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与别人订婚,我选择退出,他却在订婚宴上向我表白(完结)

发布时间:2025-03-13 21:43  浏览量:3

蒋尧和我,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两小无猜。

我记得小时候,蒋妈妈总爱拿我开玩笑,说我是美人胚子,蒋尧娶我算是攀高枝了。

每次听到这话,我都会脸红心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而蒋尧呢,他总是默不作声,从不反驳。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觉得蒋尧是我的命中注定。

但是,自从顾染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那个顾染,每次蒋妈妈拿我开玩笑时,他都会皱起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甚至有一次,他为了那个女人,把我扔在了大街上,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就在我和另一个男人订婚的那天,蒋尧突然穿着一身红礼服出现,把我逼到了墙角。

他的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说:「冉冉,你不是说你非我不嫁吗?怎么就变了呢?」

公司里,突然蒋尧站出来,把我护在身后,对我大声斥责:“安冉,别以为有我娘支持你就可以欺负染染。”我当场就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他。记忆中,这似乎是蒋尧第一次对我发火。

原因仅仅是我调查了顾染,她不过是蒋尧手下一个才半个月的秘书。顾染的资料疑点重重,她这个人仿佛是突然冒出来一样。走廊上,有人偷偷朝这边看,但没人敢多嘴。

顾染躲在蒋尧身后,装作很无辜:“安小姐,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这次机会对我来说实属不易。”我和顾染几乎同时发声:“阿尧,顾染接近你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我急于辩解,没注意到蒋尧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突然打断我:“够了!”我还想再说,却突然感到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痛,蒋尧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我。不仅是脸,我的心也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拳。在他面前,我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一句解释。

我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蒋尧。顾染不过是刚进公司不久的总裁秘书,而我和蒋尧可是有着十几年的情谊。如今,他竟然为了她,当众打我。

顾染似乎深受蒋尧的照顾,公司里关于他们交往的流言蜚语不断,而蒋尧也没有出面澄清。今天一早,顾染拿着蒋尧睡着的照片来到我的办公室挑衅我。这些照片对我来说,简直是无法忍受的折磨。

从小受到的教养让我保持冷静,心想也许是她偷偷拍的。但偷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照片的背景是蒋尧的卧室,我只进去过一次,还是因为蒋母为了撮合我们,让我去送水果。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安冉,我不喜欢女人进我的卧室。”现在他不仅让顾染进去了,还偏袒她。事实上,明明是顾染自己把桌上的水泼到脸上,反咬一口。

我眨了眨眼,努力忍住眼泪:“蒋尧,我好像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说这话时,我有些赌气。

顾染从蒋尧身后走出来,拉着我的手,好言好语地说:“安小姐,你别因为我和蒋总生气了。”我深吸一口气,用力甩开她的手。谁要她假惺惺的关心?没想到顾染竟然直接向后倒去。

蒋尧立刻伸手扶住她,黑着脸警告我:“安冉,你要发疯就给我滚出去。”话音刚落,两个保安就进来了。在我愣神的时候,他们把我拉了出去。我挣扎,但无济于事。

“你们两个放开我,那是我的办公室!”外面肯定有很多人在看热闹,如果被这样架着出去,肯定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肯定会传到爸爸那里。

“安小姐对不起,这是蒋总的安排。”快到门口的时候,蒋尧叫住了他们。我以为他良心发现了,朝他看去。他却只是温柔地安抚着顾染,头也不抬地说:“安冉,你明天不用来了,我妈那边我会解决的。”

我一怔,顿时泄了气:“蒋尧,你真的要为了她……”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蒋尧打断了:“带出去吧。”我轻笑一声,任由自己被架着出去。果不其然,外面有很多看热闹的人。

“蒋总这是一怒为红颜啊,两人可是一起长大的。”“这就是所谓的天降青梅吗?”不一会儿,我被蒋尧扇巴掌赶出公司的消息就在整个圈子里传开了。

我拦住了想为我讨回公道的爸妈。毕竟当初是我求着爸爸把我塞进公司的。更何况,安蒋两家是世交,我妈妈和蒋母又是闺蜜。如果因为我闹得不愉快,那就不好了。

第二天,蒋母给我发消息,让我去蒋宅一趟。应该是因为公司那件事,我回了个“好”。我到的时候,蒋尧正坐在沙发上挨骂。他那淡漠的脸上在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被厌恶所替代。

我脚下一顿,顿时没了走过去的勇气。反倒是蒋母看到我后,招手让我过去。我走过去坐在蒋母身边,她拉住我的手,心疼地说:“冉冉,你受委屈了。”蒋父没吭声,但流露出来的意思也是责怪蒋尧。

我轻摇头,知道他们是真的心疼我。我和蒋尧是青梅竹马,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或许是每次他在教室门口催促我的时候,或许是他生气将我甩在身后,留给我一个高大又挺直的背影,又或许是在蒋母的每次调侃中。

我每次都会害羞地低下头,而蒋尧也不会出声反驳。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他虽不吭声,但那冷硬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呵,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冉是你们亲生女儿呢。”蒋尧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蒋父一拍茶几,站起身怒道:“混账!你跟我来书房。”客厅就剩下我和蒋母了,我看见她几次欲言又止。

故作轻松地率先开口:“温阿姨,你是有什么事要给我说吗?”蒋母叹了口气,语气中带有些舍不得:“冉冉啊,我跟你蒋叔叔也就阿尧这一个孩子,我本以为那小子也就是混了点,但没想到出现个顾染,刚刚那小子还扬言说要是让顾染离职的话,他就不管公司了。”

我听出了蒋母的弦外之音,笑了笑,强装镇定:“蒋尧哥有喜欢的人那是好事啊,我肯定双手支持。”蒋母看出我的牵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本以为你会是我儿媳妇,谁知……”说着话音一转,“不过,就算你当不了我的儿媳妇,也算我半个女儿,以后蒋家也是你的后盾。”

蒋母话至此,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好啊,那到时候整个京都没人敢惹我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将蒋母逗笑。

书房那边传来了动静,他们应该是快出来了。我起身,慌乱地找了个借口:“温阿姨,我还约了朋友做美甲,就先走了。”蒋母也没拆穿我,温声道:“那冉冉有空就来玩,当自己家就行。”

我点头,狼狈地离去。坐在车里,最后再看一眼这栋熟悉的别墅。轻笑了一声,再来是不可能的了。

之后,我决定去自家的公司上班,爸爸笑着说我长大了。我没再关注蒋尧的近况,圈子里的消息也没去看了,但也不乏会听到蒋尧带着顾染又出席了某个活动,两人举止亲密。嘴上说着放下了,但听到还是不免心痛。

我老爸经常带我去各种饭局,说是要让我多认识些人,拓宽人脉。

霍柏俊跟我差不多大,却已经成立了自己的HB集团,最近才从M国搬来,我们安氏集团正打算和他们合作。

老爸说过,如果能和霍柏俊合作,那我们安氏集团的发展会更上一层楼。

所以,当霍柏俊给我发来邀请时,我毫不犹豫地回复了"好"。

他又发来消息,让我打扮一下,还附带了一个小猫威胁的表情包。

我忍不住笑了,仿佛看到了霍柏俊焦急的样子。

因为每次和他出去,我都是素颜,他总觉得我没给他面子。

我回了一个反抗的表情包。

晚上,霍柏俊开着他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我们公司门口。

他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门,打量了我一番,无奈地说:"大小姐,你怎么还是没打扮啊?"

我正忙着准备谈判方案,忘了时间,就没化妆。但这话怎么能告诉他呢?

我撇撇嘴,假装生气地说:"难道我素颜很丑吗?"

我对自己的颜值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圈子里,我是公认的第一美人。

霍柏俊哈哈一笑,"我就是想看看第一美人打扮起来是什么样子嘛。"

说着,他发动了车子。到了地方,我才发现他带我来了京都最大的购物中心。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进去,周围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霍柏俊没有阻止,直接带我到了晚宴做造型的地方。

一进门,就有人等着我们,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她们给我做了一个大波浪的发型,搭配了一条黑色长裙,后背镂空。

我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霍柏俊,他的眼神里满是惊艳。

他没有说话,站起身,拉着我走到落地镜前。

镜子里,他一身定制西装,我一身黑色礼服,两人的气场全开。

后面的服务员也在赞叹,"霍先生,安小姐,你们真是郎才女貌。"

霍柏俊高兴地回应她,"有眼光。"

我突然想起以前缠着蒋尧陪我去晚宴,他也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这么多话。"

那天他为了顾染的一个电话,把我扔在了晚宴门口,周围的人都投来怜悯的目光。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真是天真。

我也没有问霍柏俊要带我去哪里,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一个地下的假面舞会。

门口有工作人员检查,还要把手机和包放在储物柜里。

旁边有两个桌子,上面放着许多面具,还有数字。

一个桌子上写着"man",一个桌子上写着"women"。

霍柏俊拿了一个银白色的面具。

见我没动,他轻声提醒我,"阿冉,选一个吧。"

我选了一个黑色狐狸的面具,毕竟我对这个地方还不太熟悉,也没有拒绝霍柏俊拉我的手。

随着一声"GameStart",整个大厅的灯光都熄灭了。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拥挤中,我和霍柏俊走散了。

过了很久,灯光才重新亮起,是蓝紫色的氛围灯。

"The rule of the game is that you need to find someone with the same mask as you."

【游戏规则是,你需要找到一个和你戴着同样面具的人。】

"Then find the room number based on the numbers on the two masks."

【然后根据两个面具上的数字找到房间号码。】

我听着这些规则,心想这不会是要整蛊我吧?

都怪我没问清楚霍柏俊就来了。

我刚想走,那个声音又响起......

"if you don't find your partner,there will be punishment."

【如果你们找不到你们的伴侣,就会受到惩罚。】

我的脚步一顿,这是什么破规则。

几乎是话音刚落,大厅的四面墙上出现了倒计时,十五分钟。

我有些恼火,但也只能去找那个戴黑狐面具的男人。

大厅里的人渐渐少了,我还没有看到那个戴黑狐面具的男人。

正当我以为是不是没人拿另一个黑狐面具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吓得"啊"了一声,本能地甩开。

甩开后,我转头一看,是一个戴黑狐面具的西装男人。

男人被甩开后有些不耐烦,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男人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我的面具,拉着我往旁边的楼梯走去。

走廊里,我似乎能听到一些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我不是小姑娘了,自然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我有些害怕,但走在前面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很正派。

推开门进去后,我愣住了,整个房间都是暗红色的氛围灯,中间的大床上放着一套黑色狐狸的cos服。

我心里一阵忐忑,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去看旁边的陌生男人。

我想走,拉了拉门,发现门被锁死了。

那个男人到现在一直没说话,我也不好出声。

我故作镇定地走到阳台,没想到却看到有人直接在不远处的阳台上......

我吓得退回房间。

心里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遇到的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但没过一会儿,我就不那么认为了,我感觉身体里一阵燥热,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房间有问题。

我走到墙角蹲着,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抱住我。

男人的体温透过衣服传了过来。

我正要挣扎,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让我愣住了。

"安冉。"

是蒋尧的声音。

接着男人摘下了面具,暗红的灯光下,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带着一丝诱惑。

我情不自禁地迎合他。

整个房间迅速升温,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周围。

在最后一步的时候,蒋尧硬生生地停住了。

我睁开眼睛看向他,他撑着手喘着粗气,昏暗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吸进去一般。

我愣了愣,知道他在介意什么,"蒋尧,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他紧紧地抱住我,我的第一反应是慌张,接着是欣喜。

毕竟喜欢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就忘了呢?

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涣散,沉沉入梦。

隔天清晨。

我苏醒时,发觉自己已经被清洁一番。

透过窗户,瞥见蒋尧已经穿戴整齐。

我扫了一眼床边的衣物,再看了看自己遍体鳞伤,无奈地拾起衣服向浴室走去。

更衣完毕,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尽管妆容已卸,她的容颜依旧堪称国色天香,只是那些痕迹,连华服也难以遮掩。

我步出浴室时,蒋尧刚好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一怔,随后便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

「披上这个,多少能遮遮。」

我面带羞涩接过外套,轻声道了句「谢谢」。

我们一打开房门,对面的房门也随之开启。

出现的是霍柏俊和顾染的身影。

与此相反,顾染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那红肿的双眼和手上的血痕。

蒋尧关切地问:「染染,你还好吧?」

顾染仿佛找到了依靠。

「阿尧,我害怕。」

蒋尧还想继续询问,顾染却闭上了眼睛,向一旁倒去。

「染染!」

蒋尧面无表情地从霍柏俊手中接过顾染,急忙向楼下走去。

我握着西装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又一次将我留在了这里。

霍柏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嗯,那个,你还好吧?」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询问发生了什么。

「那个女人为了保护自己,摔碎了玻璃瓶,用碎片划伤了自己。」

他最后补充道,「我一直待在浴室里冲冷水澡。」

我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质问他为何带我来到这里。

不久之后。

圈子里传出了蒋尧和顾染订婚的消息。

在办公室里,我凝视着手中的烫金请帖,陷入了沉思。

「不想去就别去。」

霍柏俊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他皱着眉头,「怎么哭了?」

我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模糊,赶紧擦了擦眼泪。

心想真是丢人。

霍柏俊坐在我的办公桌上,弯腰看着我。

「安冉,要我说,你就该去,让蒋尧看看没有他你也能过得很好。」

我垂下眼帘,苦笑道:「过得很好?」

「对,想想你带着一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去参加他的订婚宴,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我自然能看出霍柏俊对我有意思。

「好吧。」

到了蒋尧和顾染订婚的那天,霍柏俊早早地拉着我做了造型。

我们到达时,蒋父蒋母正在门口迎接客人。

看到我后,蒋母高兴地打招呼。

「冉冉,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就是瘦了点。」

我微笑着回应,带着玩笑的口吻:「我今天要好好补回来。」

这番话逗得蒋父哈哈大笑。

「冉冉,这位是HB集团的董事长吧?年轻有为啊。」

蒋父说着,将手放在我们中间。

我转头看向霍柏俊,他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上前一步,握住了蒋父的手。

「伯父您好,我是霍柏俊,阿冉的男朋友,以后还请伯父多多关照。」

「好,以后多多合作。」

我被霍柏俊的话弄得愣住了,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带了进来。

「你刚才胡说什么?」

我扭动着身体,却发现他扣在我后腰的手纹丝不动。

霍柏俊轻笑一声,凑到我耳边。

「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我帮你撑场面。」

「……」

我真恨不得拍死当时答应的自己。

「那你把手放下来总可以了吧?」

今天的礼服是后背镂空的设计,霍柏俊那带有茧子且滚烫的手根本无法忽视。

「阿冉,做戏要做全套。」

说完,他还使坏地捏了捏。

我浑身一激灵,生怕被人发现。

一抬头,就撞上了蒋尧阴沉的目光。

我慌乱地移开视线,假装没有看到。

一场订婚宴下来,蒋尧看了我不下十次,周围的人也纷纷议论顾染哪些地方不如我。

我原本郁闷的心情立刻变得舒畅。

回去的路上,霍柏俊没有急着送我回家。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夜色,问他:「不是要送我回家吗,这是去哪儿?」

霍柏俊看了我一眼,神秘地一笑。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拿出手机玩。

到了目的地才知道,霍柏俊带我来到了海边。

此刻,海水呈现出一种霓虹蓝色的光芒,美得令人窒息。

我拿出手机,拍下了这美丽的景象。

身后的男人轻咳一声,我听到声音转头,被他的动作吓到。

霍柏俊单膝跪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戒指盒,一枚戒指镶嵌在盒子中央。

他直视着我:「阿冉,跟我在一起吧?」

我有些犹豫,毕竟我前几天还在别人身下承欢。

「霍柏俊,我还没忘记蒋尧,你知道的。」

说这话时,我心中泛起止不住的苦涩,想要将他从我心里彻底摘除,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可能的。

「阿冉,我爱你,也愿意等你。」

或许是抵不住海水的那一抹蓝,又或许是抵不住他眼底的那一抹柔情。

我答应了他,戒指从指尖套了上来,我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笑得合不拢嘴。

之后的每一天,我无一不在后悔没能看清他柔情底下的那一眸暗芒。

爸爸知道我和他确定关系后,两家的合作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甚至还给霍柏俊开了特权。

渐渐地,我的心整天都被霍柏俊占据,对蒋尧的关注也越来越少。

再见蒋尧是在我准备和霍柏俊订婚的前几天。

那晚,霍柏俊担心我吃不消,正帮我处理文件。

蒋尧畅通无阻地上来,趁我接水的空隙将我拉进茶水间。

吧嗒一下将门反锁。

我反应过来后,一股无名火蹭蹭地上涨。

「蒋尧,你干吗?」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眼色一黯,语气沙哑带有些焦急:「阿冉,你别被霍柏俊骗了,他是为了报复,顾染和他是一伙的,我和顾染订婚也只是将计就计。」

我陷入沉思,背后的门却在这时候被敲响。

随后响起了霍柏俊的声音:「阿冉,你在里面吗?」

我张嘴正要回答,蒋尧却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

他伏在我耳边低声道:「阿冉,信我,别跟他订婚,还有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别被他发现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门是在霍柏俊准备撞门的时候开的,看见我是跟蒋尧一起,以及我红着的脸颊。

他暴戾地朝蒋尧挥着拳头。

「你他妈有病就去看病,还来纠缠阿冉干嘛。」

蒋尧也不甘示弱,两个大男人都这样在茶水间打了起来。

闻声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上前想要阻止二人。

却撼动不了他们半分,一个拳头正要朝霍柏俊脸上砸下,我心里一紧,跻身挡在了他面前。

拳头在我鼻尖一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拳头打下来带的风将我额间的碎发掀起一两根。

说不害怕是假的。

安保闻声赶了过来,看见是蒋尧后又不知如何下手。

我冷声道:「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把找事的赶出去。」

蒋尧眼底满是震惊,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被安保拉了出去。

几个月前的场景又重现,不过这次是蒋尧狼狈退场。

看着那堆文件,我提不起劲来处理,直接让其他人先回去了。

“那些文件我们先不管,咱们去医院吧。”我边说边拉着他朝外走,但他站着不动,我回头一看。

他一脸委屈地望着我,似乎在求我同情:“阿冉,我真不想去医院。”

“那怎么行,你这脸上的伤不去医院,明天肯定肿得跟馒头似的。”我坚决地反驳。

他还是不死心,轻声哄着我:“我家有医疗箱,简单处理一下就成。”

最后,我拗不过他,只好去他的公寓。我拿着棉签沾了点酒精,小心翼翼地按在他伤口上,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不是还挺能耐的吗?”我调侃他。

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娇气:“我总不能让你丢面子吧。”

我心情大好,安慰他:“行了行了,你最牛。”

他接过我手中的棉签,扔进垃/圾桶,低声诱惑我:“阿冉,我伤口还疼着呢,要是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我脸上一热,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但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他的诱惑,准备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没想到,事情远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他的手扣在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带着热切和粗暴,我张口想阻止,却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的舌头冷不丁地滑进我嘴里,像条凶猛的蛇,猛烈地攻城略地。不久,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情感在双唇间激荡。

渐渐地,他不满足于此,手开始不老实,客厅里的温度直线上升。我感觉自己大脑里的氧气被抽空,身上一凉。

他双手紧紧扣住我的手指,微微起身看着我,语气低哑地问我:“可以吗?”眼神涣散,依稀能看到他额间青筋暴起。

几乎是在我点头的瞬间,他便化身为凶猛的野兽。我心口剧烈起伏,思绪开始涣散。

大脑清醒了一瞬,我竟不知何时被他抱进了房间,在疲倦中进入梦境。霍柏俊,希望蒋尧是骗我的,我在心里默念。

订婚这天,我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此刻房间里只有我一人,门口传来响动,我以为是霍柏俊,笑着转头。

没想到,来人却是蒋尧。我皱眉看着他:“你来这儿干吗?”半个多月不见,他好像消瘦了许多。

“阿冉,别跟他订婚好不好?”我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一声:“怎么,就许你结婚,我不能订婚?”

心里止不住地泛冷,他和顾染下个月初就要结婚了,还来纠缠我干吗。听到这,蒋尧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将我抵在墙上。

他的手死死地按住我的肩膀,眼底猩红,嗓音哑得厉害:“冉冉,你不是说非我不嫁吗?”我别开脸,没出声,但我心里跟明镜一样,我的心早已被另一个人填满。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离开的。一场订婚宴下来,我累得不行,早已将他的话抛至脑后。霍柏俊让我坐着休息,他一个人去应付那些人就好。

我心里有些顾虑:“我在这坐着,会不会显得不尊重他们啊?”霍柏俊笑着揉了揉我的头:“你今天可是主角,将就他们干吗。”

末了,俯身贴近我的耳朵暧昧地笑了笑:“再说了,你可得留些力气晚上用。”我脸一红,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一抬头,就看到蒋尧忧伤地盯着我,旁边顾染挽着他的臂弯,举起酒杯朝我举了一下,挑衅一笑。我没理会,或许霍柏俊说得对,我自己开心就好,将就他们干吗。

订婚后,霍柏俊整天黏着我,最后竟直接在我办公室里办公。蒋尧和顾染结婚那天,霍柏俊早早地就将我拉着去打扮。

婚礼现场布置得很漂亮,或许是怕我忆起往事,霍柏俊开玩笑道:“阿冉,我们以后可不能这么隆重。”我气得捶他:“不行!”

他轻笑着用手接住我的拳头:“开玩笑,我们家阿冉用的必定是最好的。”我故作生气地转过身子,他耐心地哄我。

我也不是真的生气,顺着台阶就下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下洗手间。”看他一副对待小孩子的样子对待我,我有些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你快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轻柔一笑,我却没能看清他那笑底下藏着的阴谋。叮咚一声,我点开手机。是蒋尧发的消息。

【安冉,染染的头纱坏了,备用的头纱落在前台了,你送到三楼休息室来。】一副命令的口吻,我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你找别人。】【我妈他们都在忙,问了一圈就你回了。】看着消息,我翻了个白眼,怎么就手欠回了呢。

【等着。】我给霍柏俊发了个消息,那边没回,我也就没在意。我到了他说的房门号后,敲了下门,里面没人应。

我有些不耐烦:“顾染?”里面还是没人应。正当我准备拿出手机问蒋尧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我闻声转头,却只看到一道黑色残影,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拉了进来。门被男人粗暴地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的背抵在门上,抬头,还没能看清眼前的人。男人突然俯身,擒住我的唇。带着疯狂和占有。

我浑身一颤,手里的头纱和手机落在地毯上,用手拍打着面前的男人。“唔……蒋尧,你有病吧!”手拍上去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他滚烫的体温。

看见床头熟悉的东西,什么东西在脑中乍现。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意识完全消失之际,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霍柏俊,对不起。

我被喧哗声惊醒,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床上。

旁边,蒋尧只披着一件浴袍,站在我前面,好像要挡住所有人的目光。

床上,蒋尧的父母、顾染,还有我的未婚夫都站在那儿。

门口,保安拦着一群媒体和看热闹的人。

事实摆在眼前,我心中的高楼大厦瞬间崩塌。

顾染穿着婚纱,哭得梨花带雨,「安冉,你就这样报复我?」

我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染情绪快要失控,蒋尧上前解释,「顾染,冷静点,事情……」

顾染一把推开蒋尧,「你滚开。」

「安冉,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嫁给了蒋尧。」

我还没开口,霍柏俊走过来,「够了。」

门口的人还在拍照,我喃喃自语,「我是收到蒋尧的消息才来的,他让我送头纱,对了,手机,手机里有记录。」

只要看了手机记录,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霍柏俊捡起我的手机,轻轻敲了几下,脸色铁青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蒋尧替他回答,「冉冉,没记录。」

我咬紧嘴唇,怎么会这样?

我朝地毯看去,地上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我说的头纱。

「柏俊,你信我,我真的收到消息才来的。」

爸爸妈妈被人护着进来。

爸爸率先开口,「冉冉,怎么回事?」

顾染冷笑一声,指着我,「怎么了,还好意思问我,你的好女儿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让我丢尽脸面,跟我的老公睡在一起,说不定,这事还有你的一份呢。」

一直沉默的蒋父开口,「好了,别说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蒋父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问蒋尧,「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蒋尧紧握拳头,「婚礼取消。」

我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顾染却在这时傻笑起来,像是破罐子破摔。

「哈……哈哈,你们安家可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啊,一边吊着霍柏俊,一边来抢别人的老公,是不是以后遇见一个男人就要送上去挨……」

妈妈打断她,「闭嘴,冉冉不是说了吗,她是被别人设计的。」

顾染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冷笑着看着我妈妈,「呵,设计?那设计这个圈套的人就是她自己吧,你们还不知道吧,安冉早在和霍柏俊订婚前就和阿尧上过床了。」

话音刚落,她轻飘飘地问我,「安冉,你敢承认吗?」

我浑身一震,妈妈还在试图为我辩解,却被我接下来的话扼住。

「是。」

话音刚落,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妈妈本就有心脏病,听到这个消息,接受不了,晕了过去。

「妈妈!」

「真茹!」

「阿茹!」

我的妈妈没了!

当我赶到医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遭雷击。

偏偏顾染还要在一旁刺激我,「你看啊,上天都觉得你罪有应得,报应在你妈身上了。」

蒋尧拦住她,「你少说几句。」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妈妈,我看着盖着白布的人,眼泪汪汪地往下流。

举办葬礼那天,整个圈子里的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婚礼当天的事早就在圈子里传遍了,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里都充满着鄙夷。

因为这事,安氏集团的股份也在猛跌。

我站在我妈的墓碑前,一句话也没吭声,只呆呆地看着墓碑上我妈妈的照片,任由那些人打量我。

蒋尧是跟着蒋父蒋母一起来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自然不会过多停留。

霍柏俊是最后来的,他到的时候现场所剩已经寥寥无几了。

他将白菊轻放在墓碑前,无声默哀。

良久,才转身看着我,「阿冉,节哀。」

我没有吭声,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许久,爸爸走上前,想拍一下霍柏俊的肩膀,「柏……」

却被霍柏俊躲开。

我也疑惑地看了过去。

岂料,霍柏俊竟大笑了起来,竟显得有些癫狂。

「安震南,失去挚爱的感觉如何?」

我爸爸显然愣住了,问他,「柏俊,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霍柏俊收起笑,带着恨意看着我爸,「安震南,你忘了阿卮吗?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记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呢?」

这话显然是话里有话,我询问的目光看向我爸爸。

我爸爸显然也是蒙圈状态,「什么阿卮?你说的难道是顾卮?」

顾卮阿姨?她不是回家了吗?

霍柏俊眼中寒意更甚,「想不到你还能记住她呢,当初你玩弄她的感情,害她失去孩子,如今就由我来替她报仇,让你的宝贝女儿也成为男人的玩物。」

说着话锋一转,带着些许戏谑,「不过你女儿或许还真是随了你的浪荡劲儿,一招手就眼巴巴地凑上来了,听话极了。」

我大脑闪过一片空白,有什么在脑海灵光乍现。

蒋尧说得是真的。

「对了,你还没收到消息吧?安氏集团很快就会易主了。」

「哈哈哈哈,安震南,你也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吧?」

我爸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气得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爸!」

医院里,看着爸爸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心里开始怀疑。

爸爸不像是会乱来的样子。

我无措地看着手,如今妈妈没了,爸爸也倒下了,安氏也易主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心底苦涩一笑。

霍柏俊,你真狠啊!

「冉冉,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道身影蹲在我面前,我迟钝了几秒,才缓缓抬头。

模糊的视线里是蒋尧担忧又心疼的脸。

这一刻,我彻底崩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就像小时候被欺负了找他哭诉一般。

「蒋尧,我没有家了,是我,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初听了你的话就好了。」

蒋尧将我环住,大掌放在我背上为我顺气。

「不怪你,是我没有早点看清他的目的。」

「呵,你们倒真有雅兴啊?」

一道沉闷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皮鞋和高跟鞋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我缓缓侧头。

来人是霍柏俊和顾染,更令人震惊的是顾染还挽着霍柏俊的手。

他们是早就认识的吗?那蒋尧也是参与者之一吗?

察觉到我的视线,蒋尧有些愧疚地看向我。

「冉冉,对不起,我知道顾染接近我是有目的,但是没想到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叔叔。」

我摇了摇头没吭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怪他,怪也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听劝。

蒋尧却死死地捏住我的手,「冉冉,你打我吧,是我不好,要是我提前调查清楚就好了。」

说着就拉着我的手往他脸上招呼。

一旁的霍柏俊没了耐心。

「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蒋尧,你拉的是我的未婚妻。」

听到最后三个字,我心口一滞,随后大笑起来。

我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呵。未婚妻?我是吗?我配吗?」

他想碰我的脸,我后退一步,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我压下心中的那股刺痛。

「霍先生,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霍柏俊听到她的称呼,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

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随后跟随她来到楼梯角落。

我瞥了一眼担心地跟来的蒋尧,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接着抬起头,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给我无尽欢乐却又将我推入深渊的人。

「顾染是您的人,对吗?」

「没错。」

「您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我的,是吗?」

「是的。」

「那个化妆舞会也是您精心策划的,对吧?」

「确实如此。」

「上回的婚礼也是您一手安排的,没错吧?」

「正是。」

我心中涌起一丝苦笑。

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

「最后一个问题。」

「您说爱我,也是在欺骗我吗?」

空气突然凝固,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迅速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依旧沉默不语,我轻笑一声,张开嘴,正要说话。

突然听到蒋尧的声音,「冉冉,叔叔快撑不住了。」

我心中一紧,不再关心霍柏俊的回答,慌忙朝病房奔去。

随手拉住一位医生:「我爸他怎么了?」

医生看了我一眼,认出了我。

「安小姐,安董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医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我愣在原地。

抢救室的灯光亮了很久,我不敢眨眼。

终于,抢救室的灯光熄灭,我回过神来,急忙上前询问医生。

「医生,我爸他没事了吧?」

为首的医生叹了口气,有些同情地看着我。

「安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什么叫尽力了。

快要摔倒时,蒋尧扶住了我。

「冉冉!」

他扶着我走进去,看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爸爸。

曾经精神焕发的人已经面色苍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蒋尧和我一起为爸爸举办了葬礼。

我微微抬头,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爸爸妈妈,有一瞬间的失神。

短短几天,我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孤儿。

真是可笑。

等其他悼念的人都离开后,我看向蒋尧。

「蒋尧,谢谢你。」

蒋尧抿着唇,轻叹了口气。

「蒋尧,我怀疑我爸的死有蹊跷。」

蒋尧思考了一会儿:「我当时注意力在你和霍柏俊身上,没注意到顾染……」

我猛地抬头,顾染有问题!

蒋尧和我想到了一起,「我去调监控。」

我点头,由衷地感谢他。

「蒋尧,我想一个人陪爸爸妈妈一会儿。」

「你别做傻事。」

我头也未抬地回答他,「怎么会。」

等脚步声离开后,我才红着眼抬头,死死咬住嘴唇。

爸妈,是女儿不好。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我爸爸一生都在做好事,绝不可能是霍柏俊口中的样子。

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是那个高大威严的好父亲。

身后又响起脚步声,我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蒋尧。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做傻事。」说这话时,我头也未抬。

来人没有说话,我察觉到不对劲,缓缓转身。

看到的却是霍柏俊,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沉得可怕。

「怎么,看到我回来很失望?」

我自嘲一笑,「霍总金尊玉贵,怎么会踏足这种地方,不怕沾染了晦气吗?」

他微微颔首,声音染上几分笑意,「我是你未婚夫,再怎么说,安叔叔也算我半个老丈人了。」

我彻底装不下去了,指着门口,「住嘴,你配这样叫我爸吗?是谁让他躺在这里的?你给我滚出去,你在这儿,只会脏了他们的眼。」

我本以为他不会这么轻易离开,没想到,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我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过往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浮现。

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霍柏俊,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我陪到晚上才离开殡仪馆,决定派人去找当年的管家冯爷爷。

出去的时候,门口停了几辆车,我没在意。

径直走过去,等走出去几步才发觉不对劲。

我加快步伐,但还是晚了。

车门打开,一群黑衣人从车上下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下一瞬,便看着身前的黑衣人让出一条道。

走过来的那人嘴角噙着笑,眼里满是笑意。

「未婚妻,你要去哪儿啊?」

我往后退了退。

「霍柏俊,你想干什么?」

我退后一分,霍柏俊就逼近一分。

直至我身后退无可退。

带着些许薄茧的手掐着我的下颚,迫使我看着他。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当然是带我的未婚妻回家啊。」

我心里冷笑,「家?霍柏俊,我现在可是个孤儿呢,哪里有家啊?莫不是你忘了?」

霍柏俊嘴角的弧度慢慢压了下来,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作声,收回掐着我下颚的手,弯腰将我横抱起,径直朝劳斯莱斯走去。

我挣扎地扭了扭身子,「放我下来,你这个杀人犯。」

霍柏俊冷着脸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在我耳边低声警告,「别动,再动别怪我当着他们的面要了你,毕竟我可是杀人犯,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来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咬了咬牙,垂着眼没吭声。

上了车后,霍柏俊就让司机把挡板放了下来。

我知道他想干嘛,他眼里的欲火藏都藏不住。

我试图开门下车,却被拉着脚踝压在身下。

他呼出的气息全打在我脖子上,我胡乱蹬着腿。

但我们力气相差悬殊,看着顶上摇曳闪着光的细钻,我恍惚了一下。

「霍柏俊,你这车也太单调了吧,要不在这上面贴点钻?」

「好,都听夫人的。」

「谁是你夫人啊!」

「你啊。」

我用尽全力掐着他的手臂,已经分不出眼角滑过的是泪水还是汗水。

最后我没了意识,依稀听见霍柏俊沙哑地叫着我「冉冉」。

醒来后,已经是在床上了。

我心底苦涩一笑,「安冉,你真贱啊。」

我环顾四周,寻找那部手机,却连我的包都不见了。我像被被子包裹的蚕蛹,从床上挣扎着站起身来。

霍柏俊推门进来,看到我这副样子,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想去哪里?”他问。

我尽力保持冷静,反问他:“我的手机在哪里?”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外面现在不安全,你最好还是待在这里,手机我先帮你保管。”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斥责道:“你这是要囚禁我吗?这是违法的。”

他权势如此之大,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我冷笑一声,转身回到床上,背对着他,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逃离这个地方。

突然,我感到身后的床陷了下去,紧接着腰部感觉到一只冰冷的大手。

我依然一丝不挂,那只手的温度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

“上次在医院,你的第五个问题我还没回答你,我……”他的话还没说完。

“不需要了,”我打断他,“我没爱过你,你爱不爱我,也没那么重要。”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流,一次的损失已经足够。

我试图向前挪动,想要摆脱他的手掌,却被他一把拉了回去,被迫转过身来。

现在我和他面对面,我吓得赶紧用手挡住胸前。

他凑过来,咬牙切齿地说:“捂什么,你不是说我爱不爱你没那么重要吗?那给我看看又何妨?更何况,又不是没看过,昨天你还热情地配合我呢,忘了?”

说着,他捏住我的手,放在他的颈后。

“昨晚你就是这样勾着我脖子的。”

看着我错愕的表情,他得意地笑了笑。

“怎么?不记得了?”

下一秒,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霍柏俊显然也没想到我会哭。

我恨霍柏俊,更恨自己如此下/贱。

他胡乱地吻着我,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我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等霍柏俊离开,已经是下午了。

我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穿上浴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出去后,我发现整个别墅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但凭借我的直觉,我猜到外面一定有人守着,别墅里也有监控。

我四处寻找,终于在一楼客厅里看到了一部座机。

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霍柏俊的监视之下,电话也有可能被监听。

但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按下了心里默念无数次的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我激动地说:“蒋尧,能不能帮帮我?”

现在唯一能想到能帮我的人也只有蒋尧了。

他听到我的声音也很惊讶。

“阿冉?你没死?”

我愣住了,蒋尧这是怎么了?

接着,我听见他继续说:“霍柏俊放出了你自杀的消息,还替你办了葬礼,现在整个圈子都以为你死了。”

听完之后,我只想说霍柏俊是个疯子。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我说:“蒋尧,你能不能去找一下冯爷爷,你还有印象吗?初一的时候才回了老家。”

冯爷爷是我们家的管家,小时候我经常缠着他给我用竹子扎蚂蚱。

在蒋尧面前炫耀过,惹得他也经常来找冯爷爷,后来冯爷爷回老家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知道一些事。

“有印象,你是想调查当年的事吗?”

我犹豫着没有开口,刚才我太着急了,现在想来,我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正要收回刚才的话。

那边又说:“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找,阿冉,这次让我来守护你好吗?”

那边又传来声音:“阿冉,叔叔走的那天,顾染进了叔叔的病房……”

余下的话,不用说我也能猜到了。

我拼命咬着牙,让自己不哭出声,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蒋尧。”

那边轻笑了一声,声音却更沙哑了一些,“阿冉……”

良久才继续说道:“你还像以前叫我阿尧就行了。”

我张了张嘴,明明就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发现自己叫不出来。

或许蒋尧也猜出了我的心思,给我找台阶下,“那什么,我就先挂了,冯爷爷那边,我会帮你找的,我也会找到你的。”

接着,电话被挂断。

我盯着座机出神,霍柏俊让他们以为我自杀了,那我现在肯定不在京都。

我起身,乘电梯去了顶楼。

我以为这只是一座偏远一点的别墅,没想到,竟是在一座孤岛上。

风吹得我眼睛有些睁不开,远远地看着一艘轮船朝别墅这边驶来。

我心下一惊,赶紧下了楼。

刚到楼梯口,霍柏俊就迎面走了过来。

“睡够了?”

我刚打完电话,他就回来了,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有些心虚地捋了捋头发。

“嗯,很无聊。”

他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先吃饭,然后再出去走会儿?”

我忍住恶寒,扯起嘴皮冲着他假笑。

“怎么,你要给我做饭啊?”

“你不怕吃坏肚子我就亲自给你做。”

话落,拉着我的手朝电梯走去。

等下去了才知道,来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几个阿姨。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看来他没发现。

饭后,他拉着我在海边散步。

我看着他的背影。

如果此刻我手里有刀的话,我绝对眼睛眨也不眨地捅向他。

此后的日子里,我能联系到蒋尧的机会少之又少。

明面上,霍柏俊美曰其名让那几个阿姨照顾我起居,暗地里,却是来监视我的。

这天。

我以霍柏俊的名义遣走了那几位阿姨。

起先,她们当然是不肯的,要求请示霍柏俊。

我拦住了她们,故作娇羞地做起了样子。

“今天是我们认识的一周年,我想过二人世界。”

阿姨识趣地走了。

看着低头吃得津津有味的霍柏俊,我有些失神。

恍惚间,记起了我这厨艺还是为蒋尧学的。

可惜每次都是倒进垃/圾桶,他一口没吃。

现在倒好,便宜了他。

我特意挑了一件修身性感的裙子,捏着红酒杯,摇着腰肢朝他走去。

看着我的动作,他擦了一下嘴,往后靠在座椅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熟练地坐在他大腿上,轻抿了一口,伸手环住他。

我明显感受到他身体一僵。

接着,仰头吻向他,红酒的酸涩味在我们口中弥漫。

红酒顺着我的嘴角往脖子流去。

有些凉意。

下一瞬,他用舌头顺着脖颈,将红酒全部舔拭干净。

一触即发。

这是我头一次清醒地回应着他。

他似乎也很兴奋。

我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就像一个月前他说的那样。

热情似火地去迎合。

像极了我们之间的第一次。

他沙哑又失控地叫着,“冉冉。”

呵,霍柏俊你不是说安冉已经死了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眼底一片清醒,有什么被掩盖住了。

那是滔天的恨意。

霍柏俊,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来得及洒满房间,我就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随手挑选了一条称心的裙子,难得地对着镜子精心涂抹了淡雅的妆容。

就在我拨打出第一通电话的瞬间,蒋尧已经准确无误地锁定了我的位置。

我生怕惊动了对方,便恳求蒋尧切莫轻举妄动。

回顾昨日,蒋尧不仅找到了冯爷爷,还将当年的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

我独自一人登上了顶楼,倚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的大海。

起初,我沉醉于海风的轻拂和大海的壮阔。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感到了一丝乏味。

这个世上,似乎已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我转过身,眼前便是电梯口,一旦电梯门打开,我便一览无余。

心中不禁猜测,究竟谁会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

太阳在前方缓缓升起,光芒刺得我不得不眯起了眼。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我心中明白,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电梯门打开,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冲了出来。

“阿冉!”

“冉冉。”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淤青,从霍柏俊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蒋尧已经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了他。

“冉冉,安叔叔离世那天,并非我授意顾染所为,是她自作主张。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

但无论是否他授意,从他带着目的接近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见我沉默不语,两人想要靠近。

我歪着头,轻笑着指向他们身后。

“嘿,别动,快看,太阳都升起来了。”

他们停下了脚步。

蒋尧担忧地看着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啊,太阳升起来了,阿冉,你过来,我们去看日出吧?”

说着,他缓缓向我走来。

我制止了他。

“别过来。”

无论雨下多久,太阳总有升起的那一天。但我心里的太阳,早已落下。

霍柏俊看着我,眼中满是悔恨,“冉冉,对不起。”

我装作不知情,“哪里对不起了?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爸爸做了那样的事,你是对的。”

“别说了,我知道我错了,是我调查不清楚就对你父母下了手,我罪该万死。”

“我已经全都知道了,我知道顾卮阿姨虽然是佣人,你们却待她如亲人。我知道害顾卮阿姨的另有其人,我知道安叔叔是为了顾卮阿姨的名声才封锁了消息,我全都知道了。你过来,我去赎罪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着,男人流下了眼泪,一向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

我笑了笑,“霍柏俊,你不是自以为是地对我父母下手吗?接近我,算计我,毁掉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霍柏俊不停地摇头,像个迷路的孩子,“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再看他,转头看向蒋尧,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看出我想一了百了,蒋尧红着眼眶喊住我,像小时候哄我一般,“阿冉,下来,别做傻事好不好。”

我失笑地摇头,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下,我胡乱地抹着泪水。

砰地一声闷响,是霍柏俊跪下的声音。

“冉冉,你下来,我去赎罪好不好,或者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你拿刀捅我也行……”

我打断他,冷冷地看向他,“闭嘴,你不配叫我名字,霍柏俊,你不是说我自杀了吗?现在我这么做,不是正合你意。”

他摇头,“不是的,冉冉,我……”

话还未说完,我就跳了下去。

耳边充斥着风声和男人的嘶吼声,太阳在我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小,最后被黑暗代替。

太阳,终是落幕。

霍柏俊,我祝你往后的日子里郁郁寡欢,孤独终老。

爸妈,女儿不孝,来请罪了,你们有在等我吗,就像小时候在家门口等我放学那样。

再次醒来,我惊奇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是年轻时候的爸妈。

看着我发愣,妈妈笑着走过来拉我的手,“怎么下车后就愣在那儿了?”

空出的右手狠狠掐了把掌心,痛得。

我记得这个时候的顾卮阿姨还是整天带着笑脸的,还没有遇见那个男人。

我眼神暗了暗。

上天既然让我重来一次,那就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吧。

我看向爸爸,犹豫再三,还是开口,“爸爸,你辞退顾卮阿姨吧。”

爸爸一愣,随后从妈妈手里将我抱起,露出慈父般的微笑,“怎么了,她惹我乖女儿生气了?”

“没有,只是我上次听见顾卮阿姨说她的梦想是在她故乡开家小店,我想帮帮她。”

说着朝爸爸撒了撒娇。

爸爸哈哈大笑,“好,我出资,都听女儿的。”

当天,顾卮阿姨就找到我。

“小阿冉,是不是你去你爸爸那儿说了什么?”

顾卮阿姨笑着揉了揉我的头。

我被她的笑迷住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上次听见你跟其他阿姨说,就告诉爸爸了,顾卮阿姨,你生气了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是来跟你告别的,你爸爸以股东的名义替我在我故乡那边开了小店。”

我笑着点头,“那我提前祝顾卮阿姨的小店生意火爆。”

她食指微曲,在我鼻梁上滑了一下。

“小嘴真甜,你以后有空记得来找我哦,对了,你来还可以跟我们家柏俊玩,你们年龄相仿。”

我一愣,假意点头,“好。”

她转身朝外走去,背影都鲜活了许多。

再见,顾卮阿姨。

再见,霍柏俊。

我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霍柏俊。

马路对面,小男孩的脸庞是稚嫩的霍柏俊,小小的他,脸上已经写满了深沉。

我按压住心底的刺痛,强迫自己平静地隔着人群与他对望,看不清他眼底是什么情绪。

“安冉,你快点,再不上来,我可走了哦。”

小蒋尧坐在皮质座椅上,小眉微皱地看着我。

“哦,来了。”

我没再看对面那个人,借助蒋尧伸出来的手利落地上车。

霍柏俊,我,一名孤儿,是顾卮阿姨把我抱回了家。

为了我能够继续学业,她毅然决然地去了京都,那个繁华背后暗藏杀机的城市。

她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她在一户豪绅家中做帮工,待遇不错,可我心中却泛起一丝怀疑。

毕竟,顾卮阿姨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适应那个复杂的环境呢?

高三那年,顾卮阿姨带着沉甸甸的钞票回到了家,但眼中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显然,她在京都遭受了不公的待遇。

高考结束后,我像她以前照顾我一样,细心照料她。

带她去医院,医生诊断她可能因为某种刺激,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我时常听到她低声念叨着一个名字——安震南。

不幸的是,顾卮阿姨没能挺过那个炎热的暑假。

处理完她的后事,我不惜重金调查,发现安家确实在她工作期间发生了大事。

这件事,无疑与顾卮阿姨有关。

我没有急于报复,因为我清楚自己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安家这样的大家族。

我带着剩下的钱去了国外,慢慢建立了自己的事业——HB。

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安家的动态,寻找机会。

安冉,安家的千金,成了我计划的突破口。

顾染,我在一场地下拍卖中买下的女子,她成为了我得力的助手。

她的任务是去搅乱安家,尽管她和蒋尧之间并无真正的感情。

我的计划进展得非常顺利,我以合作伙伴的身份接近了安震南。

他竟然毫无戒心地把安冉介绍给了我,我心中暗自冷笑,安震南,是你亲手把你的女儿推向了深渊。

我精心策划了一切,收网的那天,看到安冉错愕的表情,我心中竟然有一丝动摇。

在医院,当安冉问到第五个问题时,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快得让我无法捕捉。

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传来了安震南抢救的消息。

我的大脑被仇恨所占据,这一切都是安震南自找的。

我的计划非常成功,我收购了安氏,为顾卮阿姨报了仇。

我将安冉囚禁起来,并对外宣称她自杀了,她看我的眼神不再充满爱意。

我有些不敢面对她,虽然在这场算计中我看似赢了,但实际上我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我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原来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她。

现在,只有在她迷糊的时候,我才敢叫她冉冉,才敢抚摸她的脸,向她道歉。

我们相识的第一年,她亲手为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我心中无比高兴,因为据顾染调查,虽然安冉是为了蒋尧学的烹饪,但第一个品尝她手艺的人却是我。

当她亲吻我时,我身体僵硬,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当她像第一次那样热情地回应我时,我彻底失控了。

以至于我忽略了一些细节,后来我常常想,如果那天我能注意到那些细节,或许她就不会永远离开我。

事后,我满足地抱着她入睡。

第二天,我被一脚踹醒,迷迷糊糊地看到蒋尧那张愤怒的脸。

我不甘示弱,与他打了起来。

最后,他冷笑着扔给我一份文件。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我看到文件上的内容时,尽管是炎热的夏天,我却感到一阵寒意,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安震南并不是那个凶手,而是他解决了那个欺负顾卮阿姨的男人,还封锁了消息。

一切都错了,错了!

更让我心惊的是,冉冉不见了。

但转念一想,我知道她在哪里。

果然,当我和蒋尧赶到顶楼时,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她。

我求她不要做傻事,但她眼中已经没有了对生的渴望。

最后,她张开双臂,倒了下去,我冲过去,却只能看到她笑着看向天空。

她身下开出一朵妖冶的花,刺眼极了。

我想阿冉一定恨透了我,一次也没来过我的梦里。

我花了一年时间,让安氏在京都重新站稳脚跟,私下将所有股份都转给了蒋尧。

在当初囚禁安冉的那座别墅里,我选择了自杀。

浴缸里的鲜血,和一年前的安冉身下的血一模一样,刺眼极了。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笑得像个小女孩一样答应我求婚的冉冉。

又仿佛看到了趁我假寐时,带着恨意看向我的冉冉。

冉冉,对不起,我来赎罪了。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初一那年。

我知道当初的事都还没发生。

我准备用以前攒的钱去一次京都,阻止顾卮阿姨遇见那个渣男。

却没想到,顾卮阿姨回来了,声称再也不走了,我压抑住心中的疑惑。

偷偷去了京都。

当我隔着人群和小安冉对视时,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心中苦涩地一笑,看着小安冉冷淡地收回视线,毫不留情地上车。

我还傻傻地望着,车窗半掩,我刚好看到蒋尧转头,嘴角勾起那一抹笑。

恍惚间,想起了上一世顾染发给我的照片。

照片里,安冉在车内睡着了,而她身侧,是蒋尧,眼底深处藏着爱意的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