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短信:妈妈,别出声!爸爸要杀你,快跑!
发布时间:2024-10-19 18:30 浏览量:32
深夜,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短信:
【妈妈,别出声!爸爸要杀你,快跑!】
我摸了摸还有些隆起的肚皮,不由自主噙了泪。
骗鬼呢?我的宝宝,下午刚被拿掉了……
1
我断定是哪个买走我们个人隐私信息的骗子,想用这种危言耸听的短信进行诈骗。
太不要脸了!
居然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欺骗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我刚准备回一条内容不太干净的短信;
对面的信息又来了:
【妈妈,我知道你觉得我是骗子。】
【你的预产期是 10 月 20 日;】
【你第一次拍下我的 B 超照片是在妇幼保健院,一个人;】
【你最爱看帅哥给我做胎教,叮嘱我要像大眼睛的你,不要像单眼皮的爸爸;】
【还有,你给我起了小名,叫沙沙。】
【因为你总觉得,捂住耳朵听胎心的时候,好像能听见「沙沙」的声音。】
我刚放上九宫格的手指停顿了。
沙沙……
这个小名,我只在心里想过,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包括老公陈霖。
如果对面的人真是骗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掀开床帘,看了一眼老公,他睡在我旁边的空病床上。
孩子没了,他比我还要难过,哭得歇斯底里,好几次差点晕死过去。
这会儿他应该是彻底哭脱了力,睡着了。
【妈妈,我不是脐带意外绕住脖子窒息而死的,我是故意的;】
【我其实已经出生过了,我在无数条延展的时间线上救过你,但没有一次成功。】
【你在我 7 岁那年死过,在我 18 岁那年死过,在我 27 岁那年死过……每一次杀害你的人,都是爸爸。】
【我的每一次干预,都造成了严重的蝴蝶效应,伤害了身边的人……我只能选择在出生前就死掉……】
【可是,死掉以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好像没有时间概念,又好像有,可以同时看见无数个时间节点。】
【我以为我死了妈妈就不会有事了。可是不是的,时间又提前了。】
【你会在今晚凌晨 4 点钟死亡,爸爸勒死了你,并且伪装成你因忧思过度,在医院住院部,2 楼卫生间的洗手台上,缠绕毛巾,跪坐自缢的样子……】
这些文字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可是读上去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的丈夫,我的枕边人,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了我。
为什么呢?
手机再次亮起:
【还好我可以用短信的方式联系你。妈妈,你听好了,我可以回溯时间的能力,就是遗传了爸爸。】
【在我三十岁那一年,你发现了爸爸最可怕的秘密,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他一心想要杀掉你……】
短信还没有显示完整,之前的信息却像突然被抽走的空气一样,轻飘飘地消失了。
我有些焦虑地摇了摇手机,怎么回事?
沙沙呢?
我儿子呢?
「薇薇?你醒了吗?你在跟谁发消息呢?」
陈霖的声音,比平时要沙哑。
我抬头,看见他满脸愁容地站在我床前,双眼布满血丝,整个眼眶都肿起来了。
他哀怨地瞪着我,一手掀开床帘,一手拿着一条又长又软的蓝色毛巾。
2
病房内的灯光因为接触不良,闪烁了几下。
我遍体生寒,后颈处汗毛倒竖。
我瞄了一眼陈霖身后的房门,没有关上,掀开了细细的一条缝。
陈霖也顺着我的眼神向后看了一眼,紧接着皱了皱眉,竟然直接走过去关上了门!
【啪嗒】一声。
他还上锁了!
「这些护士怎么搞的??怎么不关门啊?」
「医生说了你做完手术不能受凉!怎么样薇薇,还疼吗?」
陈霖关切地坐在床沿,和我同侧,朝我靠了靠:
「你怎么在发抖啊?呀!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我来给你擦擦。」
他举起毛巾,按上我的额角,动作很轻;
但在我的感知下,却犹如千斤巨石!
我下意识按响了呼叫铃。
【叮铃铃……】
陈霖的手臂僵在半空中,他略微歪了歪头,似乎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没多久,门外传来不小的敲门声,以及护士长响亮的嗓音:
「干什么呢 23 床?谁让你们关门了?赶紧打开!」
陈霖别过脑袋,神态自若地打开门。
护士长询问了我的需要,我要求加一针止痛,她指着我床边的一个蓝色按钮:
「不是给你上了止疼泵嘛,你疼就按啊,这个要自己按的。」
我知道。
我只是找个借口转移陈霖的注意力。
看到我再没有别的需求后,护士长转身离开,并要求我们不能再关门了。
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陈霖又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
「薇薇,我去洗把脸。」
我点了点头。
看着他真的离开病房,我赶紧从床上下来。
原本觉得会疼得站不起来,没想到止疼泵效果很好,我可以稳稳地站着,只是走起路来还是会有点摇摇晃晃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可能是母子连心天然的第六感吧;
我忍不住想要相信沙沙……我那未曾谋面的孩子。
总而言之,先离开医院再说。
我来到 2 楼住院部前厅,一个非常年轻的小护士从我身边路过,她手里拿着一只对讲机,里面传出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薇薇,不要相信他……」
是陈霖的声音,没有先前沙哑,但更显沧桑。
我一个激灵抬起头,发现小护士站在我面前,身体做出要迈步的样子,但是一动不动。
四周的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方才还零星能听见的人声,也没有了。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声。
对讲机里还在发出丝丝电音:
「沙沙就是个疯子!他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他是个变态的杀人犯!」
「他三十岁那一年,你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把你杀掉了!我不断回溯时间想要救你,没想到他也跟来了,每次我都晚了一步。」
「他在 27 岁那年杀过你;18 岁那年杀过你;7 岁那年杀过你!将他扼杀在你的子宫里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可没想到,他居然能因此进入裂缝……进入……四维。他要找你复仇,他要杀了你!我也想办法进来阻止他……但是……薇薇,对不起,他的力量比我强大……」
突然,时间凝固的压抑感从我四周散去。
小护士一个酿跄,竟然向前一扑,摔在了地上。
「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不知道谁突然尖叫一声。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扑了过来,我没能站稳,重重摔到了地上。
但我的头,却没有如预料中撞到地板。
陈霖用手掌垫在我的头下。
而他身后,我刚才站立的地方——从天而降一只种着绿萝的大花盆。
【嘭】得一声巨响,碎了一地。
3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一地狼藉,站在 2 楼的清洁工阿姨吓得直哆嗦: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花盆突然就飞下去了,我没碰到它啊……」
人群一下炸了,有人破口大骂,有人为她说话。
只有我一言不发,四肢冰凉,紧紧拽着陈霖的胳膊。
他把我架了起来:
「薇薇?你没事吧?你怎么从病房里出来了?刚才找不到你我都急死了!」
他手掌温热,将我的失魂落魄稳定了些,仿佛刚才我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都是幻觉。
裂缝……四维……
我听说过弦理论……所有的力和粒子都可以看作是弦的不同振动模式;
难道说,人的灵魂真的能够超越维度,在另一个空间里左右这个空间里的人事物?
通过振动【弦】,他控制了那个花盆……?
沙沙真的要杀我吗……?
我突然感到有些恶心,忍不住呕吐起来。
陈霖轻轻拍打我的背:
「我先把你抱回房间休息吧。」
没等我说什么,他将我横抱起来,带回了病房。
有些奇怪。
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就是有什么地方有点怪。
我刚坐到床上,门外有几个嗓门很大的阿姨边往里走边攀谈起来:
「这也太危险了!这算是高空抛物了吧?医院肯定要负责啊,要追责吧?」
「可是没有人员伤亡,肯定会不了了之的。」
「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个孕妇差点被砸到。一回头人不见了。」
「要我说,就是该追责,谁大半夜在那儿打扫卫生啊……」
……
对了,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是陈霖的态度。
如果按照沙沙的说法,我在未来发现了陈霖的秘密,陈霖在这个时候要杀我;
那就说明,现在的陈霖,已经不是陈霖了,而是从未来回溯过来的他;
但如果陈霖的说法是真的,要杀我的人是沙沙,而他也随着沙沙进入了所谓的裂缝;
那我眼前的陈霖,就依然是过去的陈霖。
过去的陈霖什么也不知道。
他看到我遭遇危险,会救我——
还会去追责。
更何况,我们刚失去了一个孩子,他应该会更加愤怒,一定会第一时间和医院理论。
可是他现在太淡定、太冷静了。
……
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
但我有办法确认。
过去的陈霖是不知道沙沙小名的。
我看着眼前表情稍显木讷的男人,他正在帮我轻揉浮肿的脚踝。
他一直都是旁人眼中的完美丈夫。
温柔体贴,从不拈花惹草,工资全部上缴,晚归一定报备。
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幸福得都有些不真实。
或许,所有的一切,真的就是假象呢?
我幽幽地摆了摆腿,看上去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
「我们给沙沙安排个法事吧,别让他投不了胎。」
陈霖头都没抬,果断地应道:
「好。」
4
我瞬间头皮发麻。
他不是过去的陈霖,不是我这个时间的陈霖,他来自未来。
但是——
如果他来自未来,想要我死,大可以在刚才,放任我被花盆砸死就好。
为什么还要冒险救我?
或许刚才救我的是现时的他?回来的路上才突然变了人?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短信。
会是沙沙吗?
陈霖抬起了头,瞄了一眼我的手机。
不好,万一被他看见儿子的短信就完了。
我假装有些不舒服,抽回了腿:
「老公,我有点饿了,你给我买点吃的回来好吗?」
陈霖依然盯着手机:
「大半夜的,谁在跟你发消息啊?」
我心跳加速,拼命思考着借口:
「不是短信,是闹钟,不是说六小时以后可以吃东西吗?我就定了个闹钟,我真的饿了。」
我强忍住内在的不适,贡献了毕生的演技,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再可怜些。
终于,陈霖露出了一个我很熟悉的,心疼我的表情:
「这么晚了,可以选择的不多,我去看看有没有你能吃的东西。」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赶紧拿起了手机。
果然是沙沙的短信:
【妈妈,我刚才被强行切断了信号。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爸爸也来了。】
【一般来说,我们只能回溯到自己过去的身体,他应该不能影响时空裂缝才对。】
【不管怎样,没时间了妈妈,你快跑吧!离爸爸越远越好!】
跑,我能跑去哪里呢?
我身上还有伤,刚才那番动静,撕裂了伤口的缝合处。
因为止疼泵的关系,我没有发觉。
此刻我肚子上的皮肤一凉,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染上了鲜红的血。
我伸手,准备再次按响呼叫铃。
【嘭】得一声,接触不良的灯泡终于寿终正寝,彻底不亮了。
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
我的手已经摸到了呼叫铃,用力按了两下,没有反应。
不会吧,停电了?
可是走廊外面是有亮光的啊?
突然,我的手机短信飞快闪烁着文字,好像文字那头的人变得十分焦虑:
【妈妈!我刚刚看到一条新闻!】
【医院里有个人的亲人手术失败死了,那个人报复医生、报复社会,无差别捅死了 12 个人!其中一个就有你!】
【但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条时间线!根本就不是那个人捅死了你!是爸爸!是爸爸捅死了你!但是将你伪装成了医患矛盾的受害者!】
【妈妈!快躲起来!爸爸来了!】
我扯了几张卫生纸,按在伤口的位置。
不管怎么说,我都最好先离开这间黑漆漆的屋子。
我强撑着往门口挪动身体,外面传来一阵骚乱;
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尖叫;
有什么重物撞击的声音,还有金属落地的【哐哐】声。
我心脏狂跳不已,手紧握着门把,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说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
怎么回事,难道沙沙说的那个无差别杀人犯来了?
那我到底是躲,还是跑?
就这么犹豫的一瞬间,我眼前闪过一个人影。
陈霖站在我面前,一半身子埋在阴影里,另一半在亮光中的身子向我侧了侧。
他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果然。」
5
我下意识后退两步,肚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别出来,外面现在不安全。」
陈霖拿着刀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一只耳朵贴在门上,倾听门外的声音。
「陈霖,你拿着刀做什么?」
陈霖没有回头:
「外面有个疯子拿着刀到处砍人,我们总要防身吧?」
止疼药好像正在失效,肚子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你去哪里拿来的这么长一把刀?」
陈霖转向我:
「刚在食堂拿的。下午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本想着去外面买吃的,但想想买的总不如自己做的干净,考虑了半天,给食堂大哥塞了 200 块钱,破例给我钥匙,让我借用厨房。」
门外的喧闹声似乎小了很多。
我想起刚才陈霖在走廊上说的话,强忍着声音里的颤抖:
「那你怎么还没做饭又回来了?」
陈霖突然转过头面向我,眼神闪烁了两下:
「你都知道了?」
我心里一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陈霖叹了一口气:
「本来,用收音机跟你对话,是不想让你害怕。」
「如果你知道我来自未来,一定会很慌乱。」
「可是,刚在厨房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一条记忆深刻的新闻,说今天晚上,医院里有个人的亲人手术失败死了,那个人报复医生报复社会,无差别捅死了 12 个人,其中一个就有你!」
「我担心是沙沙故意诱导你去外面,才让你遇到了那个杀人犯,就赶紧跑回来了。」
「刚才的手机短信,就是他吧?」
难怪他刚才会说【果然】,原来做了这样的假设。
【咚!】
突然,隔壁病房传来一声闷响。
难道,那个杀人犯在隔壁?
陈霖噤了声,眉头紧锁,屏气凝神,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门外传来激烈的锤击声!
【咚咚咚咚!】
有人在疯狂锤门!
陈霖绷直身体,紧紧抵住病房门!
外面的人力气极大,好几次我感觉门都快被他撞碎了!
他一边撞门一边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
在这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
我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的人终于停止了撞击,不知道是不是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陈霖松了一口气。
他凝视着我,眼眸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晰:
「薇薇,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眼前有些模糊,头也有些发昏。
糟糕,难道是因为失血过多?
「你伤口裂开了?!」
陈霖终于发现了我不太对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面前:
「不行,你这伤口必须要处理。我去叫医生!」
他站起身,我本能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他拍了拍我的手,把那把长刀放到我手里:
「别怕,我很快就带着医生回来!」
说完,他转身,蹑手蹑脚地打开病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黑暗中,我的呼吸结成细细的薄雾。
此时,医院外面的铁轨上,一辆轻轨快速驶过。
车灯闪过的一瞬间,一道高大的黑影印在我面前的白墙上。
我紧张地扭过头,发现隔壁的空床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床帘。
一道微风吹过,床帘轻轻摇动。
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那床帘后,死死地盯着我。
6
刚才,我和陈霖注意力都在正门,完全没注意到身后。
再一看,阳台的窗户是打开的,就连接着隔壁病房。
那个杀人犯根本就没有从隔壁前门离开,而是从阳台来到了这个房间!
我喉咙干涩,被恐惧紧紧掐住,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只能紧紧捏住陈霖给我的长刀:
「你,你别过……」
话到嘴边,我意识到不该随意激怒他,又闭上了嘴。
突然,那人嘴里发出【滋滋】低吼,一把掀开床帘,猛地朝我冲了过来。
我混乱地挥舞长刀保护自己,吓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对抗并未发生,我听到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唤:
「妈妈……」
我猛地睁开眼睛。
面前的男人和陈霖有几分相似,但看上去比陈霖要大上好几岁。
并且,他头发又长又杂乱,满脸胡渣,脸上还有深浅不一的伤疤,看上去分外可怖。
可那双紧盯着我的眼睛,让我觉得那么熟悉,又那么令人怜惜……
「你是……沙沙?」
男人的眼睛亮了亮:
「你能认出我?」
他的表情很奇怪——
先是欣喜;
紧接着又变得有些扭曲,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然后他突然抬起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一下一下,几乎是往死里锤。
我下意识伸手去拦,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手里的长刀掉在了地上。
那张可怖的脸骤然凑到我面前,发出愤恨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紧接着,他恶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指甲死死嵌进肉里。
挣扎中,我感觉到肚子上的伤口被再次撕裂,滚烫的鲜血涌了出来。
我开始渐渐失去意识……
双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索,我抓到了那冰冷的手柄。
来不及细想,手起,刀落……
刀身没入皮肉,眼前的男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果然……」
这个动作,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脖子上被施加的力还未松懈,我无法控制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