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妈一腿截肢后卖馒头 女儿不理解妈妈坚持,婚礼当天真相大白
发布时间:2025-04-05 10:09 浏览量:3
我家对门住着徐大妈,六十出头,十年前就是一个人住。前年因为糖尿病截了左腿,现在靠着一根拐杖,每天早上四点起来,在小区门口摆摊卖馒头。
徐大妈的女儿美玲在市里一家外企上班,每个月工资一万多,听说还买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我有时候在楼下碰见美玲,穿得体体面面的,染着棕色的头发,指甲永远是鲜艳的红色。她每个月会回来看徐大妈一两次,有时候带点水果,有时候带点衣服。
“妈,你就别卖了,身体要紧。”每次美玲来,都能听见她在楼道里说这话。
“卖着玩儿,不碍事。”徐大妈总是这样回答。
美玲对我说过:“我妈这人,倔得很。给她钱不要,非要自己出去受罪。”
那天早上六点,我下楼买早点,徐大妈正好卖完最后一笼馒头。她用一块已经泛黄的抹布擦着手,旁边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塞满了皱巴巴的零钱和几张折叠的纸币。
“卖完啦?”我问。
“嗯,今天卖得快。”徐大妈笑着说,她的左腿裤管空空地卷着。
我扶徐大妈回单元楼,她拄着拐杖,走得很慢。裤兜里的钥匙掉出来,滚到了台阶下的水坑里。徐大妈要弯腰去捡,我赶紧说我来。那是一串挂着小熊挂件的钥匙,熊耳朵已经磨损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这是美玲上小学时送我的。”她突然说,“那时候五块钱呢,她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
徐大妈家里的电视机还是那种老式大背的,上面落了一层灰。茶几上摆着一盒没拆封的燕窝,包装上贴着”2018年2月15日到期”的标签。墙上挂着美玲的大学毕业照,照片里她笑得很灿烂,手里拿着证书。照片旁边是一张剪报,发黄的纸张上印着”县优秀教师”几个字,照片中的徐大妈比现在年轻许多。
送徐大妈到家门口,她非要塞给我两个馒头。“尝尝,是我自己发的面。”她坚持道。我接过来,馒头还是热的,隔着袋子能感觉到那股温度。
那天晚上,美玲又来了。楼道里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对话。
“妈,你就别卖馒头了,多累啊。”
“不累,接触接触人,热闹。”
“我每个月给你打钱,你存着不用,干嘛非要去吃这个苦?”
徐大妈没有回答。我听见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美玲在整理带来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美玲下楼,碰见我在门口抽烟。她脸色不太好,对我点了点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徐大妈每天卖馒头挺辛苦的。”
美玲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劝不动她。”她顿了顿,“我妈一辈子就是这样,当了三十年老师,退休金也不高。她这腿是因为糖尿病,现在还得定期检查。我每次来都劝她,但她就是不听。”
我递给她一支烟,她摇摇头拒绝了。
“我下个月要结婚了。”美玲突然说,“可我妈还在这里卖馒头,我……”她没说完,低头看着手机,好像有信息进来。
“恭喜啊。”我说。
“谢谢。”美玲勉强笑了笑,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早起,去徐大妈摊位买馒头。她还是那样,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旁边放着一个发黄的保温桶。馒头上还冒着热气,整整齐齐地摆在竹篮里。
“美玲要结婚了?”我问。
“是啊,下个月十八号。”徐大妈脸上露出笑容,“男方家条件不错,是开工厂的。”
我挑了两个馒头,递给她十块钱。她从围裙兜里掏零钱,手有些发抖。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上全是老茧,指甲剪得很短,边缘有些发黑。
“不用找了。”我说。
“不行,这才四块钱。”她坚持要找我六块,都是一块一块的皱巴巴的纸币。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劝她,就问:“您每天起这么早,图啥呢?”
徐大妈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习惯了,闲着也是闲着。”
接下来的几周,我经常去买徐大妈的馒头。有时候遇到下雨,她会撑一把破旧的雨伞,伞骨有一根断了,用透明胶带缠着。馒头用防水布盖着,保温桶上套了一个塑料袋。
有一次,我看见她在数钱,小心翼翼地把零钱整理好,然后放进一个粉色的存折本里。那存折看起来很新,可能是最近才办的。
“存钱呢?”我问。
“嗯,给美玲准备的。”徐大妈小声说,好像怕被别人听见。
我没多问,心里却琢磨着:美玲条件那么好,徐大妈这点钱能派上什么用场?
又过了两周,徐大妈的摊子突然不见了。我以为她是休息,第二天早上又去看,还是没有。我敲了敲她家的门,没人应。邻居说徐大妈昨天被女儿接走了,好像是去准备婚礼。
美玲结婚那天,我收到了徐大妈的请柬,是那种普通的红色卡片,上面烫着金字。地点在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隆重。
婚礼那天,我穿上唯一一套西装,打车去了酒店。门口停着豪车,宾客们衣着光鲜。我有些不自在,站在角落里四处张望,想找徐大妈的身影。
宴会厅里装饰得金碧辉煌,四周摆满了鲜花。我在签到处写了名字,放下礼金,顺着指引走进去。美玲穿着白色婚纱,站在台上,旁边是她的新郎,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徐大妈坐在第一排,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旗袍,头发精心盘起,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多了。
仪式开始了,主持人请新郎新娘上台致辞。美玲拿着话筒,声音有些哽咽:“首先,我要感谢我的母亲……”她停顿了一下,眼睛红了,“妈,对不起,我一直不理解你……”
宴会厅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台上。
美玲继续说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您截肢之后还要每天早起卖馒头。我以为您是闲不住,是舍不得用我给您的钱。直到上个月,我无意中发现了您的存折……”
她的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新郎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擦了擦眼泪。
“那本存折里有八万三千元,全是您这两年来一点一点攒下的。存折上写着’美玲结婚礼金’。”美玲望向徐大妈,“妈,您知道吗?我当时看到这个,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
台下的徐大妈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
“我一直以为我长大了,可以照顾您了。可您却用残疾之身,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和面,四点出门卖馒头,就为了给我准备这份嫁妆。”美玲的泪水终于止不住了,“妈,您知道吗?您给我的不只是这些钱,而是一辈子的坚强和爱……”
宴会厅里响起了掌声,很多宾客也跟着流下了眼泪。我看到徐大妈被人搀扶着上台,美玲紧紧抱住了她。那一刻,我才明白徐大妈为什么执意要卖馒头。
婚宴结束后,我去向徐大妈告别。她看起来很疲惫,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您早就可以告诉美玲的。”我说。
徐大妈摇摇头:“孩子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给她压力。这是我应该做的。”她顿了顿,“我以前教了一辈子书,总教育学生要自力更生。我自己却不能躺在女儿身上。”
我注意到徐大妈的手,仍然粗糙,指甲缝里还有一点点和面的痕迹。这双手曾经写下无数粉笔字,现在又每天揉面做馒头,只为给女儿攒一份体面的嫁妆。
回家路上,我想起美玲那句话:“您给我的不只是这些钱,而是一辈子的坚强和爱。”
是啊,徐大妈不只是在卖馒头,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爱。那些清晨的寒冷,那些疲惫的身影,那个空荡荡的裤管,都是爱的证明。
第二天早上,我习惯性地下楼去买馒头,忽然想起徐大妈已经不在摊位上了。小区门口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环卫工人在那里扫地。他扫起一张皱巴巴的报纸,上面沾着一小块面粉,被晨风吹着,飘向远方。
两个月后,徐大妈回来了。她说美玲夫妻俩给她租了新房子,就在女儿家附近,让她过去住。但她舍不得这个住了几十年的老地方,还是决定回来。
“那您还卖馒头吗?”我问。
徐大妈笑了笑:“当然卖啊,都习惯了。”她顿了顿,“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美玲说了,钱我自己留着用。”
“那您为什么还要起那么早呢?”
徐大妈看了看天空,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皱纹里盛满了光:“习惯了,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我这辈子,除了教书,就只会做馒头了。”
我突然明白,对徐大妈来说,卖馒头早已不仅仅是为了钱,而是一种生活方式,是她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即使只有一条腿,她依然想要自食其力,活出尊严。
后来,我经常去徐大妈的摊位买馒头。有时候会看见她将一些零钱放进一个新的粉色存折本里。
“这次又在存什么呢?”我好奇地问。
徐大妈笑着说:“存着给美玲生孩子用。当奶奶了,总得有点心意。”
她的笑容里,是对未来的期待,是永不停息的爱。
有天早上,天气特别冷,我看见徐大妈的摊位上多了一把新的折叠椅和一个保暖杯。杯子上贴着一张便条:“妈,别太累,爱你。”落款是美玲。
徐大妈将便条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摸了摸那个杯子,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爱就像徐大妈的馒头,朴实无华,却温暖持久。它们不需要太多言语,只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一点一点累积,最终汇成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