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亲儿子,但我要对得起你爸!大伯给我200万,我跪着退回
发布时间:2025-03-29 16:04 浏览量:4
我八岁那年根本不知道“倒霉透顶”是什么意思。
爸爸下葬后的第二天,几个姑姑在院子里收拾东西。
我蹲在墙角玩石子,听见三姑凑到大姑耳朵边说:“这小孩根本不是咱家的,当年就不该让大哥娶那个带拖油瓶的寡妇。”
虽然听不懂“拖油瓶”是什么意思,但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脏东西。
爸爸刚走那几天,我经常听到这种话。
二姑突然把簸箕摔得哐当响:“要我说,趁小孩没长大,赶紧送回他亲爹家!他妈爱去哪去哪!”
三姑立刻接话:“寡妇带着别人的孩子来骗婚,害得大哥年纪轻轻就走了。这小孩肯定是个扫把星,谁沾上谁倒霉!”
我用胳膊使劲擦眼睛,把膝盖抱得更紧了。
妈妈在屋里收拾爸爸的衣服,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些话。
那时候的妈妈瘦得像根细竹竿,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疲惫。
“都别吵了!”
大伯突然大声说道。
他端着碗冒热气的面条走过来,明明声音不大,但叽叽喳喳的姑姑们马上闭上了嘴。
“文栋,趁热吃。”
大伯弯下腰蹲在我面前,把面碗稳稳放在地上。
他那双布满茧子的大手(都是干农活磨出来的),放碗时却轻得像在放鸡蛋。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和别人不一样。
其他人看我时总带着嫌弃,可他的眼神就像冬天的太阳那么暖和。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爸爸不在了,还有我们呢。”他拍了拍我肩膀,“别害怕”
这时候我突然懂了:有些挂着亲戚名分的人,心肠比陌生人还坏;反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能给你真正的温暖。
人们总说人为了钱会变坏,但他们可能不知道,人最好的样子,常常在最黑暗的时候才会出现。
2八岁那年,我爸爸去世了。
那天早上下着毛毛雨,妈妈蹲在门口哭,雨水把她的头发粘在脸上。
从那天起,我和妈妈就像骑着辆破自行车,在全是泥坑的路上往前挪。
村里那些嚼舌根的婶婶总在背后说:
“淑兰带来的拖油瓶根本不是老程亲生的。”
“老程真是傻,帮别人养儿子。”
“现在人死了,家产都便宜外人了。”
妈妈每天天不亮就去地里干活。
我经常看见她跪在田里拔草,衣服被汗水打湿了又晒干,晒干了又湿透。
她从来不喊累,只是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那天晚上我正在写作业,妈妈突然对我说:“文栋,妈妈做错了。”
我抬头看到她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要是当年妈妈有钱给你亲爸治病,你就不用跟着我吃苦了。”妈妈的声音在发抖,“现在这个爸爸对我们特别好,从来不嫌弃我们。可是现在……”
她没说完,但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爸爸活着的时候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房子,但现在,连亲戚们都想抢这个房子。
“弟妹你别太累啊。”
大伯经常来我们家,有时候拎一袋米,有时候拿些新鲜青菜。
妈妈每次都说“不用不用”,但大伯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就走了。就像昨天下午,他又抱着一箱牛奶站在门口。
那天大伯提前来了,正看见二姑叉着腰在门口骂人:“臭不要脸的!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现在还想抢房子?快滚出去!”
“二妹!”大伯声音不大,但二姑马上不吭声了。
他把扛着的米袋放下,指着二姑说:“这是文栋爸留下的房子,他们娘俩住这里谁都不许说闲话。再敢来闹,我拿铁锹把你打出去!”
3可没过几个月好日子,妈妈开始天天咳嗽。
刚开始说是感冒,后来咳得整晚睡不着,床板都在抖。
“去医院。”大伯站在我家门口,说话像石头一样硬。
“不用……”妈妈还没说完,大伯就把蓝布包塞进她怀里。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皱巴巴的十块钱,像叠煎饼那么厚。
妈妈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钱上:“这钱不能拿...你家两个娃上学都要用钱……”
“少啰嗦!”大伯扭头就走,“钱能比命重要?”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堂姐今年过生日没穿新裙子,为什么大伯家最近顿顿吃咸菜配稀饭。
他们把自己牙缝里省下的钱都给我们了。
那天晚上,我听见妈妈躲在房间里憋着哭。
我知道她不是因为身体疼,而是因为最近才有人关心我们。
可是这份关心来得太晚了。
等妈妈终于愿意去医院时,医生说她得的是……
“肺癌晚期。”
听到医生这句话,我像被人打了一拳,差点喘不上气。
病房外传来三姑刺耳的声音:“早说这小崽子克死他爸,现在连亲妈都要克死。大哥你别再帮他们了,小心把你自己家也拖垮!”
妈妈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泪。
她明明听见了,却只是紧紧抓着我的手。
“你们还有脸说这种话?”大伯突然推门进来,气得脸发白,“要不是你们整天说‘小病不用看’,她能拖到这么严重?”
病房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点滴声。
我摸着妈妈冰凉的手,这才发现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那段时间,村里人整天都在议论我们。
有人说我和妈妈是灾星,有人说我们抢走了爸爸留下的房子和钱,还有人说我大伯为了帮我们,自己家都快没钱过日子了。
有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对大伯说:“大伯你别帮我们了。”
我知道大伯为了给妈妈治病,连堂哥堂姐上学的钱都快拿不出来了。
大伯低着头继续干活:“文栋你要记住,世上有些东西比钱金贵。”
“但是堂哥堂姐她们……”
“她们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孩子。”大伯突然抬头认真地看着我,“你爸爸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要我照顾好你们。这是我对他的承诺,和钱没关系。”
我傻站着说不出话。
原来爸爸去世前和大伯说过这样的话,我之前都不知道。
4妈妈的病越来越重。
又过了一个月,她已经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天下午,亲戚们全都挤进了病房。
他们嘴上说是来看妈妈,可眼珠子转来转去都在打小算盘:
“淑兰啊,文栋都十二岁了,该去工厂干活挣钱了。”
“现在初中毕业就能打工,早点赚钱还能帮衬家里。”三姑边说边往我这边瞥。
妈妈突然死死抓住大伯的手腕:“大哥……答应我……让文栋……读书……”
“我保证!”大伯红着眼眶点头,“文栋肯定能读完高中,考上大学!
妈妈这才松开手,慢慢闭上眼睛。
病房里的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我感觉天都塌了。
葬礼冷清得厉害,只有大伯一家忙前忙后。
没想到第二天,亲戚们又呼啦啦涌进我家。
二姑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文栋啊,纺织厂招童工,我跟厂长说好了,明天就能去上班。”
三姑赶紧插话:“现在进厂包吃住,一个月能拿八百块呢!”
我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清楚她们在打什么算盘。
村里人都知道,谁要是能把人送进纺织厂当工人,介绍人就能拿到好处费。
“文栋听二姑的没错!”舅妈挤到我面前,“我表弟在南方开大工厂,专门招你这样的聪明孩子。包吃包住每月给六百块,你在这读书能读出啥?”
妈妈刚下葬,这些人就像闻到肉味的野狗,都跑来撕扯我们家。
“都给我闭嘴!”大伯突然从屋后走过来,“文栋必须继续读书!”
“大哥你傻了吧?”二姑立刻拉下脸,“你自己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要养别人家的拖油瓶?”
三姑也跟着说:“就是啊,他又不是咱们程家的亲骨肉,你犯得着倒贴钱吗?”
“你别误会,”舅妈假笑着凑近,“把孩子送去我表弟厂里,他每月还能给你寄两百块钱孝敬呢。”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快掐进手心。
原来她们是想把我当牲口卖,自己拿介绍费还要抽我的血汗钱。
“闭嘴!”大伯突然大吼一声,“当年他爸快死的时候求我照顾他,我亲口答应的。他妈妈死前也把孩子托付给我。这个家听我的!谁不服现在就滚出去!”
“大哥你傻啊?又不是你亲儿子!你自己家都穷得叮当响,为了个外人不管自己孩子了?”
大伯停了几秒,重重拍桌子:“从今天起文栋就是我儿子!我明天就去办手续收养他。谁再敢打歪主意,以后别进我家门!”
这句话像个大炸弹,把所有人都吓傻了。
我缩在墙角,第一次感觉有人对我这么好。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
舅妈黑着脸站起来,两个姑姑朝我翻白眼,但没人敢再说话。
“文栋,收拾书包去。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大伯突然变得很温柔,好像刚才发火的不是他。
后来我才明白,有人为了钱能出卖良心,也有人愿意为承诺扛起重担。
我很幸运遇到了第二种人。
但当时我不知道,大伯这个决定让他吃了多少苦头。
大伯收养我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村里人开始说闲话,越传越难听。
“程老大真是糊涂了!自己孩子都养不活,还捡个野孩子回来!”
“那孩子命硬得很,听说连他亲爹都被克死了,现在又来祸害程家!”
“怪不得他家的那头老牛突然生病,肯定是沾了晦气!”
大伯从来不当着我面说这些,但我知道他很难。
快过年时,堂姐想买新棉袄,大伯攥着钱没给买。
“爸爸对不起你们。”大伯摸着堂姐的头说,“等开学要交学费,咱们得省着用。”
堂姐偷偷看我,被我发现赶紧低下头。
我知道,大伯为了给我交书本费,连堂姐过年穿的新衣服都省了。
三姑在村口嗑瓜子,故意大声说:“养个外人倒舍得花钱,自家闺女穿得破破烂烂,真有意思!”
那天晚上我溜到大伯房间说:“大伯,要不我去打工挣钱吧?”
“瞎说什么!”大伯突然火了,“你妈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就盼着你能好好念书。你敢去打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低着头小声说:“可家里……”
“别瞎操心!”大伯把我拉到跟前,“文栋你给我记住,这就是你家!你跟小柔、小星(堂姐堂哥)都一样!你要真想帮我,就给我考上大学!”
可是村里人还是在背后说闲话。
每次听见那些“拖油瓶”“吃白饭”的话,大伯就会用力拍我后背:“别听他们放屁!你记住,你和小柔小星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我憋着劲读书,每天最早到教室,晚上点灯看到半夜。
期末发成绩那天,我举着第一名的卷子跑回家。
隔壁刘婶看见翻着白眼说:“考第一有啥用?又不是亲生的。”
堂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听到这话她甩着手上的泡沫就冲过去:
“刘婶你家二狗考倒数第一,你怎么不嫌丢人?这是我亲弟!”
我站在门口突然鼻子一酸。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就是这个家的人了。
大伯用他的倔脾气撑起这个家,现在连最不爱说话的堂姐都把我当亲弟弟护着。
6初三那年,我背着书包准备上学,二姑突然在村口拦住我。
“文栋啊,要不别读高中了吧?”二姑搓着手里的玉米杆子,“你大伯家穷得叮当响,你去读个技校早点挣钱多好?他都供你读完初中了,该知足啦!”
我盯着脚上破洞的布鞋没吭声。
最近大伯家顿顿吃咸菜配稀饭,堂哥堂姐都没买新衣裳。
村里总有人说闲话,说大伯偏心我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我……我想考重点高中。”我攥紧书包带子。
“重点高中是你想考就能考的?”二姑急得直冒汗,“这一年学费住宿费加起来能买两头猪!你都拖累你大伯多少年了?”
“胡说八道!”大伯扛着锄头突然从田埂冲过来,裤脚还沾着泥巴,“文栋你只管好好考!钱的事有我!”
“爸!”堂姐跟在后头扯着嗓子喊,“你又要去跟王瘸子借钱是不是?”
“闭嘴!”大伯脖子都气红了,“文栋是你亲弟弟!读书就是正事!”
晚上起夜时,我听见大伯和婶婶在屋里说话:“要不……把咱家那头老黄牛卖了吧?”
“不行!”我猛地推开门冲进去,“大伯我不上学了!明天就去读技校!”
大伯一巴掌拍在桌上:“放屁!滚出去!”他眼睛都气红了,“再敢说这种话,我拿棍子抽你!”
我抹着眼泪跑回屋。
我知道大伯不是真生气,他是怕我放弃读书。
从那天起,我像疯了似的念书。
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背书,晚上趴在桌上做题。
有天夜里大伯披着衣服过来,摸着我的头说:“娃啊,别把身子熬坏了。”
我抬头看他:“我要考县里最好的高中!等我有出息了,天天给你买肉吃!”
中考前三天,烫着卷发的三姑来串门:“大嫂你不知道,现在电子厂包吃住,文栋这年纪……”
话没说完就被大伯推出门:“滚!都给我滚!我老程家再穷,也要供出个大学生!”
7中考那天,大伯特意请假送我去考试。
他站在学校大门口一直看着我走进去,就像送自己亲儿子一样认真。
成绩出来那天,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因为我不仅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还是全班第一名!
“野孩子读书好有什么用?”三姑家的儿子撇着嘴说,“还不是靠我们家养着。”
“呸!人家文栋再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高中都考不上的强!”堂姐直接怼了回去。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冲我吐舌头:“老弟真厉害!”
那天晚上,大伯难得买了瓶白酒。
他喝得脸红红的,拍着我肩膀说:“文栋,大伯真替你高兴!”
看着他脸上深深的皱纹,我偷偷握紧拳头:这辈子我一定要让大家知道,大伯没有白白疼爱我!
大学毕业那年,我在省城找了工作。
刚开始过得特别苦。住的地下室一下雨就漏水,每天天没亮就要爬起来赶公交车——那时候连地铁都还没开始运行呢。
村里二姑到处说闲话:“文栋在城里给人打杂工呢,读书多有什么用,连个正经单位都进不去。”
但我根本没往心里去,因为我知道大伯在工地搬砖更辛苦。
拼命工作半年后,我换了家互联网公司,工资从每月4000直接涨到12000!
发工资那天我专门去工地给大伯送了条好烟。
“哥,给你介绍个对象?我同学的妹妹在省医院当护士。”
没想到那个扎马尾辫的姑娘后来真成了我媳妇。
婚礼那天大伯喝得满脸通红,攥着我的手直说:“好孩子,真好……”
喝完喜酒大伯突然问我:“要不回镇上开个店?现在政策好。”
我知道老人家想我留在身边,但我还是摇头了。
现在互联网行业就像坐火箭,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8后来工作越来越忙,我很少和大伯联系了。
每次打电话大伯都说“我很好,你忙你的”,其实他是在骗我。
后来堂姐偷偷告诉我,大伯前阵子摔坏了腰,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不能动。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我急得冲堂姐喊。
“是爸不让说,怕影响你上班。”堂姐也很无奈,“他总说你在大城市站稳脚跟不容易,不能拖累你。”
这些年我在城里买了房子,媳妇还生了儿子,日子慢慢好起来。
可每次想到大伯,心里就特别难受。
虽然我每个月给他寄钱,但这些钱根本不够报答他从小把我养大的恩情。
这天堂姐给我打电话:“文栋快回来!村里要拆房子分钱了!”
“拆房子?”我脑子一下子懵了。
“政府要在咱们村建大工厂,每家能分好多钱。”堂姐小声说,“二姑他们已经在想办法多占钱了,你赶紧回来!”
挂掉电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结果,我人刚到村口,就听见二姑在嚷嚷:“这些拆迁款凭啥分给外人?”
“大哥你是不是疯了!”三姑把桌子拍得砰砰响,“那可是两百多万啊!”
我缩在大伯家的木头长凳上,看着全家人吵得快要打起来。
刚才大伯从镇上开玩拆迁会回来,说要把我爸房子的拆迁款全给我。
那房子本来是我爸的,现在要拆了能赔好多钱。
“文栋是我养大的,这钱就该给他。”大伯说话声音不高,“再说这本来就是他爸的房子。”
“该给?”三姑歪着嘴笑,“他倒是姓程,可谁不知道他是野孩子!当年要不是他妈耍手段,能嫁进咱们程家?”
“就是!”二姑在旁边帮腔,“大哥你这些年供他上学,自己儿子结婚都没钱摆酒。现在好不容易有钱了,还要倒贴给外人?”
三姑突然拍着大腿哭起来:“我家大宝要买婚房啊!首付还差八十万!把钱给外人,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吗?”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二姑三姑说的每句话都像钉子扎进肉里,可我早就疼习惯了。
“闭嘴!”大伯突然用力拍桌子站起来,“文栋是我认的儿子,这事已经定下来了!这钱给谁我说了算!”
二姑瞪着眼睛喊:“行啊大哥!你今天要是敢给钱,我们就断绝关系!”
屋里安静得可怕。
“断就断!”大伯声音发抖,“你们不认文栋,那我也不认你们这些妹妹!”
“爸!”堂姐突然冲进屋扶住大伯,转头对姑姑们喊:“你们非要气死我爸吗?”
这时我老婆偷偷拽我衣服:“文栋,这钱咱们不能拿。”
我愣住了,她继续说:“大伯疼咱们是好事,但你看现在闹的?拿了钱全家都要散了。而且……”
她突然停住,我赶紧问:“而且什么?”
“上个月大伯来城里找我们,根本不是路过。”老婆凑近我耳朵,“那天我帮他收拾包,看见医院的检查单,他肺里长了个不好的东西。”
我心跳突然加快。
上个月大伯确实突然来住过一晚,现在想来他那天总咳嗽,原来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他这是急着要把钱给我们?
我站起来说:“大伯,这钱我真不能收。”
“文栋!”大伯急了,“这钱就是给你准备的!”
“不是因为别人。”我眼睛红了,“你这些年一直把我当亲儿子养,这份情我永远记得。可你都六十多了,最近老咳嗽,这钱该留着看病……”
“我身体好着呢!”
堂姐插话:“爸,别瞒了。我收拾抽屉看见医院的化验单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盯着大伯看。
晚上吵完架后,家里特别安静。
我看见大伯独自坐在院子板凳上,在月光下抹眼泪。
堂姐走过去小声问:“爸,是胸口又疼了吗?”
大伯摇头,吸着鼻子说:“我是想起文栋他爸了。”
堂姐呆住了。
“要是他还在……”大伯抬头看着月亮,“该多好啊。”
我躲在屋檐下,听见大伯说起以前的事。
“三十年前发大水,我掉进河里差点淹死,是文栋爸跳下去救了我。
后来分家产时,文栋爸把新盖的砖瓦房和村头三亩好地都让给了我。
等我要结婚时家里凑不出钱,文栋爸连夜把家里拉货的牛车卖了……”
堂姐擦着眼泪问:“爸,所以你这些年才把文栋哥当亲儿子?”
“也不全是。”大伯揉揉发红的眼睛,“文栋从小就懂事,干活勤快,读书也拼命。这么争气的孩子,谁看了不心疼?”
我走到大伯身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伯……”
“快起来!”大伯赶紧把我扶起来,“这十几年我把你当亲儿子养,不是因为你爸救过我。”
他拍拍我肩膀,“是你自己争气,值得我这么做。”
堂哥和二姑三姑都从屋里出来了。
他们现在才明白,大伯为什么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
“大哥,对不起。”三姑抹着眼泪说:"以前是我们太贪心了。”
“大哥,你别生我们气。”二姑低着头说:“当时我们脑子没转过弯。”
这时候我站出来说:“大伯,拆迁的钱咱们平分!你养了我这么多年,我这辈子都记得你的好。你教我要做好人,要对家人负责。”
“好!好!”大伯眼泪不停地流:“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回家的车上,媳妇靠着我说:“你爸和大伯都是大好人。”
我看着慢慢变黑的天,心里热乎乎的。
以前总觉得自己命苦,现在才明白:
我爸虽然走得早,但留给我一个比亲爸还亲的大伯。
他养了我二十多年,用行动教会我最重要的事:
好人的心就像接力棒,要一代代传下去。
是不是亲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装着多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