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我真老了不成？

昨天下班到超市买牛奶的时候，儿子打来了个电话。

我简直有点受宠若惊。

平时没事的时候，一般是我给他打电话。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事情。

“妈妈，节日快乐。想吃点什么？”隔着手机屏幕，我就能看到儿子那笑嘻嘻的表情。

“今天是什么节啊？”

我不禁反问，心里有点发懵。

“九九重阳，老人节。”儿子有点认真地说。

“哼哼，我有那么老吗？我才不是老人呢。”我立马否认。

“那你就是年轻人喽。”儿子不禁莞尔一笑。

“革命同志，永远年轻！”我理直气壮。

“好好好。”儿子敷衍着我。

“要不，我还是给你转1000块钱，你去买点好吃的呗。”儿子还继续给我过老人节。

“不要，坚决不要。你省省，还是自己吃点好的吧。”

“好吧，那就等着给你过五四青年节吧。”儿子继续敷衍着我。

我猜，在他那个小心思里，早已经笑弯腰了。

九九重阳节，老人节，在我心里眼里，一向都是别人的节日，是老人的节日。

没曾想，在儿子眼里，我也变成了老人，他也要给我他过老人节。

在我心里，我一直还是那么年轻，儿子还是那么年少。

我牵着他那肉乎乎的小手，去上学，去玩耍。那温软的小手，仿佛还攥在我的手心里。

一切都恍若眼前。掐指一算，20多年过去了。

记得有一次，我南京的同学到我家来玩儿，她是大高个子。

正在上初中的儿子，刚开始长个，得仰着头跟她说话。

儿子有点不服气地说，我为啥得仰着头跟您说话呢？跟妈妈就不用。

我说：好好吃饭，很快你就会比阿姨个子高了，那个时候得阿姨得扬着头跟你说话呢。

我那个开朗活泼的美女老同学，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这一切，仿佛还都在眼前。

儿子上初中的时候，学校在操场上搞亲子活动，场面非常煽情，很多家长孩子拥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儿子站在我的面前，小脸又严肃又红涨，看得出他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感情。

他非常严肃地跟我说：别哭，别丢人现眼啊。

我真是哭笑不得。在他眼里，当着这么多人流泪非常丢人。

年龄这么小小的他，却这么理性，又这么爱面子。

随着年岁见长，儿子也变得越来越豁达，越来越贴心。

只要和他一起过马路，他总会习惯性地拉着我的手。

有一次逛万象城，他拉着我的手说，别人都拉着女朋友逛街，我陪着老妈逛，给老妈买好吃的。

看看，就这么几句话，就把我这个老妈妈，哄得屁颠屁颠的，高兴得不知所以然。

难道，我真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