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心仪学长的帮忙,见面答谢,却被妈妈搞得像是见家长

发布时间:2024-10-12 23:30  浏览量:7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压岁钱。”

倪恒星正欲塞回去的时候,妈妈却紧紧拽住了红包再次塞到了女儿的大衣口袋里,说:“妈妈准备好多天了,你一定要收下。”

看着妈妈满脸带着期待的模样,倪恒星知道再拒绝妈妈的心意便显得矫情了,倪恒星笑了笑回了个“好。”字。

出租车行驶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在倪恒星那套旧的出租屋前停了下来。院子里漆黑一片,大多数租客都已经回去过年。倪恒星边搬着妈妈提行李,边说:“妈,我租的这套房子条件会比较艰苦,天花板还在漏水。您要有心理准备。”

“唉,啥心理准备啊。妈吃的了苦,再破烂的地方,妈妈也住过。”庄玫琴不以为然道。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回我朋友的公寓吧。他这些天都在老家过年。”

“没事,那毕竟是别人住的地方。我们一直借住在别人的家中总是不好……”

楼道里传来母女俩一前一后的说话声。倪恒星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在前头带路,庄玫琴紧紧跟在后面。等到了二楼楼道的时候,倪恒星摸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嗒”一声,灯光倏然亮起,照亮了晦暗的楼道。

倪恒星的脚步忽然一顿,她面如死灰,脑子嗡嗡作响,一下失去了语言能力。出租屋的单元门口都被涂上了红色的大字。

“欠债还钱”四个大字显得异常醒目和刺眼。

怎么会这样!

倪恒星眼底震动,身边的庄玫琴也看到了门口的红字,声音打着颤:“恒星,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欠钱了吗?”

“我没有啊,一定搞错了”

倪恒星着急解释:“这一定是搞错了。我虽然失业了,但没有借高利贷啊。”

“那这……”

倪恒星欲哭无泪,她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心乱如麻,上下咽了喉咙,只觉得浑身冒着冷汗,口干舌燥。

如果回来的房东看到此情此景该如何是好?倪恒星不知道该如何向左右邻居以及房东解释发生的事情。

两母女其实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但遇到这种大事,最先平静下来的竟然是庄玫琴,她缓了口气说:“家里有风油精吗?这种写字颜料,应该风油精擦的掉。”

“不知道还有没有。”

“小苏打也行。反正能去除污渍的都拿出来。

倪恒星仔细想了想,家里好像还存了两三瓶风油精,她连忙找出钥匙,打开家门,开灯后,在卧室的抽屉里翻箱倒柜,把能找到的风油精,小苏打,还有卸妆油和清洁剂都拿出了门。两个女人热火朝天地拿着刷子又是抓着毛巾,在促狭的楼道里开始刷墙。

不一会儿,倪恒星感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了,她唯一该庆幸这套民房的租客大部分都已经回家过年,看到墙上的字迹的人应该不多。

还好在门上写字的人只写了四个“欠债还钱”,但光光这四个字,两个人也花了四十几分钟才擦干净了。

倪恒星很自责,自己让刚刚出院的妈妈为她擦墙。进屋后,卧室的墙角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水桶里的水已经满了出来。她提着水桶,把水倒进了厕所,又继续把空了的水桶放在了漏水天花板的正下方。

等忙完这一切后,倪恒星说:“妈,我给你煮个面吧。”

庄玫琴抬眼看了看女儿说:“好。”

两个人默契地不再提屋外发生的事情,庄玫琴打开了电视,此时此刻正好过了零点,春晚的那首熟悉的《难忘今宵》从电视里悠悠传出来,站在厨房煮面的倪恒星莫名感到鼻子一酸。

她真的难忘今宵了吧,难忘这个同妈妈度过的狼狈的除夕之夜。

出租屋里的冰箱里只剩下一块里脊肉和几个鸡蛋。倪恒星随手煮了两碗肉丝鸡蛋面,再加上了点榨菜丝。母女二人今晚做了很多事,都已经饥肠辘辘了,这碗看似普通的面,两个人却吃的不亦乐乎。

吃着面,二人沉默不语。

好半晌,庄玫琴才说:“要不然我们明天去找找师傅,说不定有本地的师傅愿意上门帮我们修理天花板漏水。”

“嗯。”倪恒星继续吃面。

“我明天去买点菜,你得相信妈妈的厨艺,给你折腾出满汉全席。”庄玫琴又安慰道。

“嗯。”

“恒星啊,没事。你别难过。”

“嗯”倪恒星把面呼哧呼哧地吃的更起劲了。

“人嘛偶尔会倒霉几天,几个月,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

庄玫琴停顿了会儿又说:“就说妈妈吧,虽然上半辈子比较倒霉,但现在不是好好的。妈妈这辈子真是没干对几件事。连给你上户口,明明是希望你做事有恒心,偏偏上户口了成为了“恒星”两个字明明区别那么大……”

“我喜欢恒星这个名,”倪恒星打断了庄玫琴的话,说,“恒星是能自己发光发热的。”

庄玫琴明明不理解“恒星是能自己发光发热”的意思,还是发自肺腑地笑了:“真好。”

第二天初一,庄玫琴一大早出门去买菜,倪恒星赖了会儿床,又在同城搜了会儿能上门修漏水天花板的师傅。很幸运的是有位师傅肯多收些上门费上门服务。她在等师傅的时候,换了身衣服。她披上昨天的大衣,才发现口袋里的红包她一直没有打开。

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五张一百元人民币还有一小张红色的小纸条。她打开一看,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祝恒星健健康康,事业顺心。

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记忆忽然打通了,她倏然间想起很小的时候妈妈给她包红包的时候也会在里头塞个小纸条,只是从前写的是,祝小恒星,健健康康,学习进步。

只是那时候的她还小,只想着红包袋里包的钱的多少,却总是忽略了那些纸条。

思及此,倪恒星把那张小纸条捋的平平整整后夹到了自己身边的笔记本的其中一页里。

过了年三十,倪恒星才开始给自己新的农历年许愿,今年会一切顺利起来吧,去年的霉运都能一扫不见吧。不过是失业失恋而已,新的一年她能重振旗鼓吧。她站在窗台,窗台上的石灰开始斑驳脱皮,虽然这座破旧的公寓没能给予她一个又温馨又可以喝着下午茶,看日出日落的阳台。但好得也给了她一个看风景的出口。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倪恒星去里屋为自己倒了杯茉莉花茶,茶香四溢,啜上一口仿佛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恒星!”

“恒星!”

倪恒星往楼下看去,妈妈正在一楼的平台位置抬头往她的窗口看去,金色的光芒洋洋洒洒地打在了她的身上,她整个人看起来还不老,除了鬓角的发丝发白,眼睛四周有些眼角纹,整个人都十分年轻态。

她的一手提着红色塑料袋,一手朝着倪恒星挥挥手喊道:“恒星,我买好菜了。”

看着妈妈笑盈盈的模样,倪恒星心头一动,仿佛昨天那一天经历的那些不快都通通消失不见了。

想起昨晚写在门上的那个“欠债还钱”四个红色大字,想起妈妈当机立断地问她家里有没有清洁剂和风油精的果断。她的妈妈比她更加率直、痛快、雷厉风行。

他们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度过了正月初一,妈妈的厨艺很好,虽然过了年三十,但在初一的晚上她还是折腾出了一桌的大餐。

到了夜晚,他们一起看了春晚的重播,中途,倪恒星接到了徐知齐的电话,她从沙发起来,走到窗台“喂”了一声。

“我明天会回秦市。你已经和阿姨搬回去了?”

倪恒星“嗯”了一声说:“我和妈妈坦白了。”

“明晚来我家吃饭吗?叫上阿姨一起啊。”

“啊?”倪恒星有点惊讶。顿了一下,她说,“学长,应该是我请你吃饭吧,毕竟你借了我的房子。”

“对对对,让他来我们家吃饭。”

倪恒星回头一看,庄玫琴神不知鬼不觉地忽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她清清嗓子,又冲着妈妈使了使眼色。庄玫琴干干笑了笑,就又往沙发方向去了。

“刚刚是阿姨吗?”徐知齐问。

倪恒星“嗯”了一声说:“是,是我妈,你别当真啊。”

“为什么别当真?难道你不想请我吃饭吗?”

“不是,主要是我现在租的公寓条件有点差,我本想着请你在外头找个像样的餐厅吃饭的。”倪恒星解释道。

“外头的餐厅还能比阿姨做的好吃吗?”徐知齐说,“那阿姨的邀请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

倪恒星徐徐把目光移向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庄玫琴,庄玫琴也乐呵呵地看着她。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听筒里的男人说:“那……我和妈妈商量一下,准备准备。”

“不用特别准备,家常便饭。顺便见见阿姨而已。”

话落,二人又说了些话后,倪恒星挂了电话,电视里正在播着歌唱节目。庄玫琴看的入神,倪恒星也抱着抱枕靠在一边,但有些心不在焉。半晌,庄玫琴才开口问:“那他喜欢吃什么啊?”

倪恒星瞄了一眼妈妈,问:“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我会看唇语啊。”庄玫琴有些得意地说。

“妈,偷听别人说话不好喔。”倪恒星提醒道。

庄枚琴连忙道:“是是是。偷听别人说话跟偷拿别人的东西没什么区别,妈妈以后不做小偷了。”

第二天早上,庄玫琴一大早就去买了菜,在此之前她就对徐知齐这个人感到了莫大的兴趣。倪恒星再三强调这人不是他的男友只是一位她当年的大学学长,但庄玫琴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同寻常,毕竟徐知齐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地愿意把公寓借给了自己的女儿,光光这点就能让她遐想连篇。

倪恒星没法阻挡妈妈多想,也没法阻止她大秀厨艺。

在等徐知齐的时候,倪恒星百无聊赖干脆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庄玫琴见女儿这会儿无事可干,催促道:“有客人来,你也不整理整理,看看这屋子乱糟糟的说过去吗?”

倪恒星无奈起身要整理一下沙发上的抱枕,庄玫琴匆匆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间后说:“你快别整理了,去楼下接一下你的学长吧。”

“都把地址告诉他了,还需要特地下楼接他吗?”倪恒星抱怨道,“他又不是一个孩子。”

倪恒星虽然嘴里抱怨不停,但还是换了双鞋下了楼。反正在楼上也得被妈妈指挥着做事,还不如在楼下散散步。正月的天气,寒风瑟瑟,倪恒星没忍住戴起了羽绒服的帽子,来回踱步,她小时候就习惯无聊的时候边走路,边数数字,这回不经意又数起了数字从1数到了100,又从100数到了200多,她还是没等到要等的人。

她就这么无聊到极点,直到背后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膀。

她回头一看,还是那双熟悉的眉眼,眉眼当中带着夺目的笑意。

“这回没有数到五百吧?”男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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