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提出过年各回各家，妈妈打了10通电话：22口人年夜饭我做？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寒流来了，窗户上凝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像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了窗外的世界。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有点闷。

我叫张磊，旁边沙发上窝着看剧的是我老婆，林薇。

她看得挺投入，时不时被逗笑，嘴角弯弯的，眼睛也跟着亮晶晶。

我看着她，心里也跟着暖和了一点。

快过年了，公司没什么事，提前进入了半休假状态。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岁月静好。

如果忽略掉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家庭群消息的话。

“今年年夜饭菜单大家有想法吗？”

“小磊妈，你家林薇厨艺最好，今年还得辛苦她主厨啊！”

“对对对，去年那道松鼠鳜鱼，我到现在还惦记着呢！”

……

消息一条接一条，@林薇的尤其多。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瞥了林薇一眼。

她似乎没注意到手机，注意力还在屏幕上。

但我看到她拿着遥控器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一下。

她在意。

我心里叹了口气。

这几乎是每年春节前的固定戏码。

我们家是个大家族。爷爷奶奶、大伯一家、叔叔一家、姑姑一家，再加上我们，还有我那没结婚的小叔子张强，逢年过节，雷打不动地要聚在我爸妈家。

满满当当，算上小孩子，二十多口人。

而负责这二十多口人吃喝的主力，几乎年年都是林薇。

第一年结婚，林薇是新媳妇，想着好好表现，大包大揽，从买菜、洗菜、切菜到煎炒烹炸，忙得像个陀螺。年夜饭从下午三点开始准备，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上桌。一大家子人推杯换盏，高高兴兴，只有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坐在角落里，没什么胃口。

我心疼，跟她说：“明天别这么累了，让妈和婶婶她们也帮帮忙。”

她当时只是笑了笑，有点无奈：“没事，新媳妇嘛。”

第二年，她试着提出让大家分工合作。

我妈当时脸上有点挂不住，语气微妙：“哎呀，林薇啊，不是妈说你，咱们家就你做菜最好吃，大家就认你这个味儿。你看你婶婶她们，笨手笨脚的，别到时候帮不上忙，还给你添乱。”

大伯母和婶婶也在旁边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就在旁边给你打打下手，摘个菜什么的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真到了年三十那天，厨房里依旧只有林薇一个人是主心骨。其他人要么在客厅看电视嗑瓜子，要么就是象征性地进来转一圈，“需要帮忙吗？” 得到“暂时不用”的回答后，就心安理得地出去了。

年复一年。

林薇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疲惫和麻木，再到现在的隐隐抗拒。

我都知道。

但我夹在中间，能做的有限。

劝我妈？她说我不懂事，娶了媳妇忘了娘，让媳妇受累是应该的，谁家媳妇过年不忙活？

劝亲戚？大伯、叔叔、姑姑都是长辈，我怎么开口？说你们别光吃不动手？那不是讨人嫌吗？

我只能每年尽可能地帮林薇打下手，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搭把手，在她累瘫的时候给她按按肩膀。

但这远远不够。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不被尊重感。

就像此刻，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涌现。

“林薇，今年给我们露一手什么拿手好菜啊？”

“弟妹，我儿子最爱吃你做的可乐鸡翅，今年多做点啊！”

林薇终于放下了遥控器，拿起手机。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脸色没什么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看我，眼神很平静，但平静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张磊，”她轻轻开口，“我们商量个事，行吗？”

“嗯？你说。”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今年过年，我们各回各家，怎么样？”

我的心猛地一沉。

“各回各家？”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有点干涩。

窗外的风好像更大了，呼啸着拍打窗户，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哀嚎。

林薇点了点头，目光直视着我，没有闪躲。

“对，各回各家。我想回我爸妈那边过年。他们也就我一个女儿，每年春节，就他们老两口，冷冷清清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敲在我的心上。

“往年，都是初二我才能回去，待一天就得匆匆赶回来。回去的时候，年味儿都快散了。我爸妈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盼着我。”

“今年，我想回去，好好陪陪他们，从年三十开始。”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我知道她这些年的委屈和劳累。

我知道她对我妈，对我家那些亲戚，心里积攒了多少不满。

“可是……我妈那边……”我艰难地开口，“你知道的，每年都……”

“我知道。”林薇打断我，语气依旧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每年都指望着我去做那顿年夜饭。二十多口人，张磊，二十多口人啊。”

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像是在强调这个数字的分量。

“我不是不愿意为这个家付出，第一年，第二年，我觉得是应该的。但是，年年如此，凭什么呢？”

她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点，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就因为我是媳妇？就因为我做饭‘好吃’？那是不是我做饭不好吃，就可以不做了？那我从明年开始，把菜都烧糊？”

这当然是气话。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薇薇，我知道你辛苦，我都知道。”我走过去，想抱抱她。

她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有点尴尬。

屋子里的暖气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窗外寒风的呼啸。

“张磊，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林薇看着我，眼神里有失望，也有恳求，“我只是觉得不公平。我也是我爸妈的女儿，我也想在除夕夜，陪在他们身边，吃他们做的饭，而不是在另一个家里，累死累活地伺候别人。”

“伺候”这个词，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但看着林薇疲惫而决绝的脸，我反驳的话却说不出口。

因为我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说的是事实。

“你……你让我……考虑一下？”我揉了揉眉心，感觉头痛欲裂。

一边是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母亲和一大家子亲戚的“传统”，一边是为我付出良多、身心俱疲的妻子和她同样需要陪伴的父母。

我像被放在天平的两端，无论倾向哪一边，另一边都会失衡。

林薇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说：“我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让我喘不过气。

这时，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妈。

我头皮一阵发麻。

几乎可以预见，电话那头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林薇也看到了来电显示，她别过头，看向窗外，不再看我。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马上要下雪。

我犹豫了几秒，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妈。”

“张磊！”我妈的声音果然如同预料中的一样，又尖又高，带着明显的不满，“你看到群里的消息没？我跟你说话呢！让林薇准备年夜饭的事！她怎么半天不回话？是不是又装没看见？”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薇的背影。她站得笔直，像一棵倔强的白杨。

“妈，林薇她……”我斟酌着词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她有点累，最近……”

“累？谁不累？过年谁家媳妇不忙活？就她金贵？”我妈立刻打断我，语气充满了火药味，“我告诉你张磊，今年这年夜饭，还得林薇来做！二十多口人呢，除了她谁能弄得像样？你大伯他们都指名要吃她做的菜！”

“妈，今年情况有点特殊……”

“什么特殊情况？天塌下来了年夜饭也得吃！她是你家媳妇，做顿饭怎么了？我以前伺候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爸这边的亲戚，比她累多了，我说过一个‘不’字吗？”

又是这套说辞。

我感觉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妈，林薇说……”我顿了顿，还是决定把林薇的想法说出来，“她说，今年过年，想回她爸妈那边。”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我妈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她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拔高的声调喊道：“你说什么？！她要去哪里？！”

“回……回她娘家。”我硬着头皮重复。

“回娘家？年三十回娘家？她懂不懂规矩！”我妈的声音像是一声惊雷，炸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自古以来哪有媳妇年三十不留在婆家过年的道理？她这是要翻天吗？！”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什么年代？什么年代她也是我张家的媳妇！嫁到我们家，就得守我们家的规矩！年夜饭必须在婆家吃！必须她来做！”

“可是……”

“没有可是！”我妈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告诉林薇，今年年夜饭，二十二口人，必须她来做！她要是不做，就是不孝！就是没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让她自己掂量掂量！”

“妈！你别这样说……”

“我怎么说了？我说错了吗？张磊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你要是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任由她胡来，坏了我们家的规矩，丢的是我们全家人的脸！”

“你让她现在就给我回电话！我倒要亲自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不等我再开口，电话就被“啪”的一声挂断了。

忙音在耳边嘟嘟作响，像是一连串的嘲讽。

我拿着手机，手心有点冒汗。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林薇转过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里的失望更浓了。

“都听到了？”我涩声问。

她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想？”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残忍，但我还是问出了口。

林薇看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几乎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然后，她轻轻摇了摇头。

“张磊，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那平静下面，是不可动摇的决心。

“今年，我要回我家过年。”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我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手机很快又响了，还是我妈。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感觉那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道催命符。

我没接。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林薇默默地看着，眼神复杂。

“你不接吗？”她问。

我摇摇头，感觉身心俱疲：“接了又能怎么样？翻来覆去还是那些话。”

“也许……你可以试着跟她好好沟通？”林薇的语气有些犹豫。

我苦笑：“沟通？你觉得可能吗？在她眼里，‘规矩’大过天。”

手机终于安静了下去。

但没过几分钟，又响了。

这次不是我妈，是我爸。

我爸是个性格相对温和的人，但在我妈面前，基本没什么发言权。

我叹了口气，接起电话。

“喂，爸。”

“小磊啊，”我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为难，“你妈……她很生气。”

“我知道。”

“你……跟林薇好好说说？你看这大过年的……”

“爸，不是我不说，是林薇她确实……”我把林薇的想法，以及她这些年的辛苦和委屈，尽可能客观地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我爸才低声道：“唉……这事……确实也难为林薇了。”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爸，那你能不能劝劝我妈？”

“我试试吧……”我爸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底气，“但你也知道你妈那脾气……她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说，你要是今年不带林薇回来吃年夜饭，就……就……”

“就怎么样？”

“就让我们自己看着办，以后也别回去了。”我爸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我的心又是一沉。

又是威胁。

用亲情，用孝道，来绑架我。

“爸，我知道了。”我的声音很冷淡。

挂了电话，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就像被困在一张无形的大网里，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

林薇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太为难自己。”她说，“如果实在不行，我自己跟我妈解释。”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却还要反过来安慰我。

“不，”我摇摇头，握住她的手，“这件事，我来处理。”

她是我妻子，我应该保护她，而不是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显示的是我叔叔的号码。

然后是我大伯。

然后是我姑姑。

……

电话一个接一个，内容大同小异。

无非是旁敲侧击地询问年夜饭的事情，表达对我妈“辛苦”的同情，暗示林薇作为媳妇“理应”承担起这个责任。

每个人都话说得客客气气，但那份压力，却像水银一样，无孔不入。

我疲于应付，一遍遍地解释，一遍遍地重复。

说到最后，口干舌燥，心力交瘁。

林薇默默地给我倒了杯水。

水是温的，暖意顺着喉咙流下去，却暖不了心里那片寒冰。

“看吧，”我放下水杯，苦笑着对林薇说，“山雨欲来风满楼。”

林薇没说话，只是眼神黯淡了几分。

我妈的电话，从下午打到傍晚，足足打了十通。

前几通我没接，后面她开始给我发微信语音，语气一次比一次严厉，一次比一次激动。

“张磊！你翅膀硬了是吧？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我告诉你，林薇敢年三十跑回娘家，你看我以后还认不认她这个儿媳妇！”

“二十二口人啊！二十二口！她撂挑子了，谁来做？我这把老骨头去做吗？你想累死我吗？！”

“你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白眼狼！”

那些语音，我没有点开听。

光是看着那一个个红色的感叹号和不断增加的未读消息数量，就足以想象电话那头是怎样一番歇斯底里。

林薇坐在我对面，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垫上的纹路。

我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和动摇。

毕竟，那是我母亲。

在中国这个讲究孝道的社会里，“忤逆”的帽子太沉重了。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路灯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些昏暗。

我和林薇相对无言，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清晰而固执地响着。

像是在为我们倒计时。

“要不……”林薇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要不，我还是……”

我立刻打断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她：“不行，薇薇，你不用妥协。这一次，我们必须为自己争取。”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传递力量。

我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开始编辑一条长长的信息。我把这些年林薇的付出、她的委屈和疲惫，以及我们作为夫妻也有自己生活的诉求，都详细地写了进去。发送给妈妈之后，我知道一场 “硬仗” 在所难免，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果然，消息刚发出去不久，妈妈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这一次，我没有犹豫，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张磊！你发的什么东西？你是要气死我吗？” 妈妈的声音带着怒火，几乎要冲破听筒。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道：“妈，我说的都是事实。林薇不是我们家的免费劳动力，她也有自己的父母需要陪伴。”

“哼，她是媳妇，就该守媳妇的本分！” 妈妈依然强硬。

“妈，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讲究的是相互理解和尊重。你想想，这些年林薇有多累，她也只是想回娘家好好过个年，这并不过分。” 我据理力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妈妈又说：“那我这面子往哪儿搁？亲戚们都看着呢！”

“妈，面子重要还是家人的幸福重要？如果因为所谓的面子，让林薇一直这么委屈，以后家庭矛盾只会越来越多。” 我继续说道。

这时，林薇拿过手机，对妈妈说：“妈，我一直都很尊重您，也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今年我想回我爸妈家过年，希望您能理解。”

妈妈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然后气呼呼地说：“行，你们都翅膀硬了，都不听我的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