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故事:我一出生,爸爸妈妈就为我立墓碑
发布时间:2024-10-08 06:12 浏览量:7
叙述者:小妮
我的父亲是一名公务员,妈妈是一名人民教师。他们都出生在极度重男轻女的乡下,靠着勤学苦读,端上国家的金饭碗。他们有着体面的工作,却有一个让她们脸上没光的我,曾经在未满十八岁,早恋,早孕,堕胎。
我现在一所幼儿园勉强当个保育员,还是在父母的关系下获得的一份工作。我成了全家人的尾巴,一条想割掉的尾巴,却又无法连根拔掉。每天都在向世人摇尾诉说,我不堪回首的往事。
一、我一出生,爸爸妈妈就为我立墓碑。
今年30岁,30年前,我哇的一声降落人世,爸爸妈妈知道我是一女娃,扭着脸不说话,门口的爷爷奶奶更是一脸沉闷。
我的爷爷有三个女儿和我父亲这一根男独苗。父亲是家里最小的弟弟,也是全家唯一端着国家饭碗的人。
世人皆知,在2016年1月1日年之前,公职人员只允许生一胎。为了确保家有男孩世代相传,继承家里的’王位’。听说爸爸妈妈结婚备孕时,做了相当多的努力,怀了第一胎时,他们费尽心思托人找关系去做性别鉴定,结果是个女孩子。
他们当机立断地把我的姐姐打掉。后来又怀了我,又是一女孩。医生和亲戚劝他们生下来,说频繁堕胎药害身体,可能会导致妈妈以后无法生育。
他们万般无奈,勉强地把我生下来。在我出生之前,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姑姑们早已经坐在一起商量好如何‘处置’出生后的我。
在我生下后,都来不及吃到我妈妈的几口奶,就被奶奶爷爷抱回乡下。爸爸定期回爷爷奶奶家,给我送口粮,奶粉。
小时候听邻居说,爸爸妈妈经常嘱咐爷爷奶奶,奶瓶要消毒才能给我喝奶,但是奶奶都当耳边风,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为了给他们的儿子省钱。奶也没有按量喝,听说奶粉很贵,就冲得很稀给我喝。
我亲爱的妈妈回老家看到我营养不良的蔫样,心疼地要流泪。对爷爷奶奶进行大教训后,我的粮食才有所改善,长大后才没有长得歪瓜裂枣,有人的模样。
妈妈休息几个月后就回去上班,同事朋友问起我,她就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痛苦表情,说我没了!
爸爸向户口所在地谎报了我的假死情况,并利用他的关系弄到一张死亡证明。
大约在我一岁的时,爸爸妈妈就想申请二胎证。
当时二胎证的审批相当严格,申请到批准,要经过大量的取证,调查,情况属实后,才能批。
爸爸早知道计生委等机关会介入调查,所以早早地就在老家的黄土地上为我立了一个土胚,当做我的墓碑。
他亲自带着调查人员去祭拜了我。土胚上荒草凄凄,一阵风呼啦啦地吹过,野草发出妖魔般的声音,父亲触景生‘情’,也发出表演式的悲鸣声,调查人员终于相信了我已经死亡的事实。
爸爸妈妈也顺利地拿到了二胎证。他们开始筹备孕育‘王子’的准备。他们不老辛苦地寻找生男孩的民间的偏方,苍天不负有心人,在我出生两年后,他们终于生下了全家所期待的‘王子’,我的弟弟。
二、爸爸妈妈是城里人,我是乡下人。
爸爸妈妈自从谎报我死亡后,一直想办法如何给活着的我再重新上户口。上户口的人家肯定是乡下人家,必须是和父亲同姓的亲戚,才能让我的姓没有变化,我还是他们名副其实的孩子。
万能的爸爸终于为我找到一条归家的路。他们联系一家福利院,私下办了所谓的手续,在乡下找到一户和我们家同姓的人家,说服他们‘收养’了我。
我就这样不再是黑户的孩子,有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由爷爷奶奶抚养在乡下。乡下的户口,生活在乡下,我成了乡下人。而我的爸爸妈妈是城里人,端着国家的金饭碗,体面地生活在城里。而我像一个野孩子一样,含着苍蝇爬过的奶嘴,像野草般,顽强地生活在乡下。
为了弥补内心的不安,爸爸妈妈每一个月都悄悄地回到老家看我。自从我懂事后,妈妈不让我叫她妈妈,命令我叫她小姨,她希望我长大后能回城里读书。她可以对别人说是她姐姐的孩子。所以必须从小训练我对她的称呼。如果叫错,别人发现,嚼舌头,她的工作会可能保不住。
晚上她哄我睡时,拍着我的背轻轻地说,“小妮乖乖跟小姨睡哦!”我搂着妈妈,心里有千万个渴望叫她一声妈妈,但我只能硬生生地逼出一声小姨。
“小妮长大后会理解妈妈的苦衷的!”妈妈拍着我的背,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发现有热乎的泪水滴下,我没有难过,反而感到一阵的痛快。
这应该是心灵被扭曲的征兆,没有同情心,对妈妈的所谓的没办法不给予理解,视她的痛苦罪有应得。
我和父亲的关系更是陌生。每次他们回来看我,父亲都很想抱我。他一靠近我,我就跑,躲在奶奶的背后,睁着眼睛,恐慌地看着他,对我而言,那是把我抛弃的男人,不是爸爸。他在城里过着好日子,却把我扔在乡下,像乡下的孩子那样,流着鼻涕,黑着脸,无人问津。
奶奶每次都对我说:“快叫姨丈!姨丈有带好吃的!”全家人同仇敌忾地一起训练我,从小强制我把妈妈叫成小姨,爸爸叫成小姨丈。
爸爸每次看到我对他逃之夭夭时,总能从包里拿出好多色彩缤纷的零食,有水果糖果,巧克力糖果,动物小饼干等等。我被这些新奇的零食所诱惑,也靠近了我的‘姨丈’。
我经常带着这些漂亮的零食跟村里的小朋友炫耀,说这是我爸爸妈妈从城里带来的。看到小朋友们羡慕的眼神,我心里的落差好像也得到某种补偿。。
有一次,我把零食都分给了讨好我的小朋友,没有分给另外一个和我拌过嘴的小朋友。
他跑到我的面前说:“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才把你扔到乡下来!”
“才不是,我爸爸妈妈上班没空,所以我只能跟着爷爷奶奶!”我怒对。
“你就是爸爸妈妈不愿意养的丫头,我妈妈说的!”
“不是,就不是!”我哭着跑回了家问奶奶。
“不是爸爸妈妈不要小妮,是爸爸妈妈没有办法,小妮如果长大后想跟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要学会叫爸爸小姨丈,叫妈妈小姨!这样你们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年幼的我,早早地明白自己的处境,为了能回到城里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不受村里小朋友的嘲笑,我表现地特别乖,每次周末,我都早早地起床,坐在家门口等我的‘小姨和小姨丈’来看我,看到他们一回来,我都甜甜地叫一声小姨和小姨丈。
每次‘小姨和小姨丈抱起我,并亲了我,我浑身僵硬,特别紧张。我们之间有着世界上最亲的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是如此地陌生,隔阂我们的到底是什么?
三、“我会乖的,爸爸妈妈请别送走我”
我没有上幼儿园,村里没有幼儿园,我大约六岁时,到了法定的上学年龄,爸爸妈妈开始为我的上学之路谋求出路。他们也许觉得很愧对我,想弥补我,想尽办法让我在城里读书。
我被从村里带到城里的一所小学读书。
第一次到城里生活,我对一切都感到陌生和好奇,内心也充斥着自卑和不安。
我发现城里的我孩子都是皮白肉嫩,包括我弟弟。而我长着一副乡下丫头的野模样。皮肤黑黢,头发稀黄,眼神黯淡,对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出丑,遭来他人的耻笑。
外婆每天送我上学,人家一问起,外婆就说是她大女儿的孩子,来城里上学,寄住在小姨家,外婆说得坦然真实,似乎我就是这个家的外来人口。
每天放学回到家,我必须叫爸爸妈妈为小姨丈和小姨,在外面也一样,绝对不能露馅!
年小的弟弟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是他的表姐,常常借机欺负我,揪我的尾巴。
刚刚回到城里,很多卫生习惯都没有养成。我妈妈要求我吃饭前一定要洗手,睡觉前要洗漱,可是我经常忘了。
有一次,我吃饭时没有洗手,被弟弟发现,他在饭桌上大声指着我骂:“没洗手,就吃饭,肮脏的乡下人!”
眼泪在我的眼眶里转,爸爸看到受委屈的我,狠狠地训了弟弟,告诉他以后一定要礼貌对待姐姐。
“她不是我亲姐姐,她是大姨的女儿!”弟弟哭着嚷着。
“大姨的女儿也是你姐姐。”妈妈严肃地警告弟弟。
那天我跑去洗手,扒完两口饭后,就跑进房间了。我想回乡下,可是乡下的孩子也嘲笑我,说我是爸爸妈妈不想要的孩子。回到城里,人家又说我是肮脏的乡下人。
我该去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家,没有讥笑,没有压力,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每天都可以背起书包高高兴兴地上学校,回到家偶尔可以在妈妈的怀里撒个娇!
这些对很多孩子而言,包括我的弟弟,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对我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事!为什么?因为我是一个女孩,投胎到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尽管在这个家我住的忐忑不安,我还希望我能继续住在家里,过上城里的生活。
我每天都表现得很乖,爸爸妈妈嘱咐我做的,我都用小本子一一地记住,在家怎么表现,在学校怎么做!
可是无论我怎么乖,我还是逃脱不了被送走的命运!
在我三年级的时候,爸爸被提名为副局长的候选人,这是爸爸多年想爬上的岗位。
听说竞争很激烈。要做到万全的准备和万无一失,也就是不被人抓出任何小辫子!胜算的几率才大。
这时候的我,成了家里的一颗地雷。如果有竞争对手,发现我的存在,用我大做文章。不但是把爸爸的仕途,还有爸爸妈妈的工作,都危在旦夕。
我依稀记得那天傍晚,我们一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我虽然沉默寡言,但美食治愈了我的心,吃的很开心。
我去房间写作业。快要把作业写完的时候,爸爸妈妈进来开口说:”小妮,你可能要离开这里,去镇上的姑姑家生活一段时间,在那里上学。”
”为什么?”我惊慌地问。
”小妮长大后就明白。”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够乖吗?”我哭着祈求妈妈。
”我知道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但你们要求我叫你们小姨和小姨丈,我也叫了。你们要求我好好学习,我都照做了,你看,我这次语文考了95分,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表扬了我。我喜欢这里,你们不要送走我好不好?我会乖乖的!”我一边哭,一边翻出语文试卷给爸爸妈妈看,希望这张试卷上鲜红的分数能打动他们。
爸爸摸着我的头说,”对不起,小妮,等事情缓过后,爸爸再接你回来!”爸爸妈妈的眼眶红红的,有眼泪在转动,那是鳄鱼的眼泪呀。
我的和爸爸的仕途相比,我轻如鸿毛。我的分数,我的哭声最终换不来爸爸妈妈的同情。
我最终去了姑姑家生活,在那里读书。最初我翘首盼望爸爸能把我接回去省城读书,但我的盼望最终落空。
爸爸没有当上副局长后,但想着下次机会,没有把我这个累赘接回去,成为他人生的绊脚石。
四、我找到了一条报复之路
从六年级一直到初三毕业,我一直寄养在姑姑家。尽管姑姑对我挺好的,但居人篱下是一种束缚,是一种无奈。没有家的人,才被寄养,我一出生,因为是女孩,就注定没有家。
我跟姑姑在镇上生活,条件比跟奶奶在乡下好了很多,姑姑很爱我,我学习成绩也挺好的,小学六年级毕业后,我顺利考上了县重点中学。
我领到通知书的那天,爸爸妈妈带着弟弟过来看我,他们特别高兴。爸爸还说,只要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他小时候也只是读乡下的学校,也考上了大学。他的意思是说在哪里读书都一样,关键的是自己。
他们抛弃我,我看到他们高兴,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看到弟弟后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和弟弟同有一个爸爸妈妈,但我们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从小生活在爸爸妈妈身边,被他们宠爱着,而我一出生就被带到乡下给爷爷奶奶养,大了寄养在他人的家里。
弟弟可以在城里好好读书,无论他多淘气,爸爸妈妈都不会抛弃他。他从小就被送去学画画,学小提琴,只要他对某些东西表现出一点兴趣,爸爸妈妈都尽全力的去满足他的爱好培养。
而我呢,不要说兴趣培养,想当呆在爸爸妈妈身边都是此生最大的,无法企及的奢望。
我恨他们,既然选择生下了我,为什么把我抛弃?他们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这样被对待。我不能让他们高兴,我心中暗暗地发誓。
我上了中学后,我再也不想好好用功学习。我想我希望爸爸妈妈不开心。
我上课睡觉,没有按时完成作业,课堂爱找同学聊天。老师对我很头疼,把情况告诉了姑姑。
姑姑多次教育我,但没有效果,只好找来了爸爸妈妈。他回到姑姑家看我时了,板着沮丧的脸对我循循教育。
看到他们不开心,我内心狂喜,我终于找到了一条错误的报复之路,用他人的错来惩罚我自己。但年少的我没有理智的甄别,陷入非理性的报复漩涡。
我无心上学,不是迟到,就是像个男孩那样翻墙早退,去街边晃来晃去,到点才回姑姑家。考试起来,不是不及格,就是倒数。
班主任到姑姑家做家访,不过无计可施,只好又打电话求救爸爸妈妈。
爸爸看到我无厘头的求学状态,气得血压蹭蹭高,指着鼻子骂我:”你一女孩家,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办?”
”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小姨丈,你没有资格教训我。”我狠狠地回了爸爸。爸爸要扬起巴掌打我,被妈妈拦住了。
我被妈妈拖回房间,妈妈关上了门,语重心长地和我交流。她问我是不是对他们做法怀恨在心?她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接我回去读书,只有我下定决心好好读书,不出幺蛾子。
”我没有家,市里的家是小姨丈和小姨的家!”我冷冰冰地回应妈妈。
”小妮,是你的家,爸爸妈妈对不住你,长大后你会明白我们的苦衷!”妈妈流泪了。
我变态般地狂笑着说。”我没有家,我不想回到那个陌生,冷如冰窖的地方,还不如在姑姑家自由地多!”
那天爸爸妈妈饿着肚子从姑姑家离开 因为我的叛逆他们痛苦不堪,无心吃饭。
看到爸爸妈妈为我的堕落焦头烂额,频繁地关注我,屡次地失望和痛心,我内心有一种刺激的乐趣。他们越难过,我越开心。
五、我的堕落
初三那年,我的叛逆更上一层楼,我结交了县城的一帮小混混,周末时,我们在外面泡网吧,卡歌,喝啤酒。
我开始涂指甲,还我在脖子后面纹了一些古怪的符号,姑姑被气得无话可说,说不想养我这个败家女。她打电话叫我爸爸妈妈接我回去。但爸爸妈妈不知道把我送去哪里?我依然死皮赖脸地呆在姑姑家。
我初三毕业后,成绩垫底的我最后去了一所职高。职高是后进生的收容所,用心学习者渺渺无几。
本无心上学的我,职高的土壤更加让我放纵。从小缺爱的我很快地恋爱了,男朋友是我的同班同学王航。
王航来自农村,他和我臭味相投,都是来职高混日子。我们一拍即合,开始在校园高调地恋爱,老师多次劝告,我们置之不理。学校打电话告知我从未见面的收养人。
爸爸妈妈赶到学校,看到我和王航,一脸痞气的模样,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把我带到一家旅店,苦口婆心地劝告我,一定要离开王航,否则我的一生可定被毁掉。
“我的一生已经被你敏毁掉了,呸,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一声呸,说得撕心裂肺,把口水重重地喷在爸爸的脸上,爸爸扬起巴掌,狠狠地打了我,还咧着嘴骂:
“你真贱,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不教训你,我要改名换姓?”说着又要打我,被妈妈拦住了。
我望着这对把我生下来,又把我抛弃的男人和女人,觉得万分恶心,冷笑地伸出脸,发疯地叫着:“打吧,你们有本事就要把我打死,否则我要当一个活鬼,折磨你们的一生!”妈妈抱着我,哭着说:“对不起,小妮,是我们对不起你,请你不要自己毁了自己,你要给自己一条生路!”
最后为了阻止我和王航的来往,爸爸妈妈强制我辍学回家,远离王航。我辍学后,又被安排住在另外一个姑姑家,他们想让我冷静一段时间,再给我寻找出路。
王航看到我被强行拖回家,也无心读书。
在王航的密谋下,我趁姑姑不注意的时候,溜了出来,和王航一起逃到了省城打工。
我们利用身上的一点钱租了一间简陋的房间,过起了同居生活,我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王航和我。
王航是农村来的孩子,年龄早就超过十八岁,所以一下子就找到了工作,在工地做苦活,我未满十八岁,频频被拒绝,后来在自己的死缠下,一家老板才同意我看铺子,条件是正常工的三分之二。
同居半年后,我发现我怀孕了,我特别害怕,王航也一副丧气的样子。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们根本没有抚养能力。
在走投无路地情况下,王航拨打了妈妈的电话,他们赶到后,狠狠地训了王航,然后拉我上医院。
把孩子打掉后,我又被接到最小的姑姑家休养,没过多久,二胎开放,全国人民沸腾!
很多被隐藏在外面的二胎孩子都陆续地被接回家,不再颠沛流离。
在我18岁那年,我也被爸爸妈妈接回到了家,户口依然在乡下。
回家的路如此漫长,我盼了18年,等了18年,走了18年,才走到了家。
流浪的我和回家的我,横着我整个青春,一个不堪回首,镇痛和迷茫的青春!
我想告诉天下的女孩,即使被自己的亲人抛弃,也要善待自己,人生很多时候,错过了,就永远地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