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患重病欺骗妈妈，竟然只是为了给爸爸买房子！

七月十五的河水裹着纸灰腥气，林小满攥着诊断书蹲在桥洞下呕吐。

手机屏幕在暗夜里忽明忽暗，是母亲第三次发来语音：“满啊，妈包了茴香饺子，你啥时回？”

她颤抖着删掉胃癌晚期的报告单截图，一抬头，河对岸的殡葬店里飘出雪白纸钱，粘在她被冷汗浸透的衬衫上。

母亲总说这条河通黄泉，可以寄思念给故人。

去年父亲肝癌走后，她夜夜叠金元宝到凌晨，说攒够一船就能让亡魂少受点苦。

此刻林小满盯着河面浮动的纸灯笼，突然冲进殡葬店，把银行卡拍在柜台上：“我要最贵的骨灰盒，刻并蒂莲纹，三天后来取。”

老板瞥了眼她凹陷的脸颊，默默在订单上勾了：“加急”。

催债电话是次日清晨打来的，她的耳朵被吼的发麻。

医院走廊里，主治医生递过化疗同意书：“早期胃癌治愈率很高。”

林小满却盯着账单末尾的六位数，想起昨夜偷翻母亲床头柜时，发现三张卖血收据叠在褪色的红绸布里——那是父亲临终前输血的凭证。

她攥紧口袋里的止疼药，转身走进典当行，摘下脖子上的金锁。

这是母亲当年跪着求族长开祠堂，用祖传玉镯换来的长命锁。

河灯节那晚，林小满抱着骨灰盒推开家门，却被满室暖黄灯光刺痛眼睛。

八仙桌上摆着茴香饺子和一盅当归乌鸡汤，母亲正弯腰擦拭父亲的遗像，后颈凸起的脊椎骨像一截生锈的钉。

“妈，我给爸买了新房子。”

她把骨灰盒往供桌上一搁，喉咙里泛出血腥味。

母亲的手停在相框边缘，突然抓起鸡毛掸子砸向骨灰盒：“你爸的骨灰我早撒进河里了！这是你上个月寄回来的体检报告，胃癌早期——你以为撕掉我就查不到？”

林小满怔怔看着飞散的A4纸。诊断书背面是母亲歪歪扭扭的铅笔字：“满啊，妈把棺材本转到你卡上了。”

衣柜轰然倒塌，露出藏在夹层里的透析机，输液管上还粘着止血棉——原来每周所谓的“姐妹聚餐”，是母亲独自去县城做肾透析。

河灯漂到第八百盏时，林小满在渡口追上母亲的轮椅。

老人怀里抱着褪色的长命锁，絮絮叨叨说族长托梦，玉镯化成的金锁能替人挡灾。

“当年你爸的卖血钱，其实给我换了肾。”

母亲将锁链缠在她腕上，河面忽然腾起千万盏莲花灯，映亮诊断书边缘的一行小字：“配型成功，亲属活体肾源可优先移植。”

林小满把母亲的手焐在掌心，生怕再也感觉不到温度。

对岸有人放生一尾红鲤，涟漪荡开时，她看见父亲叠的元宝船正稳稳驶向月光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