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被爸爸资助的孩子逼到跳河自杀,关键时刻爸爸舍命救下我

发布时间:2024-10-12 13:12  浏览量:9

我被爸爸资助的孩子逼到跳河自杀。

千钧一发之际,爸爸舍命救下我,他却从此再也睁不开眼。

妈妈怨恨我:“如果不是你要死要活,我的老公怎么会死!"

后来,妈妈收养了资助生。

让他进公司工作,给他股份,把我的未婚妻让给他。

资助生跑来我面前叫嚣:“你妈妈不爱你,爸爸算计你,你活的真够失败的。"

再后来,妈妈更是让我把自己的一颗肾给他。

“你本来就欠我一条命,如今让你还半条,已经是便宜你了。"

可她不知道,我只有一颗肾了。

死在手术台上时,我的灵魂悠悠荡荡飘了出来,被一阵温暖牵引到了隔壁病房。

就在一墙之隔,白布覆盖上我冰冷的身体,惨白的灯光将此处映照成了另一个世界。

而这里,却其乐融融,不时传来一两声笑语。

好温暖,这是天堂吗?我这样的人也能配在这种地方?

我的灵魂迷迷糊糊睁眼,只一眼,眼睛便被刺痛,温热的液体落了下来。

那是我的家人。

妈妈眼睛笑开了花,仰脸问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一愣想上前回答,我已经死了。

可是下一瞬我才发现,她虽然朝向我,但是慈祥的目光却穿过我看向身后病床。

那里躺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男生,正在我的未婚妻苏梦云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小涛,我看换肾手术挺成功,你再休养一段时间病也就好了,从今以后就能健健康康的。"

“为了庆祝你的新生,妈给你送一份小礼物,公司50的股份。"

赵涛脸上闪现出惊喜的神色,高兴道:“妈,可太感谢你了!"

“我没想到我出生农村,父母双亡,长大后还能遇到对我这样好的家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他说着话语里带着一丝落寞。

妈妈则是亲昵的握住他的手打断道:

“说什么呢?你就是我儿子!我看当初怀孕是上天不长眼,把孩子搞错了。"

我心头一酸,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他们的交谈还在继续,妈妈絮絮叨叨说他多好。

“你呀,是个好孩子,性格阳光,成绩又好,不像我原来那个,唉,不说了!"

“总之,能给我做儿子,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要是真想报答,就好好照顾自己,和梦云甜甜蜜蜜的,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苏梦云则是在一旁安静的削苹果,含羞带怯看赵涛一眼。

“妈,我们的婚期定了,在下月初六。"

妈妈抚掌一笑,苏梦云将苹果喂给赵涛吃,三个人就这样其乐融融的计划着未来,像真正的一家人。

他们的未来里没有我,就算提到也只有一句不说了。

我喉咙泛起一阵苦涩,思绪随着胃里的难受一同翻涌上来。

妈妈自从爸爸死后一直对我很厌恶。

我在暗无天日的老家旧房子里,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数次想要拿起剪子往心口扎下去。

终于下定决心那日,给妈妈和梦云流着眼泪发了告别短信。

心中却不断期盼,有谁能来救救我。

巨大的敲门声打断了我,我泛起一丝微薄的期待,还是有人会在意我的吧。

打开门,心情却随着妈妈的话跌落谷底。

她带着面色苍白的赵涛,看向我的目光,全是陌生。

“你还活着呢?"

“能不能不要装模作样的玩这些把戏,你要死就赶紧死,在我老公救你之前,你就死掉该多好。"

我眼中期待的光一点点破碎,她看我这样却笑得残忍,眼睛里怨毒慢慢浮现。

“幸亏你这样死皮赖脸的活着,才有机会把肾换给小涛,也算你的人生还有点意义。"

我才知道赵涛得了肾衰竭,急需一个健康的肾来换。

赵涛则在一旁左右为难似的,扯了扯妈妈的衣袖。

“妈,你别为难哥了,我不治了,我活到这个年纪已经很幸运了,我早点下去,还能看看爸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收到我们烧的纸。"

妈妈一听,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悲怆,哆嗦着手便给了我一巴掌。

“赵致明,你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这是你欠我的!"

“你本来就欠我一条命,现在让你只还半条,已经是便宜你了。"

我捂着脸一阵眩晕撞到了水泥墙上,然后我听见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

“好,我换。"

他们不知道我只有一颗肾,换了就会死。

我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妈妈听完那句话,丢下一句算你识相,就毫不留情的转身了。

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额上的伤沁着血,糊着脱落发霉的墙皮刺喇喇的疼。

这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就像我的心一样,早就被绝望吞噬。

泪水淌满了整张脸,我低低念着:“妈,我把命还你,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护士的开门声一下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也打断了我的回忆。

她拿着笔在病历册上指着我的名字,扫了一眼房间。

“赵致明家属在吗?签下死亡通知书。"

房间三人都没有任何动作,护士只好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妈妈这才冷笑的嗤了一声:“死亡通知书?你在开玩笑吧?摘除一个肾而已,别人做了都没事,怎么就他死了?"

“怪不得上次答应的这么干脆,我还当他良心发现,原来等着这一招呢。"

说着她从容的翘起二郎腿,不动声色的斜眼打量护士。

“是赵致明叫你来的?你告诉他,从前就用这一招害死了我老公,现在还想继续害谁?"

“叫他自己没事了就滚回家,他要是不想回,刚好,我挂出去卖了给我儿子儿媳随礼。"

护士神色复杂的看了所有人一眼,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护士前脚刚走,赵涛紧接着就虚情假意的说:“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换了一个肾都没事,肯定是哥哥在赌气,想要我亲自给他下跪感谢呢!"

“他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摆架子也是应该的,我这就去,只要哥哥能消气。"

他咳嗽几声,挣扎想掀被子下床,就在脚刚一沾地的时候的时候,就捂住了腰侧的手术创口,脸色一白痛叫出声。

妈妈和苏梦云看着他这个虚弱的样子,心疼极了,连忙站起身将他扶回床上去。

妈妈仔仔细细替他掖好被子,生怕他受一点凉,嘴里骂骂咧咧道:

“他就是个神经病,你可千万别管他,免得沾了晦气。"

“我跟你说呀,以前就是我管他管得太多,才害了那么多人。"

她说着气息不稳,捶胸顿足地哭。

“我老公,还有梦云肚子里的孩子,天知道我盼这个孙子盼了多久,他活着就是跟我作对的!"

“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孽种,坑害全家人!"

“他要是死了,我还得给医院送一面锦旗,感谢他们为民除害。"

妈妈的神色越来越激愤,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刀。

剜割着我的心。

妈妈,你不知道我是真的死了啊。

就死在一墙之隔,死在冷冰冰的病床上。

就算变成鬼还要听你们冷言冷语的厌弃。

要是爸爸还在,或许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因为抑郁症和强烈的自虐行为,我站在天桥上想结束一切,或许结束就不用承担那么大的压力了。

可当我真的快要溺毙在水中时,爸爸却不顾自己的安危拼命救下我。

他把我推举到岸边,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支,被一个浪花拍走,永远闭上了眼。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乖孩子,记得和爸爸的承诺,好好活下去。"

我呆愣的坐在江边,鸣笛响起,妈妈的责骂声和拳头雨点似的砸在我身上。

“你怎么不死!你三天两头闹着要死,原来只是为了害别人!"

她把一切责任怪罪在我身上,认定是我害死了爸爸。

从此我就失去了她的爱,她把母爱成倍的给了爸爸一直资助的贫困生,还收养了他。

让他住我的房间,用我攒了十几年的零花钱,他还每天只给他做早饭。

我因为没察觉,不小心吃了一口煎蛋。

她便用滚烫的铲子劈在我手上,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不是抑郁症吃不下饭吗?怎么现在又好了?"

手臂上的疼让浑身战栗说不出话来,她却变本加厉在我背上又打了几下。

“白眼狼,你爸爸死了,你还吃得下去!"

无尽的指责与哭嚎,只要她见到我便开始上演。

我的幻觉和自虐倾向也越来越严重,时常能看见爸爸水淋淋的站在我面前一遍遍让我遵守承诺。

苏梦云在我一次强烈的致幻状态时靠近我,我挥舞着手臂,试图将一切将我吞噬的梦魇打散。

却不小心推到未婚妻苏梦云,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产了。

从此最后一个关心我的亲人,也对我避如蛇蝎。

妈妈越来越不能容忍我在他视线里出现哪怕一秒钟,尤其是知道我害了他的宝贝孙子。

在一个雨夜,把我所有的行李丢了出来,赶我去荒废许久的郊区老家。

“你在一天,家里的厄运就多一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乖乖离开。"

“那里有很多流浪猫狗,你这种害人精跟他们一起刚好。"

在哐啷一声的关门声中,我弯腰一件件捡起被丢到马路上,沾满泥泞的衣服。

终于,我背起行囊,最后抬头望家里那一盏澄黄温暖的灯时。

那一盏灯也灭了。

今天是赵涛的生日,他们关了灯原来是要给他吹蜡烛许愿呢。

欢快明朗的祝你生日快乐,悠悠飘了出来,刺痛我的耳膜。

我狼狈的站在寒风萧瑟的街道上,满身满脸被冷雨浇透。

可是妈妈,你忘了吗?

我的生日也是这一天啊。

赵涛住院期间,妈妈和苏梦云天天变着花样给他煲汤做饭。

明明我们的病房就在一墙之隔,病房隔间的玻璃是半透明的,她们路过往里面瞥一眼就能看到病房里面没有人。

可是半个月了,她们谁也没发现,也没问过我一句。

我的尸体因为无人认领,被搁置在停尸间。

终于等赵涛出院时,妈妈和苏梦云抱着花,恭喜他恢复健康。

妈妈轻轻拉着苏梦云和赵涛的手,贴心的给他们留了二人空间,自己去排队缴费了。

在缴纳住院费用时,她发现账单上多出来一个停尸费,在窗口前大发雷霆。

“你们怎么做事的!我儿子明明健康出院了,多出来一笔停尸费算怎么回事?!"

“李女士稍安勿躁,是这样,赵致明您认识吧,他现在在停尸间没有家属认领,我们也没有办法。"

妈妈三两下将账单撕碎,摔砸到工作人员脸上。

“好啊,你们一个大医院也和赵致明合伙欺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你们这儿实习过吗?"

“他是出现问题被辞退的问题,你们不知道他是精神病吗?怎么你们还敢帮他?"

赵涛听见骚动也走了过来,他眼珠子一转,思索片刻便道:

“什么停尸费,难不成是哥哥缺钱花了。妈,哥给我换肾,是应该给他一笔感谢费的,我来出,从我的奖学金里扣就行。"

他说着准备拿银行卡,却被妈妈一把阻止。

“你努力学习获得的奖学金怎么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他欠我的,我不让他给你营养费就算不错的了。"

说着她指着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趾高气扬骂道:“这笔钱我不出,他要是真死了,给他往大街上一扔不就行了,再不行你们给他卖心卖肺,总能交上这笔费用吧。"

我曾经的同事个个无比愤慨,攥紧了拳头。

他们知道我学习努力,工作认真,也知道我的病情实属无可奈何,今天看见我被家人抛弃辱骂,心中都是悲愤。

其中一个同事朝着他们嚣张离开的背影大喊道:“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妈妈却摆了摆手,云淡风轻撂下一句。

“我更后悔生了他。"

苏梦云和赵涛举办婚礼那天,高朋满座,妈妈眉开眼笑的招呼每一个人。

他们数了数宾客名单,才发现我没来。

妈妈无所谓的说:“他不来刚好,看到他就烦,大喜的日子,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就行。"

赵涛却假惺惺的哭丧着脸,恳求道:“哥哥救了我一命,我的婚礼希望他能见证。"

他如今要娶我的未婚妻,自然期待看我丧家之犬一样的表情,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妈妈打不通我的电话,为了不辜负赵涛的期待,她开车前往郊区的老家找我。

一推开门,我养的猫狗就冲上前,原本还活蹦乱跳的神情,一见不是我便暗淡下来。

妈妈找了一圈,发现屋子里没人,粮食和水却是满的。

狗不停的朝她吠,猫也上前抓挠她的裤腿。

她越发觉得我是故意的,于是叫嚷着开始翻箱倒柜。

“赵致明,没想到你心眼小成这样,你以为不出现梦云就不会嫁给别人了吗?"

“我劝你赶紧出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她急切中一脚踩中抓裤腿的猫,摔了个鼻青脸肿。

那一刻怒火到达顶峰,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猫。

“你也是个吃里扒外的贱东西,看我不弄死你!"

“赵致明,赶紧出来,如果不想你唯一的朋友因为你而死,就乖乖跟我去参加婚礼!"

她一把提起狸花猫,将她狠狠摔在地上,连剁好几脚。

小猫的叫声从凄厉转变为虚弱,我想我拼命扑过去想抱住那一只可怜的小东西,却扑了个空。

我是一个魂魄,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我当做亲人的毛孩子被一脚一脚踩成肉泥,血污浸透了光滑鲜亮的皮毛。

她狠狠的,犹嫌不解气,从厨房拿出一把刀,朝狂吠的狗走了过去。

“让你叫,你看你的主人管你死活吗?"

“他就是会把所有人都克死,也包括你!"

我的眼眶猩红,眼前一片血色,跌跌撞撞的想挡在刀前。

小土狗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停止吠声,而是呜咽起来,喉间散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我的心被一下击中。

在我与他们为伴的日子里,每当我因为家人伤心流泪时,小土狗都会先拱一拱我,示意我抱住它,呼噜噜的安慰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对我的信任。

可如今这双眼睛溢满泪水,面对死亡,还在继续安慰我。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尖,凄厉的喊:“不要!别杀它!"

只是刀尖以及插进它的背,它哆嗦了一下张嘴咬住了妈妈的手,引来妈妈更加狂暴的戳刺。

“你在干嘛!"一个女声打断了这个场面。

是我拜托来给宠物喂水的学妹。

她拿着钥匙打开门,看见这个场景瞪大了眼睛,猛不迭的冲上去,夺下那把刀。

可是小土狗已经痛苦的缩成一团,没了气息。

“你又是谁?"

妈妈浑身都被愤怒浸透,她把宠物当做我一样殴打泄愤,突然被人打断,当然不爽。

学妹心惊肉跳的看着地上两个尸体,嗓音里带了点哭腔。

“我是赵致明的学妹,他很久没回家了,我担心过来看一眼,你怎么能这么对他的宠物!"

妈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好奇的打量学妹,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意。

“他还有人关心呢,小姑娘,你知道他之前有未婚妻的吧?跟他走这么近……"

学妹错愕的张大嘴,想替我辩解。

“学长他……"

下一秒她就被掐住了脖子,面色涨红,后脑勺狠狠磕在墙上。

“小贱人,是不是为了你,他才把梦云给推倒流产的?小小年纪不知廉耻,给一个精神病当小三?"

她目眦欲裂,自顾自的把学妹打了一顿,疯狂薅拽着她的头发,用膝盖压住她的脖子,逼她仰起脸来。

“赵致明,你再不出现,我就把她的脸划烂,神经病配丑女也算天生一对,你出来吧,妈妈会祝福你的。"

在她殴打学妹的过程中,我一次一次想要挡住那双落下那只落下的手,学妹悲切的哭喊让我手脚冰凉。

我不知道是因为这哭声,还是因为这拳头,我感觉魂魄几乎也要被打散似的,四分五裂。

妈妈,到底还要怎样,你才能明白,我已经顺着你的心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呀。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我无数遍的哀求,终于要给我一个了断。

手机铃声在压抑的屋内突兀响起,一首喜气洋洋的《好日子》,与昏暗狼藉的室内格格不入。

妈妈随手接起,膝盖却还压着学妹不肯放松一点。

“喂,对,我是李咏梅,赵致明的……妈妈。警局,去那做什么?"

“什么?赵致明死了?"

她拧着眉毛一脸不耐烦,听警察说我死了,竟然露出几分笑意。

“怎么死的?该不会又是跳河吧?"

她挂了电话,匆匆朝警局赶去。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停尸房的尸体存放太久,医院只能打电话报警。他们说明了我只有一个肾,还被妈妈用身份施压换给别人,我的导师和同事都怀疑这是一场蓄意谋杀,所以拜托警察调查。

一同接了电话赶来的还有苏梦云和赵涛。

他们三人围在我的尸体面前,看着白布逐渐掀开露出我的早已僵硬的面容。

妈妈最先发话,她轻飘飘道:“这尸体我们就不领了,给他火化了吧。"

“他罪有应得,害死那么多人早就该死,活到今天已经是便宜他了。"

警察拧着眉毛,眼神凝重又锐利。

“李女士,你就不想知道亲生儿子的死因吗?"

妈妈摇了摇头,嫌弃的后退一步。

“肯定是自杀的啊,他经常这样。死在今天,我看就是他给我添堵,明明知道小涛今天结婚!我们老赵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样折腾!"

她捶胸顿足哭嚎起来,甚至想上前对我的尸体拳打脚踢。

“妈,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人。"

妆容精致的苏梦云避开假睫毛小心翼翼的抹着眼泪,但不是为我而哭。

今天本来应该是她风风光光出嫁的日子,却被带到了警察局,处理前男友的事,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可怜。

于是也跟着妈妈想上前打我几下泄愤。

警察拦住了她们,抛出一个炸弹一样的消息。

“你们作为亲人不知道赵致明只有一个肾吗?"

“做了换肾手术必死无疑。"

妈妈和苏梦云眼中同时浮现出怀疑,赵涛挠了挠头找出了一个解释。

“哥哥读大学时,有段时间突然很有钱,会不会是他卖肾得来的。"

妈妈连连点头,厌恶的目光几乎要穿透我的尸体将我千刀万剐。

苏梦云则是气到不顾形象破口大骂:“你们警察怎么做事的?查清楚了吗,就叫我们过来当犯人审,我们不欠他的!"

“他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贪财虚荣,自己卖肾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

妈妈也附和着咒骂几句:“这种害人害己的精神病,死了也是活该,还指望我们给他善后,呸,想得美!"

警察无奈的翻开几页调查档案,放在她们面前。

“法医在它的体内发现了大量精神药物,因为用量过多,不仅形成了依赖行为,现在体内还有残余。"

妈妈却看都没看一样,不急不缓的摸了摸为了婚礼精心烫的新发型

“他有精神病,有药物残留很正常。"

“就是因为这些药才导致赵致明精神错乱,他不是天生就是神经病,而是后天形成的。"警察以为她看不懂专业报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

妈妈木然的抬眼,冷笑两声。

“我不想知道他的精神病从哪儿来的,他害死我老公是事实。"

“那么冰冷的水,我老公泡了好几个小时才被捞上来,而赵致明呢,他就呆呆的坐在岸边,除了报警什么都没做!要不是因为他,我老公根本不会死。"

她说着像是回到了那天,牙齿止不住的打颤,愤恨溢于言表。

“李女士,你老公跳水死亡一案,我们也已经查清楚了。"

另一个警察戴着手套抱出一份档案,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份病历单。

“赵怀德先生死时已经患上了尿毒症,他就算不去救人,也时日无多了。"

妈妈读过那份病历单,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脸色渐渐发白。

“尿毒症……"

我叹了口气,直到死前,我都遵守了和爸爸的承诺,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妈妈。

如今妈妈从警察口中得知,我也算是如释重负。

人群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男人站在后面远远看,那是我的导师,在课题组时就对我多有提拔。

因为我的死,他愤愤不平,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拼尽全力帮我查找真相。

找到了曾经的法医朋友,为我解剖尸体,他则在一旁辅助。

他得知我的体内有过量的药物残留,他愣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

只是失魂落魄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作为老师没有及时发现?"

“明明是这样好一个学生,却无数次被逼上绝路。"

看他这样憔悴的眼神,我忍不住眼眶红了红。

朝夕相处的家人对我尚且不信任,他能够为我的死亡探查一个真相,已经让我感激涕零了。

我因为替爸爸保守秘密,压力越来越大,药物成瘾这件事,我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

我上前轻轻拥住老师,只希望他不要愧疚,不然我才真正的死不瞑目。

爸爸患有尿毒症是好几年前他告诉我的。

那时我刚上大学,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天塌了似的。

他则是语重心长的安慰我:“儿子,我真的不想让你妈妈为我担心,医生告诉我肾源很难找,你如果……"

他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把一个检查结果放到我面前。

“你能不能换一颗肾救我。"

我看着眼前略显苍老的男人,哭了出来。

“爸,我愿意!"

此后手术台上,长长的针扎入我的身体,痛入骨髓,我也一点都没有后悔。

可是天不随人愿,在我以为爸爸终于要康复,全家人能像以往那样幸福快乐的过日子时。

爸爸的身体却日渐衰败下去,术后强烈的排斥反应让他整日发着高烧,食不下咽。

我坐在病床前,悲痛的握住爸爸的手。

“爸,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能做的,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

爸爸则是摸了摸我的脑袋,呼吸缓慢又沉重。

“好孩子,爸爸这辈子和你的父子缘分就到这儿了。"

“只是我放心不下你妈,她这段时间到处旅游,心情很好。你别告诉他我的病情,也别告诉他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的眼泪。"

我拼命把眼泪憋了回去,忙不迭的的点头照做。

偶尔妈妈打电话视频时问道爸爸在哪,我也只是说出差了或者和朋友喝酒去了,用尽各种理由遮掩过去。

平日里除了忙碌的学习,我还学了各种做营养餐的方法。

本来爸爸说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护工,我却始终放心不下,隔三差五便去探望。

在一次探望中,我隔着窗户,看见爸爸和护工举止亲密熟稔,不由的震惊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才知道,护工其实不是护工,而是爸爸的白月光。

爸爸依依不舍的牵着她的手,满眼情意。

“宝贝,我是不会留下儿子受苦的。"

“小涛已经取得了李咏梅的信任,之后按我的法子,他肯定能名正言顺的进我赵家,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比得上小涛?以后一切都是小涛的,公司、房子、股票,这些足够让他下半生衣食无忧了。"

白月光则是眼含泪水嗔怪的看他一眼,吸了吸鼻子。

“我老公死后,多亏你每年用资助的名义给我们打钱,小涛才能健健康康长这么大。"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

他们在病房内深情相拥,我却恶心得发颤。

十年前,爸爸心血来潮说想要做慈善,看我们班的贫困学生赵涛挺合适,于是一直资助他,直到他考上和我一样的大学。

贫困生想要的新款球鞋和电脑,甚至都不用他开口,爸爸立刻就给我们两人一人一份。

甚至在他假装富二代,勾引当时还是我女朋友的苏梦云,被我当场戳穿时。

他立刻掉头找爸爸告状哭诉。

“我知道自己是从小乡村出来的,妈妈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不应该奢望这些东西。"

一向慈祥宽和的爸爸第一次破天荒地把我关在阳台外跪了一晚上,开车带着赵涛去商场购物。

回来还教训我,让我不要仗着家里有钱就随意欺负别人。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那根本不是他一时的大发善心,而是蓄谋已久。

手中的保温饭盒跌落在地,精心准备一上午的汤汤水水溅湿我的裤脚。

病房内的爸爸立刻察觉到,转头发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我冲进病房,气愤不已。

“我不会再帮你瞒下去了,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妈妈,让她看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渣!"

爸爸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他紧紧护住白月光,担心我会伤害她。

“你要是敢告诉你妈,我就把她杀了,陪我一起死!"

他的表情越来越疯狂,骤然缩小的瞳仁,嵌在浑浊的眼白中,像嘶嘶吐信的毒蛇。

我原本不信,可是当天晚上妈妈回家的路上就出了车祸,我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只是轻伤。

将悬起来的心放回去,安慰自己只是巧合而已,但下一秒就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懂了吗?你还太嫩了。"

他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让我定在原地,我看着眼前受着伤还在安慰我没什么大事的妈妈,流着泪水点了点头。

“好,我会听话。"

从那之后,我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原本只是轻度抑郁,在心理医生的辅助治疗下,本来有所好转。

但那天开始,我出现了幻觉。

心率失衡,血液倒流,这样陌生的感觉,让我的手不自觉拿起小刀,一刀一刀划开皮肤。

我躺进浴缸里闭眼,在血水中缓缓下沉。

我以为是因为欺骗妈妈,让我神经紧绷和愧疚导致的。

每一天面对妈妈嘘的嘘寒问暖,我都冷着脸躲避,心中痛苦万分。

可是现在听着法医的报告,我才发现,原来竟然是因为我吃了致幻的药品。

我联想到,爸爸生病后突然开始对我嘘寒问暖,说食堂的饭菜不健康,特地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让我每天去吃他做的饭。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开始给我下药,再加上心理医生给我开的治疗抑郁症的药物,让我每天都食用过量药物,开始出现幻觉。

而幻觉越多,我便吃更多的药,想要治好。

那些药刺激我的神经,让我看到最不愿意发生的场景,甚至无孔不入,钻入我的梦境。

让我连觉都不敢睡,整日恍恍惚惚。

在一次过马路没有看清红绿灯,被车撞到小腿骨折时,我抱着惊慌失措的妈妈第一次萌生了留下遗书告诉她真相,杀了爸爸然后自杀的想法。

这样一次次的意外,在妈妈看来就是我精神日渐不正常,总闹着要死要活。

尤其是一次听见我的梦话。

“爸爸,去死……杀,和我一起去死……"

她更是吓了一跳,她之后的眼神都变得陌生。

直到爸爸为了救我跳水那天,她压抑的猜疑终于迸发出来,不住的捶打着我说我是个魔鬼,害死了我爸。

“不是要一起去死吗,你怎么没死,你怎么还活着!"

一切嘈杂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只剩混沌一片。

我望着昏暗灯光下滔滔不息的江水,眩晕,不断的眩晕。

江水上浮现了一张得逞的笑脸,爸爸临死前的话语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中。

“我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小涛。"

他竟然想用他既定的死亡,为自己和白月光的私生子谋取一个前程。

死亡抹掉了他的背叛,也加深了妈妈对我的憎恨。

灵堂之上,赵涛自称是资助生,扑在地上痛哭流涕,心甘情愿为爸爸服丧守灵。

从此爸爸的私生子就名正言顺地进入到了妈妈的视线,一点一点蚕食我在家里的位置,取代我。

第七章

“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他站在江边,我老公怎么会过去?"

妈妈的一声怒吼将我从悲伤的回忆中拉回,面对警察一项项关于爸爸死亡真相的证据,她还在嘴硬,一厢情愿的继续把爸爸的死归咎到我身上,不肯承认是她误会了我。

赵涛也在一旁试图将大事化小,他装模作样的将证据翻了翻,然后依偎到妈妈身旁。

“先不说爸得了尿毒症,马上要死。但这分明是两件事呀,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怎么会死得这么凄惨,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还有那些药啊,明明哥哥一开始是轻度抑郁,怎么会吃这么多药?"

“他之前在学校就说过,你们俩忙于工作,根本不关心他,说不定他才想到这个方法来博取你们的注意。"

“只不过他学习不好,自以为自己是医学专业,能控制好药量,这才自作自受。"

“所以我看根本就不是换肾出了问题,而是服药过量去世的。"

赵涛一句一句驳斥证据里的话,他每说一句,妈妈脸上的负罪感便少了一分。

最后她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笃定的说:“对,一定是因为他自己药吃多了才这样。"

“我还要担心他这个肾以后对你会不会有影响呢?"

她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拉着赵涛的手。

“儿子,咱们今天还是先回医院再做一个全身检查吧。"

可是,妈妈,我自己就是学医的,怎么会主动吃那些东西,那些分明不是治病的药物。

但凡你再仔细看看法医写的备注,就能发现真相。

警察见他们油盐不进,继续抛出重磅炸弹。

他们阻拦准备离开的妈妈和赵涛,将一份体检单亮出。

上面赫然是赵涛的名字。

赵涛惊慌失措,想抓住妈妈的手赶紧走,警察的话接着就响起。

“不用去检查了,赵涛根本就没有病。"

“他说的换肾,其实只是想要赵致明的命而已,看来他很清楚死者只有一个肾。"

“而那个肾,"警察面不改色的调取监控,“早就被丢进了垃圾桶。"

妈妈哆嗦着嘴要开口,却被警察打断:“我知道你想问,赵涛的动机是什么?"

一份亲子鉴定放到了妈妈手上。

他们通过我在医院带实习生的导师采集到了血液样本,一个警员敏锐的发现赵涛和赵怀德长相有相似之处,结果亲子鉴定一做,所有人都明白了。

妈妈哆嗦着手逐渐崩溃,声音嘶哑的大喊大叫。

“怎么可能,赵涛怎么可能是赵怀德的儿子!"

赵涛和我同月同日生,但他比我大一岁,这已经很能证明些问题了。

爸爸在和妈妈结婚时就一直和白月光纠缠不清,甚至先一步生下了孩子。

拥有孩子的喜悦,爸爸早在我之前就已经体会过了,但是他和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而不是这一段为了利益的婚姻。

妈妈不敢相信,他捧在手心的养子,居然是丈夫的私生子,丈夫还用精妙的死亡方式将人名正言顺的带到他身边。

妈妈失控的跪行到我的尸体旁,轻轻摇晃试图叫我醒来。

“儿子,妈妈错了,妈妈错得离谱!"

“我应该早点注意到你的病情不正常的,我应该早点发现赵怀德的真面目的,害你一个人孤独的承受这么多!"

她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我已经干瘪的手上,腹腔的位置塌陷下去,那里一颗肾脏也没有了。

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如坠冰窟。

“是我害的你,是我,我是杀了儿子的凶手。"

她惊慌的看着自己的手,那天她第一次去老家看我,就是为了逼我换肾,还用巴掌把我扇到墙上。

那条我发出去的求救短信,她是在来找我的路上才收到的,根本不是因为我要死了,她来阻止。

如今再翻出那条短信,她一字一句流泪念着。

“妈妈……我好痛苦,妈妈我好想你,能不能来看看我,不……不了我要死了,不要看我,我现在很难看。"

她看着手机里断断续续的话,一掌一掌凝滞又沉重的扇着自己,一直扇到脸上指痕交错,脸高高肿起。

咸咸的泪水粘在伤口上,便是密密麻麻的疼。

可是她还觉得不够,她温柔的抚摸我的侧脸,

“儿子,是妈妈的错,才让你死的这样痛苦。"

“我的乖孩子,妈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你的人的,包括我自己!"

在妈妈崩溃忏悔时,苏梦云左右为难,她愕然的听闻真相,不敢去扶妈妈,也不敢站在赵涛身边。

只是眼神呆滞的看向我的尸体,颤颤巍巍道:“妈,人死不能复生。"

她已经怀了赵涛的孩子,结婚证也领了,婚礼就在今天。

这样的场面,她只能尽力从中调和。

“妈,你别这样了。赵涛既然是爸的儿子,那就是你的儿子呀。"

“你看赵涛,他都给你跪下了,他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的,你就看在他过去几年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上,原谅他吧。"

“你一直想抱孙子,我这都怀上了,以后我们三个就是你的亲人,给你养老。"

赵涛也擦了擦鳄鱼眼泪,诚惶诚恐的扶起妈妈。

“妈,我是真把你当做亲妈的,我妈对我不好,出生不是我能选择的,要是可以我也想像哥哥一样。"

“可是现在哥哥死了,你只有我们了。"

赵涛笃定公司股份已经到手,只要再把老太婆哄一哄,别在警局里闹起来,之后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至于他的亲妈,因为白血病已经和赵怀德在同一天殉情去世了。

他把一切都算在了我的头上,觉得我就是应该偿命,并且把家里所有东西都乖乖交出来。

怎么可能会为我留一滴眼泪?

妈妈听着云淡风轻的话,咬碎了一口牙。

她知道了我死亡的真相,怎么可能放任不管,让私生子和和美美的娶妻生子继承家业。

而她的亲生儿子,则残缺不全的要被拉去火化。

她看着苏梦云递过来的谅解书,心里有了一个主意,空洞的由着苏梦云扶着他的手,在下面签上了名字。

赵涛和苏梦云惊喜若狂,赵涛更是一把将妈妈拥住。

“妈,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余生一定好好给你养老,比亲儿子还亲!"

当晚回到家中,妈妈坐在我曾经的房间中,看着所剩无几的熟悉痕迹,四顾茫然。

这里已经被赵涛的琳琅满目的球鞋和游戏设备给占满了,我没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堆放在了地下车库里。

被一次洪水浸泡得几乎什么都不剩。

妈妈艰难的从那堆杂物中翻找出一个破旧的手机和一本泡皱了的日记。

手机是翻盖的老款式,之前妈妈经常因为公司加班很晚回家不安全,刚上小学学会用手机的我,便用零花钱攒了一部二手手机,打电话陪着她。

“妈妈,你跟我说话,这样坏人就知道,家里还有一个男子汉在保护你。"

妈妈想到这里噗呲一笑,眼眶却泛红。

我确实说到做到,用自己的生命隔绝了她因为丈夫的背叛而受的伤害。

可是这样的感情在今日就像洪水一样反噬,让她呼吸不过来。

“妈妈不需要你的保护,妈妈只希望你能活着,一直陪着我。"

她在阴暗的地下车库,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沉默良久,扯出一个惨笑,我没有办法回答,但我听到心里的声音说。

“已经晚了。"

那本日记只余后半段还能看得清楚,那是我想和爸爸同归于尽时写下的遗书。

在不同的日期,每一次这样的想法折磨我时,都会在日记本上写下。

“妈妈,不要问为什么,我下辈子再做你的儿子……"

她翻着翻着,突然发现日期对应到每一次我猛烈发病的时间,包括推倒苏梦云害她流产的时候。

楼上门禁声一响,打断了她的思索。

是赵涛和苏梦云大包小包的购物回来了,他们欢天喜地的迎接肚子里的新生命,毫无顾忌的挥霍着。

妈妈知道,到时间又该给他们做饭了。

从警局回来那天,她就开始着手报复,在赵涛的饭菜里下了强烈的致幻药。

今天该是发病的时候了。

她朝着虚空轻叹一口气:“儿子,妈妈给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在这顿其乐融融的家庭晚餐中,大家各怀鬼胎。

赵涛想着让妈妈再把股份多交出来一点,这样接管公司,就不用继续假惺惺的做戏了。

苏梦云则是心虚的竭力讨好婆婆,生怕被看出来什么端倪,她已经决定站在赵涛这一边。

妈妈则是面目冷静的吃着饭,直到看见赵涛拿起盘子上的刀叉朝苏梦云飞掷过去。

“你们也该体验一下,我儿子的痛苦。"

她轻叹一声,眼睁睁看着赵涛赤手空拳将苏梦云打得满地乱爬,血流得到处都是,一个成型的男婴就这样活生生的被他打到流产,并且此后再也不能怀孕。

等赵涛清醒过来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双手染满了鲜血,面前是昏迷不醒的妻子。

不由得惊声尖叫,连连后退,妈妈冷漠的将他绑了起来,带到到我曾经住的老家。

一路上赵涛躺在后备箱里,不住的哭喊,希望她顾念旧情。

可是妈妈充耳不闻,直接将他拖拽进屋,屋内早就站了一位医生。

他戴着手套,一把把手术刀在面前展开。

“动手吧,当初怎么给我儿子做的手术,现在就怎么给他做。"

冰冷的刀片,划开开他的腹部,曾经在我身上留下的伤口,也一模一样的复刻给了他。

妈妈满意的看着肾被取了出来,捏着鼻子丢进垃圾桶。

用脚揉踩着他干瘪的腹部,溢出阴测测的微笑。

“小杂种,你害我儿子的时候不是挺得意的吗?"

“说话呀!"

她用力一脚,将赵涛踩得口吐鲜血,鼻子里溢出来的血水又漫入口腔,呛得他几乎晕死。

他试图挣扎,唤起妈妈的同情。

“妈……"

只是话没说清楚,一盆冷水便浇在了他脸上,让他骤然失温。

“你个野种也配叫我妈?我的儿子只有致明!"

在行动中全程冷静狠厉的妈妈,终于绷不住情绪嘶吼起来,她一脚一脚的踢踹着张涛,一直到血肉模糊,地上的人不再蠕动。

她终于像泄了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手中抱着我的笔记本,一遍遍翻看着那句话,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儿子,妈妈来陪你了,下辈子,下辈子你还当我儿子。"

她拿起匕首,往自己心口狠狠一扎。

接着抽搐着躺倒在地,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此时警笛也由远及近呼啸而来,原来是学妹发现她又靠近我家,连忙报了警。

而警察进屋只见两具尸体和准备翻窗逃走的医生。

医生因为前后两次非法行医被捕,锒铛入狱。

学妹则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捂着脸呜咽。

“学长,说好的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呢,骗子,大骗子!"

在灵魂消散之际,我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她对我的好感我都知道,只是一个精神病怎么能继续拖人下水呢。

于是我化作一阵清风,吹开半掩的窗户,金黄的日落洒在她身上。

这是我力所能及给她的最后一点温暖。

我的灵魂终于能够投胎,结束我这悲苦的一生。

奈何桥上,我看见一个头发发白的女人蹲在路边。

她一看见我就追过来哭着向我道歉:“儿子,妈妈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是妈妈猪油蒙了心,一再的误会你。"

“你在日记里的话我都看了,下辈子,你说……"

我目不斜视,径直的往前走,头也不回。

“谁会在日记里说真话呢,少撒这种谎"

这是她当初翻到我的日记本时,大发雷霆撕了半本砸在我身上怒吼着说的话。

她自己早就忘了。

也罢,反正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一切都会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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