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做个新年美甲，爸爸破口大骂，我替妈妈说话，她叫我闭嘴
发布时间：2025-01-10 17:16 浏览量：2
01
我的妈妈叫王少红，今年52岁，结婚28年，她一直勤俭持家，从来没有过高消费。
只要认识她的人，都夸她性格好、贤惠、顾家。
从前我也是这样想的，甚至想过等我长大了，也要找妈妈这样的好女人过一辈子。
可现在，我只觉得人们对我妈妈的这份赞美和肯定，是极大的可悲。
02
今年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赶上了个早年，加上行业的原因，早了好些天放假。
放假后，我第一时间回了家，拿着年底的奖金，想要带爸妈出去“消费消费”。
妈妈倒是很高兴。
“儿子，买东西就不用了，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出去逛逛了，去走走也挺好的。”
我爸却并不领情。
“走什么走？赚点钱恨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下午约了人打牌，我不去。”
外面天冷，我便带着妈妈去了附近的大商场。
女装、首饰、化妆品……无论我想要掏钱给她买什么，她都不肯要。
“儿子，你挣钱不容易，别乱花。”
“可是妈，挣了钱就是用来花的呀！再说了，从我记事开始，您就一直穿这件棉衣，也没换件新的……”
妈妈摆摆手：“你不懂，衣服穿旧了才舒服呢！”
03
我俩正“辩论”着呢，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一回头，竟然是我的初中同学——李想。
她在这家商场的美甲店做店长，见到我和我妈妈，她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坐坐。
妈妈进去后，显得有些局促。
“妈，要不您就做个美甲吧。”
妈妈又开始拒绝我。
“我要择菜，洗碗，搞卫生，做这个不方便！”
李想笑眯眯地说：“阿姨，其实可以做短款，不影响做事的。”
“就是就是。”
我说着，让李想拿出色板，帮着妈妈挑选起来。
妈妈却拉拉我的手，低着头小声跟我说：“你爸爸不喜欢我搞这个，回头只怕要骂我呢。”
我拍拍她的手背，指了指其中一款裸色。
“这个挺好看。”
李想也跟着说道：“是啊，这个远看跟没做一样，近看才看得出淡淡的粉色，您看过《甄嬛传》吧？里面的娘娘都是这个色。”
我拉起妈妈的手，这才发现，儿时抚摸我后背哄我入睡的那份柔软，如今变得又黑黄又粗糙……
心底一股酸涩直往眼前冒。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我说：“就做这个。”
04
妈妈的双手做好美甲后，果然远看看不出，近看显得手干净精致多了。
我看到妈妈的眼里，也露出满意的光彩。
回家的路上，我问：“妈，其实你的手指很修长，做美甲很好看的，怎么从没见你做过？”
妈妈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
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没时间也没条件。
等年纪大了些，过年过节看身边的邻居朋友都会做美甲，她也动过心思。
她给我爸“打申请”，我爸却说：“你别搞这些，那些做了指甲的女人，一看就不正经。”
从那刻起，她断了这个念头。
我挽着她的手更紧了，用近乎坚定地语气说：“妈，以后，您想做什么就去做，无论做什么，儿子都支持您！”
05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很紧张。
她端着菜汤上桌时，汤面抖得厉害。
爸爸挑着眉毛问：“怎么了？帕金森啊？”
他向来没什么好话。
只是奇怪，我从前竟然从没发现，我的爸爸是个刻薄的男人。
吃完饭，爸爸只顾着刷手机，根本没发现妈妈做美甲的事。
妈妈偷偷凑到我耳边，语气很轻快。
“你爸爸没发现，只要他没发现，就不会反对，他不反对，我就心安理得了。”
我无奈地说：“妈，其实，您可以有点主见，不用什么都听爸爸的。”
她朝我努努嘴：“我们一辈子都是这样过的，他要不管我，我倒不习惯了。”
这话听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第二天，妈妈特地去买了一双橡胶手套，干活的时候戴上，好保护美甲。
结果爸爸看到了，有些不乐意：“你戴手套做什么？”
“我的手有点开裂，碰水疼，戴个手套，养一养。”
“嘁，年纪越大越娇气！”
我这会儿正好从客厅去厨房倒水，听到了这一段对话，刚想要替妈妈说话呢，她却冲我摇摇头。
等吃完饭，妈妈再去洗碗的时候，手套不见了。
她从厨房出来问我们：“你们见着我手套了吗？”
我爸理也不理。
我起身同她一起在厨房里找，却怎么也没找着。
我撸着袖子：“妈，您去休息，我来洗就行。”
“不不，不用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去忙你的，不用你洗。”
她使劲推开我，不让我碰，我没办法，只好站在一边，见缝插针地给她“打下手”。
等妈妈洗完碗，爸爸忽然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们身后，嗤笑着说：“你看，不戴手套你不也能洗么。”
我和妈妈还来不及说话，就见爸爸突然收了笑容。
“你这指甲怎么回事？”
06
“你五十几岁的人，搞这个，你想干嘛？王少红，你是想要我剁了你这双爪子吧！”
我连忙挡在妈妈身前，又回头看着她，生怕她害怕哭泣。
可她没有，她的脸上只有麻木的顺从。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任我爸辱骂。
“爸，你别说了！是我让妈妈做指甲的，大过年的，做个指甲怎么了？凭什么不行？”
我替妈妈出头，却发现她用力拽了拽我。
她慢慢开口：“别跟你爸爸顶嘴，我去卸了就是，本来我自己也不喜欢做指甲。”
“妈！”
我不理解，为什么她连做个指甲的自由都没有？
我拉住她的手，想让她跟我同一战线。
这在我爸爸眼里看来，似乎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他怒视着妈妈，指着她，喊道：“王少红，你几个意思啊？怂恿着儿子跟我作对是吧，你好恶毒！”
我不想听他这样侮辱妈妈，反驳道：“爸，你太不尊重人了！我妈妈嫁给你，是享受爱和尊重的！不是被你这样随便折辱的！”
“爱？尊重？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今天你老爹我教你做个真男人！娶老婆回来就是为了生孩子！做家务！孝顺公婆！不仅仅是王少红，你将来带回来的女孩也必须这样！不然不要进我们家门！”
这些话在我耳里听起来，简直离奇！
“我跟你没共同语言！我也不会听你的！我只说一句话：如果你再欺负妈妈，我就带她走！”
“走啊！现在就走！你看看她敢不敢走！”
爸爸说着，瞪着妈妈：“你跟你儿子走吗？”
妈妈只是摇头，拽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妈！你别怕！有我呢！”
“你别说了……”
“我必须说，我要是您，这日子我一天都忍不了！”
“儿子啊，我真的没事，你别管了……”
“妈，大不了就是离婚，离婚了我养你啊，你到底怕什么？”
“孟昭，你闭嘴！”
从没有发过脾气的妈妈，在这一刻，对我说了她有史以来最重的一句话。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妈……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用你帮。”
08
年还没开始，我已经不想在家里呆了。
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回来？
我以为自己是个英雄，长大了，有能力了，可以拯救自己的妈妈。
实际上，我只是个笑话。
晚上，妈妈来房间找我，她切好了一盘子苹果，放在我面前。
我看到她的指甲已经卸掉了。
“儿子，对不起，妈妈不是想要凶你的，可是你无论如何，不该跟你爸爸那样说话。”
我不做声。
她又继续说：“我和你爸爸结婚28年，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他虽然嘴巴说话难听，但是你看这些年，他生活费从来没有少给过，也不是个事多的人……”
“那只是一个做老公的最基本该做到的！”我说。
“是，那是你们这个时代，年轻人都有想法，也有性格，可在我和你爸爸那个时代，结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说离婚？”
我突然意识到，我救不了妈妈，是因为我理解不了她。
她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我执意要替她出头。
我只想问问和我妈妈年纪差不多的阿姨们，难道这件事真的是我在“小题大做”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