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欠债50万，姥姥说让我妈还钱，土地局一份文件让我明白了真相

人们常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这笔债究竟该由谁来还，当事人的良心最清楚。

我叫李小芳，今年42岁，在县城经营着一家小超市。这个故事要从上个月说起。那天我正在超市盘货，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

"小芳，你快回来一趟，你姥姥来了。"妈妈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心里"咯噔"一下。姥姥已经三年没来过我家了。上次来还是为了给舅舅借钱，被妈妈拒绝后，姥姥直接摔门而去。

放下电话，我赶紧收拾了一下，骑着电动车往家赶。路上心里直打鼓，总觉得这次姥姥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到家时，院子里一片寂静。推开门，就看见姥姥坐在堂屋正中间的藤椅上，妈妈站在一旁，脸色煞白。

"你可算回来了。"姥姥看见我，叹了口气，"你舅舅欠了高利贷，50万，你让你妈拿钱还上。"

我一听就急了："姥姥，这怎么能让我妈还？舅舅自己借的债，凭什么让我妈还？"

"你妈是他姐姐，能眼看着弟弟被人逼死吗？"姥姥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再说了，当年你舅舅不也帮过你妈？"

我正要反驳，妈妈突然晃了晃，一下子倒在地上。

"妈！"我赶紧扶住妈妈。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冰凉的。

姥姥也站了起来，但她只是冷冷地说："你看看，你妈这是心虚了。当年的事，她心里清楚。"

把妈妈送到医院后，我才知道这50万是怎么回事。原来舅舅去年迷上了赌博，一开始小打小闹，后来越赌越大。欠下高利贷后，不仅自己躲了起来，还让姥姥来找妈妈要钱。

躺在病床上的妈妈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她握着我的手说："小芳，你是不知道，你舅舅从小就这样。家里有点钱就要，没钱就闹。"

看着妈妈憔悴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阵发酸。这些年，妈妈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爸爸走得早，全靠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妈，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我轻声安慰妈妈。

可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第二天一早，债主就找上门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二话不说就要查封我们的房子。

"这房子是你舅舅的妹妹的，查封了也能抵债。"为首的男人叼着烟，一脸不屑地说。

我急得团团转，只能先求他们宽限几天。但姥姥的态度更让人寒心，她居然说："你妈这房子本来就是沾了你舅舅的光才买到的，现在还债不是应该的吗？"

听了姥姥这话，我心里更加疑惑。这房子明明是妈妈这些年省吃俭用才买下的，怎么就成了沾舅舅的光？

无奈之下，我只能四处借钱。正在这时，住在隔壁的王婶子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她家。

"小芳啊，这事我憋了二十年了。你妈那房子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当年拆迁的时候......"

王婶子的话，让我如同晴天霹雳。原来二十年前，我们村拆迁，妈妈和舅舅是一个户口本上的。按政策，能分到两套安置房，补偿款一共一百万。

可最后，舅舅做主，把所有补偿款都拿走了，还逼着妈妈在协议上签了字。那时我还小，妈妈刚给我交完学费，手头紧得很，只能忍气吞声。

我拿着王婶子给的线索，直奔土地局。翻找了一上午的档案，终于找到了当年的拆迁补偿文件。

文件上赫然写着：户主李大军（我舅舅）领取拆迁补偿款一百万元整。

看着发黄的文件，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原来这些年，舅舅和姥姥一直在骗我们。

回到医院，我把事情告诉了妈妈。妈妈听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的。那年你刚上高中，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姥姥打断了。

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病房门口，脸色铁青："你翻这些旧账干什么？那是你弟弟，你难道还想和他算这些？"

我再也忍不住了："姥姥，这些年您就这么偏心，您知道我妈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正说着，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舅舅，这些天一直躲着不见人的舅舅。

他瘦了很多，脸色蜡黄，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最后，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姐，对不起......"

看到这一幕，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走廊里的风扇，还在"呼呼"地转动着。

就在这时，又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是当年负责拆迁的老支书。他拄着拐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舅舅，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妈妈。

"李大军啊李大军，这些年我一直记着这件事。当年你逼着你姐姐签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老支书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尘封二十年的往事。那年拆迁，舅舅用妈妈的女儿身份为由，强行占有了全部补偿款。

而现在，他把这笔钱赌光了，还欠下了高利贷，又想让妈妈替他还债。

老支书的话让姥姥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她这一生都在偏袒儿子，可现在，连她也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病房外又走进几个人，是村里的几个老邻居。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当年的事都说了出来。

"当年你姐为了给你凑钱赌博，连家里唯一一头老母猪都卖了。"

"那时候你姐刚给小芳交完学费，揭不开锅，你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吗？晚上去镇上扫马路，白天还要照顾孩子。"

"你姐一个人拉扯孩子，你倒好，时不时来要钱，要不到就砸东西。你姐怕吓着孩子，只能躲在屋里抹眼泪。"

舅舅听着这些话，脸上的汗珠子往下直掉。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姐，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我总觉得你欠我的，现在才知道，是我一直在欠你的......"

这时，债主也找上门来了。他们堵在病房门口，嚷嚷着要钱。

舅舅突然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写的还款承诺书，我保证，这次一定会还清债务。我在镇上找到了一份工作，搬砖每天能挣两百多，我一定会......"

妈妈打断了他的话："大军，你先去把瘾戒了，这笔债，姐先帮你还上。但是......"

我赶紧说："妈，这可使不得！他......"

妈妈摆摆手："小芳，他再不是，也是我弟弟。我不能看着他去死。不过大军，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要是再赌博，我这个姐姐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舅舅重重地点头。姥姥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都怪我，这些年太惯着他了......"

事情过去半年了。舅舅真的改了，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虽然还债的路还很长，但至少他开始面对自己的问题。

前几天，我在超市门口看到舅舅蹲在地上，数着刚挣来的工钱。他身上的工地背心已经洗得发白，但脸上却有了久违的笑容。

姥姥也变了许多，不再事事偏袒舅舅。她常常来我家，帮着收拾收拾屋子，给妈妈做做饭。

有时候我在想，这世上的债有很多种。有些是明码标价的钱债，有些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情债。还债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最难的，或许是放下过去的怨恨，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