搂住我,“好了别气了,我们吃饭吧,小心动了胎气。”

饭后他江祝语诗送了回去。

我在客厅沉默地坐了一晚上。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段婚姻走到现在。

也许离婚才是它最终的宿命。

等他回来,我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推给他。

“裴泽,我们离婚。”

裴泽皱了皱眉,不悦:“不就是没有陪你去看阿姨吗?你就要离婚,林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再说了,今天小诗她也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说着说着,他缓和了语气。

“小诗她说明天跟你道歉,你对她态度好点。”

祝语诗约我的地方距离有些远,裴泽将我送到后又驱车离开。

她坐在窗边等我,手腕上的镯子在阳光下透出翠色。

看见我来她撇了撇嘴角,“长得跟个猪一样,阿泽哥哥真是给你吃太好了。”

我面无表情,今天来不是为了跟她生气的。

“把我妈的镯子还我。”

祝语诗嗖得缩回手,“你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吗?这是阿泽哥哥送给我的,你去找他要啊。”

我声音冰冷,“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没多少耐心。”

祝语诗嗤了一声,“还真当自己是总裁夫人了?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跟我摆架子。”

说着她笑容轻蔑,“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为什么你和阿泽哥哥都决定不要孩子了,他又要让你生一个。”

她声音拉得老长,“因为他不想让我受这个罪,只要等你把孩子生下来,阿泽哥哥会立刻和你离婚。”

听着这番话,我心口处还是不免得抽了一下。

肚子隐隐发疼,我攥紧了掌心,强撑着让自己站稳。

“只要你把我妈的镯子还给我,我立刻和裴泽离婚,给你让路。”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伤了祝语诗。

她忽得站起来,恶狠狠朝我吼道:“贱女人!你给我闭嘴,我不需要你让路!”

又将手腕上的镯子用力砸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发出巨大清脆的声响。

我想去拦,却被她猛地推到在凳子上。

背硌在坚硬的石板上,尾椎骨像是被刀扎一样的疼。

裴泽突然闯进来,他没看我一眼。

只心疼地望着祝语诗发红的手腕。

语气急切,“小诗,你手腕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祝语诗红着眼眶摇了摇头,还没说话,裴泽立刻紧张地抱着她去医院。

她离开时,透过缝隙冲我得意一笑。

可裴泽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颤颤巍巍站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几节镯子握紧。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遗物了。

打了个出租车去医院。

肚子抽一抽地疼,我怕孩子有什么闪失。

即使我和裴泽没了感情,但孩子是无辜的。

出租车飞掠,我着急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会儿。

车载广播正说着裴泽昨晚为了妻子豪掷两个亿买下英国王妃的翡翠项链。

司机颇有些羡慕,“裴总可真爱他的妻子,象征着爱情忠贞不渝的皇冠说买就买。”

“妮儿,你的老公呢?他怎么不陪着你去医院产检,一个大男人真不负责。”

他叹了口气,“要是你老公是裴泽的话,就他宠老婆那个劲儿,他肯定会让整个医疗团队在家里随时待命。”

我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心想那可不一定。

广播里忽得传来祝语诗回答记者采访的声音。

“爱上裴泽是我的幸运。”

下一秒裴泽的声音冷漠传来,“我很爱我的妻子,希望你们不要去给她造成困扰。”

我和裴泽结婚多年,他从未让我在公共场合中露过面。

甚至从来不公开我。

我一直以为他是在保护我,却没想到是为了祝语诗铺路。

那他当初为什么娶我?

恍惚间,腹部痉挛。

一阵湿润自下面涌出。

我心跳得飞快,拿出手机给裴泽打电话。

声音慌乱:“裴泽,我羊水破了。”

裴泽声音有些不悦:“你预产期还有一个月,能不能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他听着我声音里隐隐的哭腔有些烦躁。

没给我一丝开口说话的机会。

“林月你明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小诗跟我说了,她没碰到你。别闹了,行吗?”

“而且她今天被你弄得手腕脱臼,我在医院陪她,没空跟你玩这些把戏,别来烦我。”

挂了电话,裴泽心头不知为何有点心慌。

但想起祝语诗笃定的语气,他稍稍安定了一下心。

小诗不会骗他的。

出租车大叔早在听我说出那句羊水破了,一路上开得飞快。

“妮儿你坚持住啊,可不能睡。”

“你老公是裴泽啊?是那个裴总吗?”

我虚弱着开口:“不过是同名同姓,他恰巧也叫裴泽。”

大叔忽然反应过来:“那倒也是,裴总向来疼老婆,是不会让自己老婆单独出门的。”

“等妮儿你熬过这次,赶紧同你家里那位离婚。”

广播里依旧播着裴泽和祝语诗恩爱的事迹。

我的心一寸一寸变冷。

闭了闭眼,泪水滑落。

“好,离婚。”

连着闯了无数个红灯,终于将我送到医院。

急诊科医生看见我裤子上染的血迹突然变了脸色。

“快准备手术!”

“家属呢?家属在哪!”

鲜红色的血至上而下越来越多,蔓延到整个急救床。

护士急的不行,拿着我手机一直给裴泽打电话。

电话那头却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裴泽看着我打来的电话皱了皱眉,刚要接却被身旁的祝语诗打断。

她红着眼眶,泪珠悬挂在睫毛处:“阿泽哥哥,我手腕好疼啊。”

裴泽立刻放下手机,轻柔地哄着她。

“乖,我去给你叫医生。”

护士推门进来,自顾自解释:“外边有个孕妇正大出血,全院的医生都过去会诊了。不好意思啊,没顾得过来你们。”

医生联系不上裴泽,迟迟不敢给我动手术。

我只能咬着牙,撑起来。

“我自己签。求求医生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医生面色凝重:“我们尽量。”

不知过了多久,我浑身被冷汗浸湿,虚脱无力。

医生遗憾地告诉我,“孩子在腹中缺氧窒息了。”

我心咯噔了一下,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强撑着要求再看一眼孩子。

孩子皱皱巴巴小小的一团,我呼出最后一口气。

宝宝别怕,妈妈来陪你了。

病房外一直闹哄哄的,裴泽莫名有些心慌,想出去透口气。

祝语诗一把将他拉住,“阿泽哥哥别去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裴泽停下脚步,按下心中的不安。

刚打开静音的手机,程助理的电话弹了出来。

“裴总节哀,林小姐她大出血走了。您要不要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