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产后住娘家,我送去一篮鸡蛋,她妈妈看到后放声痛哭:真懂事

发布时间:2025-03-14 16:50  浏览量:2

我家门前那棵老槐树开花了,满树的花苞挂着,香气飘得老远。

前些日子下了场雨,地上落了不少槐花,我扫了一把,想着小容月子里能不能吃槐花饼,还得问问。小容是我儿媳妇,去年跟我儿子结婚的,前天刚生了个男孩。

“妈,我去医院看小容,您有啥要带的不?”儿子阿志站在门口,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眼睛底下有两个黑圈。他这两天没睡好,医院那张陪护椅子硬得很。

“等会儿,我给你装点东西。”

阿志点点头,倒在沙发上玩手机。电视上正放着天气预报,说最近要降温,我得给小容多带几件衣服。

厨房里,我从冰箱取了十个土鸡蛋,都是后院那只老母鸡下的,蛋黄红得发亮。又把昨天蒸的鸡蛋糕切了几块,用保鲜膜包好。小容爱吃甜食,怀孕时总吃不够。

我想起上个月,小容还挺着大肚子来我家,说想吃鸡蛋糕,我刚好做了,她吃了三块,笑得像个小姑娘。那时候她妈在旁边直说她不懂事,吃这么多,我却觉得挺好,孕妇多吃点没啥不好。

“妈,您咋还不好啊?”阿志催促道,声音里透着疲惫。

我没回他,从橱柜里拿出老母鸡炖的汤,是凌晨四点起来炖的,炖了四个小时,汤白得跟牛奶似的。正好装了一保温杯。

“来了来了。”我把东西装进篮子里,又放了几个苹果,都是邻居老刘送的,说是山里的,特别甜。

阿志看了眼篮子:“妈,用不着带这么多,医院有吃的。”

“那能一样吗?”我摆摆手,“医院能有这老母鸡汤?”

去年小容结婚时,她妈看我家房子小,脸上就写着”不满意”三个字。结婚那天,她妈把我拉到一边说:“大嫂,以后小容到你家了,你可得照顾好她啊。”好像我会虐待她女儿似的。

正想着这些事,电视里忽然播出一条新闻,说某地一个婆婆把儿媳赶回娘家,结果儿媳带着孩子再也没回来。

阿志开车带我去医院,路上车窗开着,风吹得篮子里的塑料袋沙沙响。

“听说小容要回娘家坐月子?”我随口问。

阿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嗯,她妈说我们家太吵,靠着马路,对孩子不好。”

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它们在阳光下显得多余,像是被遗忘的夜晚。我家确实靠马路,早上六点多就有卖菜的三轮车经过,喇叭声、讨价还价声,吵是真吵。

“她妈说得对,咱家确实不安静。”我说,语气平静,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阿志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看路。”我拍了他一下。

医院的走廊上贴着各种育儿海报,有个护士推着药车走过,轮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产科病房里,家属比病人还多,走廊上坐满了人,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看手机。

小容的病床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照在她的床尾。看见我们进来,她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别动。”我赶紧上前帮她,“坐月子要躺好,别乱动。”

小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很亮,她指了指旁边的婴儿床:“妈,看看您孙子。”

我凑过去,看见一个皱巴巴的小脸,眉毛像极了阿志小时候,鼻子倒是像小容,嘴巴微微撅着,好像在做梦。

“长得像谁啊?”小容的妈妈——周阿姨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鼻子像小容,眉毛像阿志。”我笑着回答。

周阿姨点点头,目光落在我带来的篮子上:“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医院又不是缺吃的。”她的语气里有一丝责备,好像我做错了什么。

我没接她的话,把鸡蛋糕拿出来给小容:“尝尝,昨天刚做的,看看和你怀孕时吃的有没有区别。”

小容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亮了:“好吃,比怀孕时还好吃!”

周阿姨看了一眼,没说话,转身去整理小容的衣柜。

“对了,我炖了老母鸡汤,刚出锅的。”我从篮子里拿出保温杯,“快趁热喝,下奶的。”

小容接过保温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妈,您家那只老母鸡还在啊?”小容问,“上次过年我吃了它下的蛋,特别香。”

“在呢,天天下蛋,我留着给你坐月子吃。”我看了眼周阿姨的背影,压低声音,“我每天给你送去。”

小容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妈,您太好了。”

这声”妈”叫得我心里暖烘烘的。记得小容刚嫁过来那会儿,叫我”阿姨”,后来改口叫”妈”,我高兴得晚上睡不着觉。

周阿姨转过身来:“小容坐月子要在我家,你送东西要跑那么远干嘛,多不方便。”

我笑了笑没说话,把篮子里的鸡蛋拿出来:“这是老母鸡下的,蛋黄特别大,适合产妇吃。”

周阿姨看着那十个土鸡蛋,忽然沉默了。

她走到窗边,背对着我们,肩膀微微颤抖。我疑惑地看向小容,小容也一脸困惑。

“妈,您怎么了?”小容喊了一声。

周阿姨转过身,眼睛红红的,声音哽咽:“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女儿送土鸡蛋…”

小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周阿姨突然放声痛哭起来:“真懂事…你婆婆真懂事…”

阿志和小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我赶紧递过去纸巾:“周姐,这有啥好哭的,不就是几个鸡蛋嘛。”

周阿姨擦着眼泪,声音断断续续:“你不知道…这十个鸡蛋…我娘家那边…老一辈…这是有讲究的…”

原来,在周阿姨老家那边,婆婆送儿媳十个土鸡蛋是有特殊意义的——寓意”十全十美”,也代表着婆婆对儿媳的认可和祝福。而她当年生完小容,婆婆连医院都没来过。

“我以为这些老规矩早就没人记得了…”周阿姨擦着眼泪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当年多希望婆婆能对我这样啊…”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压根不知道什么”十全十美”的讲究,只是单纯觉得土鸡蛋营养好,适合产妇吃。

阿志在一旁小声对我说:“妈,您太厉害了,连这种老规矩都知道。”

我没吭声,心想这孩子怎么也跟着瞎起哄。

周阿姨哭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下来,突然对我说:“大嫂,我之前一直觉得你们家条件不太好,担心小容受委屈…现在我才发现,是我太肤浅了…”

我摆摆手:“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好。”

周阿姨看着我,眼里有些愧疚:“其实…小容在你们家挺幸福的,每次回来都说你对她好…”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婴儿床里偶尔传来的小声呼噜。

“对了,”周阿姨忽然说,“你们家有没有准备好婴儿房?”

阿志尴尬地挠挠头:“还没来得及…”

“那这样,”周阿姨思考了一下,“小容和孩子在我家住半个月,你们把婴儿房收拾好,然后…然后就接他们回去吧。”

我和阿志都惊讶地看着她。按照原计划,小容要在娘家住满整个月子的。

周阿姨补充道:“你每天送鸡蛋也太辛苦了,半个月后他们回你家住,你照顾起来也方便。”

小容开心地拍手:“太好了!我还担心阿志一个人在家吃不好呢!”

窗外传来一阵鸟叫声,病房的门被推开,护士进来说要给孩子测体温。

我帮着把孩子抱起来,这个小生命那么轻,却让两个家庭有了新的联系。护士离开后,周阿姨接过孩子,轻轻摇晃着,眼中满是慈爱。

“妈,家里那棵槐树开花了,等你出院,我做槐花饼给你吃。”我对小容说。

“好啊!”小容眼睛一亮,“我最爱吃您做的槐花饼了!”

周阿姨看着我们,忽然说:“教教我怎么做槐花饼吧,以后我也给小容做。”

“简单,就是和面、拌槐花,蒸出来就行。”我笑着回答。

周阿姨点点头:“我记性不太好,到时候你当面教我。”

阿志去外面买午饭,我和周阿姨在病房里照顾小容和孩子。我们聊起来,发现彼此都喜欢养花,她家阳台上种了好多月季,我家后院种了茉莉和桂花。

聊着聊着,周阿姨说起了她自己坐月子的经历。那时候条件差,婆婆对她不好,生完孩子第三天就让她起来做饭。说到伤心处,她眼圈又红了。

“所以我一直怕小容嫁人后受委屈,”周阿姨叹了口气,“特别是看你们家房子小,我就更担心了。”

“房子是小了点,”我点点头,“但人心大就行。”

周阿姨看着熟睡的孙子,轻声说:“是啊,人心大就行…看小容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下午,我和阿志准备离开。周阿姨送我们到电梯口,突然拉住我的手:“大嫂,谢谢你对小容这么好。”

我笑着摇摇头:“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嘛。”

周阿姨眼睛湿润:“真的,谢谢你…那个…明天你来时,能再带点鸡蛋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行,我明天再送十个来。”

电梯门关上前,我看见周阿姨站在走廊上,阳光照在她的肩膀上,她忽然显得不那么强势了,更像一个普通的母亲,担心着女儿的幸福,渴望着女儿被善待。

回家路上,阿志开着车,忽然问我:“妈,您真知道那个十个鸡蛋的讲究啊?”

我哼了一声:“知道个啥,我就是觉得土鸡蛋有营养。”

阿志笑了:“可把周妈感动坏了。”

我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树影,想起周阿姨红着眼眶的样子,心里有些触动。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可能就是因为缺少一个小小的善意。

“明天收拾收拾婴儿房吧,”我对阿志说,“把你小时候的那个摇篮刷一刷,再买个新床垫。”

阿志点点头:“行,妈,您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晚上回到家,我去后院看了看那只老母鸡,它正在窝里睡觉,看见我来了,抬头叫了一声。

“明天还得下蛋呢,多睡会儿吧。”我轻声说。

转身回屋时,我看见那棵老槐树在夜色中摇曳,花香在春风里飘散。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我娘教我做槐花饼的情景,那时我总嫌麻烦,不愿意学。直到我自己当了婆婆,才明白那些看似简单的生活技艺,承载着多少爱与期望。

我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抬头看着满天星星,心里想着:或许,婆婆和儿媳之间的关系,就像这槐花和槐树,看似分离,其实同根同源,都是为了延续生命的繁茂与美好。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后院看那只老母鸡有没有下蛋。果然,窝里有十一个蛋。

“好样的!”我笑着说,把蛋小心地放进篮子里。

阿志已经在收拾婴儿房了,搬出了几箱旧物品,有他小时候的玩具、旧衣服,还有一些相册。

“妈,我小时候的摇篮找到了,就是有点旧了。”阿志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木头摇篮说。

我走过去看了看,上面积了不少灰,但木质还是很好的,是老木匠手工做的,比现在那些塑料货结实多了。

“刷一刷就好,再买个新床垫。”我说。

阿志点点头,突然拿起一本相册:“妈,您看,这是我小时候,您抱着我呢。”

相片上,年轻的我抱着刚出生的阿志,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那时候我也是刚生完孩子,脸色苍白,但眼睛里满是希望。

“那时候我也是在您妈家坐的月子…”我回忆着说。

阿志惊讶地问:“真的吗?我以为您一直都是在自己家坐的月子。”

“哪里,那时候我妈非要我回娘家,说你爸照顾不好我。”我笑着说,“你外婆那时候每天给我煮小米粥,还非要掺一个鸡蛋…”

那些遥远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我才明白周阿姨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有些关爱和温暖,是跨越时间的,也是跨越角色的。

“时间真快啊,”我感叹道,“一转眼我就从儿媳变成婆婆了。”

阿志笑着说:“妈,您是最好的婆婆。”

下午,我又去医院看小容。这次周阿姨看见我带的鸡蛋,没有哭,而是笑着接过去,小声对我说:“大嫂,昨晚我跟我妈打电话,提起这事,她都说你是个好婆婆。”

我笑了笑,把炖好的鸡汤倒在碗里,递给小容:“快趁热喝,我放了点红枣,补血的。”

小容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妈,您煲的汤真好喝,以后教教我吧。”

“教什么啊,简单得很。”我摆摆手,看着周阿姨,“对了,婴儿房我们已经开始收拾了,床也刷好了,就等你们回来了。”

周阿姨点点头:“不急,等小容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说。”她的语气比昨天柔和多了。

病房里的电视正在播放一个亲子节目,主持人在讲述一个关于婆媳关系的故事。我和周阿姨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电视,然后相视一笑。

有些故事,不需要刻意去讲述,因为我们已经在用生活书写着。

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路边有人在卖槐花,想着过几天给小容做槐花饼吃。那个小贩的三轮车上还放着几个鸡蛋,不知为何,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生活就像这些平凡的鸡蛋,外表普通,却孕育着无限的可能。

就像那十个土鸡蛋,我本想着只是给儿媳补身体,没想到却架起了两个家庭之间的桥梁。

有时候,生活最大的奇迹,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里,藏着的那一点点温暖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