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妈生病,我爸抱怨说,都怪妈妈把钱花完了
发布时间:2024-10-13 19:38 浏览量:7
我曾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家庭和睦,夫妻恩爱。
可妈妈病危,爸爸怒吼她:“如果不治你,我不会这么穷!”
医生告知有特效药,他一句定了妈妈的死亡,背地里早已找好下家。
明明他也曾在得知妈妈得病后哭的撕心裂肺。
在一墙之隔的vip病房里,怀孕的我抓住了与女大学生在病床上缠绵的老公。
老公赤裸着跪下磕头,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
可她得的是艾滋啊。
我决心带着妈妈出走,逃离这个恐怖的家庭。
1
我扶着孕肚,看着在别的女人身上动作的老公。
他察觉了什么,像见鬼似的慢慢回头,正对上我冰冷的目光。
他立时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
啪!啪!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而他身后的女大学生挑衅地朝我露出身上的暧昧痕迹。
屋里的情欲味道与酒精消毒味混成剧毒,我的心被浸泡其中,酸涩痛苦的说不出话。
心如刀割。
两团白花花的肉体在眼前渐渐晕成白光。
我几欲昏厥,家庭与夫妻的重创让我再也无法保持清醒。
而耳边仍回荡着爸爸的怒吼。
“你早该去死了!”爸爸的怒吼声响彻这层楼。
他的手指不停地戳在妈妈枯黄凹陷的脸上,怒气越演越烈。
“你自己说,你病一年花了多少?你要死就早点去死!省的浪费老子钱。”
我忙推开他的手,震骇于他坦荡的贪婪无情。
妈妈早已被病魔折磨的只剩一把骨头,只是如死人般任由他指点。
一年前,还是在这张病床前,他痛哭着扑在妈妈的身上,涕泗横流、痛不欲生!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翠萍啊,你要是死了我就跟着你去了!”
可这一年里,他很少来照顾妈妈,只是每天打个电话,佯装关心地问问身体怎么样。
他知道妈妈从来只会报平安。
偶然他去探望,只会嫌恶她憔悴焦黄的面容。
又自顾自说起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方便,饭都没人盛到跟前。
我为妈妈精心制作的营养餐,被他拿去借花献佛送给跳广场舞的阿姨!
当被告知特效药研发出来后,只有爸爸的脸阴了下去。
他横插一脚,“不治了!这钱用在我身上不好啊,给这个死老婆子。”
我这才明白,爸爸真的想要她去死!并非气话。
心中说不清是怒火还是悲痛更多,我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不住颤动。
妈妈把头偏向了另一头,审判死亡的重句没有让她动容。
她比我更习惯他的狠心无情。
2
老公扶住了站不稳的我。
张萌萌捂住自己光裸的身体,娇声娇气地认错。
“阿姨,你别生气了,你看看你都四五十了,生气更容易老!”
我张口欲言,她打断我继续说,“你可别对哥哥发脾气呀,我生病了,他特地给我开的vip病房呢,说是你妈妈生病了,他好两边都照看着呢!”
我怒极地朝他瞪去一眼。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一言不发。
无言的失望弥漫开,他居然连一句解释也不愿意说。
在我的妈妈被病痛折磨的哀嚎时,在我怀着他的孩子为妈妈忙前忙后的时候,他和这个女的在隔壁翻云覆雨。
我家不算有钱,为了负担妈妈的治疗费用,我还在上班补贴家用!
他居然给这个贱人开vip病房?!
失望、痛苦、愤怒交杂着充斥着我的大脑,我反倒冷静下来。
淡淡开口,“离婚吧。”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中满是震惊哀求。
他又扑通跪下来抱住我的大腿苦苦哀求,求我原谅他一次,“老婆我只是鬼迷心窍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他到底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的肚子!
眼前闪现出曾经的一幕幕,我的眼眶还是不由得红了。
少年的爱早已消逝在岁月里。
在大学时,我们异地恋爱。
初雪那天,漫天白雪轻轻飘落,我欣喜着发去消息,“宝宝,下雪了!我好想见你哦......”
他没有回复,我黯然以为他在忙,没空理我。
可半夜十二点,手机铃声叮咚。
“你往下看。”
我从窗外探出头去,少年眉眼弯弯地朝我招手,“你想见我,我就来了。”
屋外白雪覆盖,他的双手冻的通红,怀里还帮我暖着烤红薯。
他见我只穿着睡衣探头看他,还不悦地让我穿好衣服,别冻着我了。
明明他匆忙赶来,只穿着一件薄薄风衣瑟瑟发抖。
一点雪花落在他眉间,我在那一瞬间认定了这个人,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窗外又飘起雪花,可他早已丢掉了那个少年。
其实我早就在他的车里翻到过女人的口红。
示威般的鲜红唇色。
老公关怀地看我,以为我只是心情不好,逗乐哄我笑,还许诺带我去度假。
我默默地收起口红,多年情谊我不愿毁于一旦。
我相信他还是爱我的。
可蚂蚁啃噬心脏隐隐作痛,悉悉索索让我难以入眠。
如今的亲眼目睹,更像是给我的解脱。
我终于可以放下日日夜夜折磨着我的真心,仍由它碎成一片片。
不再用他偶然的关怀试图填补裂隙。
穿堂风贯穿着我的胸膛,我浑身僵硬颤抖。
我仰头看向天花板,不让眼泪毁了我的风度,指甲扣住掌心,“离婚吧,陈平。”
3
他也维持不住,慌乱地穿上衣服,把我拉出病房,哀声求我原谅。
我只是看着他脖颈上的红痕,默默不语。
病急乱投医,他让我的爸爸妈妈替他说好话。
在我冷静地叙述后,他的脸色彻底灰了下去,原来我早就发现了。
爸爸反倒拍了拍陈平的肩膀,“你小子也真有本事,那可是大学生。”
挤眉弄眼地调笑。
我在无尽的失望后,魂魄如抽离出肉身般悬于空中,看这场人间闹剧。
岳父夸赞出轨的女婿干得好,睡了个鲜嫩的女大学生。
他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朝我瞟来一眼,爸爸心领神会。
“哎呀,苗苗呀,不是我说你,你老公对你也是不错了,这么多年把你宠的!”
“你都怀孕了,有孩子了就别在这闹了,对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他说完还环视周围有没有熟人。
他之前要让妈妈去死的时候,怎么不嫌丢人了!
被亲生父亲用这样的话劝慰,我呼吸一窒,血液往上涌,难以抑制地要怒吼出来。
在病床上的妈妈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无力地拍打着床铺。
我平复呼吸,凑到她的床前柔声问她,“怎么了?妈妈。”
妈妈枯瘦的手颤抖着放在我的脸上,眼角渗出了浑浊的泪液,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被爸爸骂不如去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如今听到我受委屈,她落下泪来。
她已经病重很久,疼痛让她张不开口,只能用那瘦的突出的眼睛轻柔地看我。
一如我出生时,柔和的眼神。
我的泪水奔涌而出,伏在妈妈的床前恸哭。
陈平轻轻拥住我的肩膀,劝我说,“不要伤心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我重重甩开他的手。
他看了看病床上的妈妈,反复纠结,最后咬咬牙恨声道,“妈妈的特效药钱我出了!”
我泪眼朦胧地看向他。
爸爸这下不乐了,他急着开口,“这钱......”
老公急急地看他一眼,爸爸不情愿地住口。
我捕捉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异常。
为什么岳父和女婿之间的关系这么好?
可为了妈妈,我暂时只能忍住,待日后再探究。
我娇柔地扑向老公怀里,埋首啜泣。
老公轻拍我的背,松了口气,脸色顿时一松。
漫不经心地说,“这样不就好了嘛!非要离婚。”
我咬住牙关,装作没听见。
在他们走后,我双手握住妈妈瘦小的手,承诺道,“妈妈,我一定会治好你。”
“然后带你走。”
妈妈早存了死志,可她没有表现出来。
她用尽全力地捏我的手,仍是无力的。
她在告诉我,她相信我。
4
林德存去洗澡了。
我打开他的手机,翻看他的聊天记录。
置顶的有两个人,两个人都让我震惊。
第一个是妈妈的护工。
我点进聊天界面。
各种污言秽语、淫秽照片。
妈妈的护工居然和林德存有一腿!
他还在给那个农村女人画饼,“等那个死女人死了,我就和你结婚,在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
城市户口加上房子,让这个女人癫狂了,唯他的命是从。
继续往上翻。
妈妈本就得了重病,他要求护工给妈妈准备医生反复叮嘱不能吃的食物,以及相克的饮食。
怪不得妈妈经历了这么多治疗还是没有起效,反倒日渐消瘦下去。
心头恨的滴血,我把聊天记录全都进行保存。
妈妈可与他是少年夫妻啊!
他为什么会这么狠心?
我突然忆起一件小时候的事。
那是我三岁时的新年。
妈妈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爸爸却喝的醉醺醺地回来。
妈妈与他争吵,他直接掀翻了餐桌,然后夺门而出!
妈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她发现惊慌的我后抱住了我,擦干眼泪说,“爸爸只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我懵懵懂懂地睡去。
凌晨,爸爸回来了,还带了一只烧鸡,他把我叫醒。
这可比菜好吃多了!
我欢天喜地地吃完烤鸡,原谅了爸爸。
这本是我心中的冬夜温暖记忆。
等我也成了家,回过头来,这才明白妈妈并不是原谅了他,只是不想与他纠缠争吵。
她为了我,一直在委曲求全。
保全了我这样的温暖记忆。
后来在逛街时,我听到别人在背后说,“这个小娼妇,卖烤鸡一天就卖出去一只,”
大婶捂嘴笑起来,“白天不忙、夜里忙!”
我痛恨那时单纯的自己,没有看到妈妈被戳着脊梁骨讽刺的苍白脸色。
最痛恨的,还是林德存!
在强烈的愤怒下,我的肚子隐隐作痛。
肚子里的小人儿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我下定决心,不能让孩子也出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
翻到了聊天记录的最上面,我忽然发现——
这护工竟是陈平推荐给林德存的!
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眼神互动,勾起了我的怀疑。
5
我去医院探望妈妈。
惊讶地发现妈妈已经可以靠在床上坐起来了!
她牵住我的手,红润的脸上有了生机。
“这特效药贵吧?这么有用,你可别乱花钱了。”
我安抚她,“没事,陈平出钱,妈,只要你好就行。”
妈妈没有忘记前几天的事,她面色平淡地说,“你爸和陈平都是一路人,指望不上。”
我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妈妈看出我的犹疑,直接对我笑着说,“我早知道了,林德存管不住下半身。”
“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不要他了。”
我紧紧抱住她,再次承诺,“我们一起走,不要他们了!”
妈妈也拥回来,轻声说好。
我看桌上还有束花,问她谁送的。
妈妈也疑惑地拿起上面的卡片,长叹一口气,“你张叔叔,我老同学。”
张叔叔?我怎么没印象。
回到家里,陈平去上班了,我拆开快递里的针孔摄像头。
别说还真挺隐形。
我在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个,布置完后给陈平发了个消息。
“老公,我在医院照顾妈妈今晚就不回去了。”
然后躲在朋友家里,看监控视频。
果不其然,陈平半点耐不住寂寞,一回家就叫了上门服务。
在服务之前,他警惕地没有采取网上转账,以防留下证据。
他掏出一沓现金,递给她。
我正愁怎么确保有金钱交易呢,陈平就贴心地替我解决了。
解决完,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林德存的身影出现在监控里。
陈平一看到他,脸色就不好了。
“你怎么把钱都给苗苗了?”,他气势汹汹地质问。
为什么陈平这么听他的话?我心下疑窦丛生。
陈平默默不语,显然是打算混过去,不想给他钱。
继续威胁他,“我这手里可有的是照片!”
见陈平还是不说话,他有些急了。
“这张照片!那个女学生去看妇科,她也怀孕了!”
他猛地抬头,不敢置信。
我也惊了,他还真敢玩出人命?
“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去她学校曝光,我看她还要不要这个孽子了!”
陈平什么都不在乎,就是繁殖癌。
这下可算被拿捏了,最后还是不情愿地给了钱。
陈平阴狠不平地盯着林德存离去的背影。
扭曲的面孔映在手机上,我突然有了主意。
一石二鸟的好主意!
妈妈发来了消息,“苗苗!我听到护士说,那个女大学生有艾滋!你没事吧?”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恐怕那个女学生去看的不是怀孕,而是性病!
我回复,“妈,你放心,我孕期定期体检,身体好得很!”
又乐的不可开支,“怕是陈平有问题咯......”
就让他们狗咬狗!
6
我特意穿了身紧身孕妇装,把肚子勒出来。
看到我的孕肚,女警小心地扶着我坐下来。
我开口就哭,“警察同志,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老公出轨了!”
女警颇感同情,可她只能说出轨不能说是犯罪,只能教训。
我拿出视频让她看,女警本以为只是出轨,可看着看着居然发现了金钱交易行为!
这可不能纵容姑息!
她猛地站起来,“这可是嫖娼,犯法了!”
我作小娇妻姿态,害怕地说不可能,拿起手机起身就要走。
她拦住我,却只让我交出视频。
“我们是匿名举报,不会泄露您的个人信息的!您放心。”
这就好,我伤心欲绝地回家了。
“警察同志!我不可能嫖娼的,我老婆还怀着孕呢!”
陈平紧张地辩解。
我挺着孕肚坐在一旁,替他作证。
“我们有一定的证据!同时来源是您的亲属,有一定可信度。请你配合调查!”
他顿时大怒,妈的,肯定是那个林德存陷害我!
拿了我的钱,居然还敢举报我!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立刻举报林德存,“我举发林德存要谋杀我丈母娘!”
这可是大事,林德存很快被押到警局。
林德存不慌不忙,他早就删光了聊天记录,防的就是他背刺一刀!
被解雇的护工也被请到警局。
护工还幻想着林德存能娶她,自然不肯承认,反咬一口说陈平居心不良。
我当然不可能让林德存逃过法律制裁。
悄悄在桌下把手机递给陈平,他瞄了一眼顿时明了我想做什么。
没有多想,他只觉得我太爱他了,甚至愿意为他大义灭亲。
他深情地凝望我。
我故作娇羞低头,实则是怕自己的笑容憋不住被看出破绽。
他高高的举起手机,生怕我反悔。
当众展示出了他们二人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中色情部分被我打码,只留脸部特写。
就这也让众警官露出不齿的表情。
其中赫然写着林德存的谋杀计划!
他怒发冲冠,几欲冲上来打他几个耳光,牙齿咬地格格响。
陈平哈哈大笑,“老天今天就要收了你!”
警察严肃地拿来手机看证据。
“只能说有故意伤害的预谋,但是由于被害人没有生命危险,且是病人,无法确认是否是这些行为造成的。”
“不构成谋杀,只能进行警告。”
林德存顿时放松下来,不屑地撇他一眼。
“你想和我斗?你的毛还没长齐呢!”
“你可别忘了……”
他在我身上绕了一圈,眼神中透露着赤裸裸的威胁。
7
正愁陈平记不起你勒索的事呢!
一看陈平脸都气的发胀发红,哆哆嗦嗦地要冲上去和他打架。
丝毫没记起林德存仗着照片从他要钱的事。
哎,这脑子。
我忙拉住他。
等两个人都进监狱了再好好打!
最好打得两个人都半身不遂再起不能!
我凑到陈平耳边轻声诱惑,“爸爸不知道最近哪里来的很多钱!你说他是不是干坏事了?”
陈平热血上头,也顾不上我是不是在挑拨离间了。
大喊道,“我有证据!林德存敲诈勒索我!他问我要十万块钱帮我保守秘密!”
他连忙放出录音。
林德存趾高气昂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半点做不得假。
我吃了一惊,这人还是有脑子的嘛!
男警察适时地补充,“数额达到三万元以上的, 处三至十年有期徒刑。”
林德存顿时傻眼,腿都软了,斜斜地往后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脸上一阵发白,额头冒出冷汗。
他不要脸地爬到陈平脚边,求放他一马。
陈平得意地阴险一笑。
“你算哪个东西?敢坑老子。”
他怒道,“我可是你岳父!”
陈平无赖地笑,嚣张极了。
林德存绝望了,破釜沉舟地大喊,“你不知道吧?你睡的那女大学生——”
他丝毫不顾忌坐在一边的我脸面,当着众人的面叫穿我老公的出轨对象。
男警察略带同情地看我一眼。
“她有艾滋!还是晚期!”
陈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下身一阵瘙痒,逐渐蔓延至全身。
他浑身战栗起来,上下不停地抓挠,捂着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男警察又补充道,“嫖娼,判五至十年,艾滋不免刑。”
这二人都不敢回应。
看似还活着其实死了有一阵了。
林德存在看到陈平这幅悔恨不堪模样后,短暂地高兴了一会。
又想起自己也要进去了,顿时也放声大哭,后悔不已。
比当初在妈妈床前哭的自然真心多了。
男警察转向我,轻声说,“你也不容易啊。”
我不解,这两个畜生要回到该回的地方去了,开心还来不及。
他又看向我的肚子,“你出去吧,让小孩子听到这个不好。”
我浅笑,这才是最好的胎教!
一两拨千金,还让他们自己内斗!
不过,这警察的三观还挺正的。
7
他们二人暂时被拘留在派出所30日。
我一直在医院照看妈妈。
妈妈的气色越来越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我绘声绘色地讲了两只狗怎样互相攀咬。
妈妈笑得很开心。
像是治愈了多年的积痼,她越来越开朗。
护工还私下里和我说,常有老同学来看望她。
这下我就放心了。
派出所。
我先来到陈平跟前。
陈平在拘留所里吃不好、睡不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了许多。
他看到我出现,眼前一亮,以为我是来送温暖的。
可见我两手空空。
我反问,“你觉得我还会给你带东西吗?”
他强颜欢笑,“怎么不会呢,老婆,我其实真的很爱你啊。”
他把自己都说服了,从栏杆间探出来要握我的手。
我往后一躲,“我知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嫖娼了。
之前你每次对不起我,都会在半夜发消息说,我爱你老婆。”
“还转个520。”
我嘲讽一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不,我只是想要你的钱。”
他的脸色变了,异常的可怕,拳头捏的吱吱响。
我丝毫不在意,继续说,“你是不是爽翻了?”
“家里老婆给你生孩子,全心全意爱着你,自己在外面找刺激!”
“爽不爽?得艾滋了在监狱里可安全了!”
他面色一青。
“现在妈妈的病治好了,我们可以离婚了。”
我轻轻地抚摸肚皮,抬眼挑衅看他。
“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打掉。”
他彻底暴怒,握拳使劲砸着栏杆,一边咬牙切齿地骂我。
双眼通红、面容扭曲。
再也看不出曾经与我相爱的青葱少年模样。
“贱人!把我的钱还给我!我就知道你是个拜金女!”
“你早就知道我会出轨?然后勒索我的钱对吧!”
李警察踏出一脚,护在我面前。
“为丈母娘治病的钱,且是你自愿的,属于婚内共同财产,不构成敲诈勒索。”
“此外,好好交代你还嫖娼过几次!”
我探出头,笑眯眯的。
果然,陈平更气了,疯狂地砸东西。
旁边的狱警警告地拿警棒敲了敲栏杆。
8
下一个是林德存。
他早听到了动静,知道我来者不善。
三角眼闪着阴沉的光,他不善开口,“林苗妙,我可是你爸!”
我自顾自地说,“你是不是一直想找人生儿子?”
他浑身一抖,急切地站起身走到栏杆旁。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淡淡地说,“我什么也没做。”
“只是现在确认了,原来你早就出轨了。”
没有什么突然变心,只是一直都不曾在乎。
我抬眼看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为什么他就不能做个好爸爸呢?
难道女儿就不是他的孩子吗?
我满腔的报复心思忽然被戳破,泄了气。
一个不爱我的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后悔伤害过我。
我骗他道,“其实我在你杯子里加过断子绝孙药。”
他勃然大怒,“我说老子为什么找多少女人都生不出儿子!”
“原来是你这个赔钱货下药!我真后悔,我应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
眼中的恨意浓的恨不得杀死我。
“警察!她这是故意伤害啊!”
李警官低头看我,我冲他一笑。
他顿时明白了,无奈地叹口气。
“未成年犯罪,况且证据不足,有理由相信是玩笑话。”
林德存脑子一热,跳脚道,“你是这女人的姘头吧!这么护着她!”
狱警严厉的眼神扫过去,他立刻闭嘴了。
我站在他们两人中间说,“我们会在你们进去后,提出诉讼离婚。”
一步步逼近,我的语气越发低沉,“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陈平嫖娼是我举报的。”
“如果,你们敢不同意,再继续找事。”
“我会一辈子都盯着你们,早晚会被我抓住把柄再送进去!”
我走出拘留所之后,里面多了两个破防、破口大骂的男人。
9
我本想再好好给妈妈讲讲我是怎么折磨这两个男人的。
就见护工守在门口,门敞开一丝缝隙。
我凑上去,悄悄从门缝往里看。
只见一个精瘦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正给妈妈削着苹果皮。
我惊讶,这人我从来没见过。
“这个男的,是你妈妈的老同学,这几天经常来看她。”护工阿姨悄悄和我说。
我恍然,原来这就是张叔叔。
“每次来还大包小包的。”护工阿姨往里瞥一眼,语气揶揄。
屋内,张鹏僵硬地坐在病床边,给胡翠平削着水果。
突然几个人闯了进来,叫嚣着,“胡翠平给我滚出来!”
我正想进去,护工阿姨拉住我,“你妈妈能做自己的主,你别急着替她出头!”
其中一个老年妇女耷拉着三角眼,眼皮底下射出危险的光。
“老娘花了大笔彩礼把你买回来,你竟然敢把我儿子送进去!”
胡翠平拦住张鹏,淡淡开口,“他自己勒索陈平,我能做什么?”
“你得了病不早点去死就算了,浪费德存的钱!我早知道就应该休了你!”
“不下蛋的母鸡,不如杀了吃了!”她阴狠地说。
冲上来劈头盖脸地要打胡翠平。
张鹏这下站了出来,掼住她的手往地上用力一推。
“哟,这不是当初那小子吗!”她怒极反笑。
“我就知道你们俩还有联系,还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眼见着妈妈和他两个人要吃亏,我拉着护工闯了进去。
“妈妈早就和他离婚了,现在你打人可不算家庭纠纷了。”
她眼神一瞪,连我都想打,个丫头片子敢指着鼻子骂她。
“医疗场所你们敢喧哗打人!?我们已经报警了!小心一家人在监狱里团聚!”
几人灰溜溜地跑了。
张鹏还愤怒地想追去,被妈妈拉住。
妈妈看他这副样子,可笑地说,“都五十岁的人了,稳重点。”
他突然下定决心,坚定开口道,
“既然你离婚了,我想重新追求你。”
胡翠平别过眼神,“你也早都成家了吧,别说这种话了。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谈什么情情爱爱的。”
他激动地上前,“我这辈子未婚!一直在等你。”
我们三人都震惊了。
“每年新年,我会在楼下看你一眼,知道你好就行,我不会去贸然打扰你。”
“去年我突然找不到你了,辗转好几个月问了很多人,才知道你原来是生病了。”
胡翠平转头抹了抹眼泪。
“这才知道你老公这么畜生!”
“我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
她很久没有回忆起那桩往事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年,爸妈把我卖给林德存,不让我和你再见面……”
哽咽了片刻,她说,“不要再提了,我不想给女儿惹麻烦。”
“妈妈,我不想你为我牺牲!”
我埋在她温暖的腹间,“我想要你得到真正的幸福。”
妈妈惊讶地忘了流泪。
我笑着看向张叔叔,张开手臂。
我将这一对错过半生的鸳鸯拥在一起。
“只要你幸福,我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10
妈妈出院了,身体很健康。
她本就是热爱生活的人,身体好了,加上感情的充分支撑。
比生病前还要精力十足!
她参加了老年大学,和同学们唱歌跳舞、学习琴棋书画。
每天都喜滋滋的。
在解决了人生中的最大顽疾后,我一下子松懈了心神。
生活好似失去了目标,情绪异常低落。
我看着凸起的小腹。
这里面是我和那个男人的孩子。
难道我要把她生下来,然后一个人抚育她长大,就这么被困在家里吗?
这么想着,腹中的孩子似乎成了寄生在我人生上的寄生兽。
我感到一阵被束缚的窒息感。
这样的痛苦挣扎,我无法说与任何人听。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您好?我们单位举行了一个关爱妇女的活动,您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来参与一下哦!”
是那个热情帮助我的李警官。
我决定给他一个面子,可能是缺人参与活动吧。
当我到场时,这才发现台下居然有妈妈。
是夕阳红老年大学的表演活动。
妈妈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裙子,正和朋友们彩排表演扇子舞。
不远处,就看到张叔叔也认真观赏。
我会心一笑。
11
可我呢,我不再期盼爱情,只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个好妈妈,就像我的妈妈一样。
还是做回孑然一身的自己。
李警官看我在思考,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不敢和我打招呼。
我转头笑看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李警官支支吾吾,东扯西聊地讲了一通。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小麦色的脸上渐渐染上绯红。
某个同事路过,大声道,“李明!你今天可算敢找她搭话了!加油——”
红的快冒烟了。
我噗嗤一笑,眉眼弯弯。
可心里莫名的空荡,感情的结局无非是那样。
他深吸一口气,憋着劲一口气说完了。
“我喜欢你。”
“我不是变态!我没有孕妇癖好……我只是觉得你很有勇气,也很聪明!”
他腼腆一笑。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这才邀请你来的。”
我愕然,他观察这么敏锐?
“今天你表情很低落,还经常摸肚子,你是在为孩子在纠结吗?”
我忽然感到一阵心痛,那种被爱人辜负、被欺负的委屈汹涌而来。
我向陈平发起无数次的争吵,其实只想换来他曾经真诚的爱,可他选择了金钱来弥补。
他曾经也这样细致地观察我的一举一动,用心关怀。
我们被推的越来越远,再也回不去了。
我没有哭,只是笑不出来。
小心翼翼地,他说,“你有什么梦想吗?”
我曾经的梦想是,带着妈妈逃离。
可如今呢?
“妈妈幸福就好了。”
他的一句话让我呆在原地。
“妈妈也是这样想的。”
台上,夕阳红老年大学的表演队开始了。
妈妈和几个老朋友对视一笑,伴着音乐起舞。
神采飞扬、生动动人。
活动进行到最后,居然有颁奖活动。
妈妈上台领奖,是励志奖。
她讲出了自己的故事,台下许多阿姨都眼泪汪汪的。
“这男人猪狗不如!这可是自己的发妻啊!”
同时也厌恶上了林德存。
最后,她动情地说,“如果没有女儿,我活不到今天。”
“我给了她生命,她给了我另一条生命!”
掌声雷动。
妈妈挥舞着奖杯向我打招呼。
眉眼弯弯。
短暂地眼神相接,我们都笑着、为彼此的存在而感动。
我们互相支持、互相理解。
永恒而坚韧的爱在我们之间流动。
妈妈的身份或许是束缚吧,也是血脉深深系住的纽带。
将我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为什么要丢掉一个爱我的人呢?
不能让那两个男人毁掉我对情感的需要。
我要越幸福越好!
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一脚。
身边的李明试探性地握住了我的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