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伯家10年不说话，一天晚上，他家中传来怪叫声，妈妈踢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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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难断家务事”是这历来不争的事实，一个家族里，兄弟多是好事，也未必是好事，遇上个不讲理的妯娌那就更糟心了。

也有人说：兄弟一块肉，妯娌是刀俎。

我家是农村，打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家和大伯一家是水火不相容。问我父母是什么原因，他们都只是生气的回一句：别理那家无赖。我就没也敢再追问。

后来是在邻居闲谈中断断续续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其实，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就是：我用真心待你，但不执着于你。

01

贫穷兄弟娶妻难

爸爸有四兄弟，爸爸排行第四。

爷爷当年在村里是一个相对的文化人，无意牵扯到了村里一家有权势人家和一农户的土地纠纷中，在新中国成立初期那些运动中，有权势的那户人家公报私仇，把爷爷给“斗”走了。

奶奶40岁就守寡，靠着娘家接济，独自抚养着四个尚未成年的儿子。但在那吃不饱的年代，也没撑得几年，终于饥饿加疾病，没多久也走了。

奶奶走的时候，大伯刚12岁，我爸爸刚3岁，还没记得住妈妈的面容，就成了孤儿。

听老人说，我爸爸当年饿得经常扒火坑里面的木炭吃，所以有个别名叫：炭四。

爸爸几兄弟是在村里东家一口西家一口接济勉强活下来的，直到大伯15岁成了劳动力，在队里干活后，生活才慢慢好转。

在村里我们家是穷得出了名的，所以附近了解我们家情况的姑娘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们几兄弟。

妈妈几个妯娌中除了后来爸爸运气好，在外打工遇到我妈妈自由恋爱娶回来的外，上面三个伯母都与常人不一样，换句话说，不是残就是恶或弱。

大伯母是被休过的恶妻改嫁来的，二伯父是聋哑残疾人，三伯母有先天性心脏病。

我爸妈成了家族里主事的人。

01

大伯娶恶妻

大伯在28岁那年，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几块钱给了一个媒婆，从偏远山区里面帮找来了一个老婆。也就是我后来的大伯母。

大伯母嫁过来之前在她娘家附近已经嫁过人了，但因为又懒又恶的，被人给休了，不得已才嫁给大伯，在那个年代，不允许大龄姑娘未嫁呆娘家的，所以她娘家兄弟肯定也是有人愿意娶，就给推出去了。

大伯母嫁过来之前，就先声明了，嫁过来是不干农活的，并且放话说：养得起就娶，养不起就不要娶。

大伯哪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有人嫁就不错了，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也得先答应了，先有老婆了再说。

大伯母嫁过来后，真是说到做到，一个嫁农村的人，真的一天活都不去做，看着自己老公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也可以双手叉腰站旁边看着不帮忙，怎么有心这么厚的人，真是服了。

她不但不帮忙，在还是挑水回家放水缸用水的年代，连衣服都不舍得到河边去洗，叫大伯挑水回来给他洗衣服。

她自己不干活，还动不动就对大伯挑三拣四，这不好那不好。家里大部分时间都鸡鸣狗叫的叫骂声。而每当这个时间，大伯都是不吱场，叼根旱烟蹲在某个角落里叭嗒叭嗒的抽烟。

“当初是你答应养我才嫁的”，这句话成了指责大伯的口头禅。

她不但骂自己的老公，跟左邻右舍谁都不合，好像谁都是欠了她似。邻居的一只鸡跑到她大院拉把屎，一头猪在她门前拱把泥，她也可以把那家的主人骂到半夜。

俗话说：“娶贤妻，旺三代。娶恶女，毁全家。”

大伯娶了这样的老婆，日子一年比一年不好过，家里就靠一个人付出，另一个只会索取，家庭不衰败才怪。

后来生下了堂哥，可能是分散了大伯母的注意力，她骂人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但大伯养家的压力又大了许多。

02

建房争吵

爸爸四兄弟结婚后，还住在他们的爷爷辈留下来的一间石木房子，每个兄弟分得半间。

几兄弟已成家，该是各自建房分开住了。

大伯家一个人养家，能力有限，二伯和三伯家一个残疾，一个病人，也没能力。

我爸爸在外给人做泥瓦工，妈妈在家管家，养了两头母猪，两头牛，每年卖两批猪仔。靠着双手一块砖一片瓦的积攒起来，终于可以建起自己的砖瓦房了。

在我3岁那年，我家建新房了。

我们没有占到祖地，也没拆到老房子，在房子旁边一块空地上画好线准备挖地基.。我家住村边，家旁边有很宽的公用地，谁先下手就是谁家的，所以一些勤快的人家就种果种 树圈起来占地，不想动的懒人就只会看别人圈，自己不想辛苦。

大伯母就是那种只会看，不想辛苦动手的人。

下地基那天一大早，平时对我们不闻不问的大伯母，出现在建房工地上。

她叉着腰，站在我们新房地基前面，指着我父母骂，说家里几兄弟，他当大哥的都没占到地，我们这个弟弟的占这么大一块地建房，害以后他们以后都没处建了。

在农村，新房动工的好日子，被人来捣乱是不吉利的一件事，我妈妈气不过，就跟她吵了起来，一边跟她吵还一边干着手中的活。

大伯母趁大家不注意，抓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就往我父母这边扔，正好砸中了在低头砌地基的爸爸额头，顿时头上鲜血直流。

在妈妈的惊叫声中，帮忙做工的邻居一起把爸爸送去了医院，大伯母才害怕地逃回家关起了门，不敢吱声了。

伤口还挺大，医生说再偏点砸中脑袋可能就完了。额头被缝了十几针，爸爸头上的疤印，一直留在他额头上跟了一辈子。

我家的房子就是在这样不和谐的环境中建好了。房子建好后，我家和大伯家之间也同时建起了一堵石头墙。我家和大伯家之间再也没有直通的路。

自从那件事后，再加上之前的一些芝麻小事，我们家跟大伯家成了仇人，两家人见面也不打招呼，两家的孩子也不来往。

这事之前，我家杀鸡，都要分一只鸡腿给堂哥的，但从此以后，堂哥只要来玩，都被妈妈骂了回去。

两家大人成仇人了。但我们小孩不懂这些，以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是我长大一些后，从旁人嘴里听说的，我们小孩心里也没有这些怨恨。

大人不在家时，我还是会偷偷地跟堂哥一起玩，只是被大人发现肯定被一顿教训。

我只记得妈妈教训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少跟他们家来往，有什么样的妈妈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别跟他学坏了。

妈妈口中说的他，就是堂哥。其实我知道，堂哥接大伯的性格，是很老实的一个男孩，他家有好吃的还经常冒着被大伯母骂的风险偷偷分给我吃。

03

大伯家里会来怪声

在我13岁那年，大伯母怀上了第三胎。

我当时到村里读初中了，初中我们晚上要去学校上自习课，下课了又回家睡着，我上下学都路过大伯家门口。

有一天晚上，我自习课放学回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当时农村落后，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家家都关门睡觉得比较早，我和小伙伴在村口分开走后，一个人拿着手电筒走路往家的方向走。

女孩子本来就胆小，经常会被偶尔窜出来的一只老鼠或猫吓得心跳加快。我提心吊胆的快步走。

走到大伯家门口时，好像听到从他家里传出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声音，当我停下脚步认真听时，好像又没有了。

我心里想，这个时候堂哥堂姐们应该已经睡觉了，而刚才我在回来的路碰到大伯去拦渠给稻田浇水了，堂哥和堂姐去乡里上学，是住校的，现在应该是在学校的。

会是什么声音呢？像呻吟又像哭，又好像在求救，忽大忽小的。

我想起了那段时间正流行的西游记电视剧里面，妖精吃唐僧的情景，我越想心里越害怕，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加快了脚步跑回家，好像真的有妖精在后面追着我跑似的。在门口就大声叫喊起来：“爸，妈，你们快来，有妖怪......”

爸爸已经睡下了，妈妈还在猪栏伺候着快下仔的母猪，顺便等我放学回来。

见我慌里慌张的往里跑，跟着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大伯家的怪声，绘声绘色的跟妈妈详细描述了。妈妈还轻轻敲了一下我脑袋，说：“哪来的什么妖怪，看西游记看多了吧。”

我着急地说：“妈，真的，真的有奇怪的声音......”

04

以德报怨

妈妈见我说得这么认真。想了一下，突然惊醒似的，大声的叫起来：“孩子爸，孩子爸，快快，快起来，可能大嫂要生了，而且可能是难产，快起来，你去地里叫你大哥回来，我过去看看，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说着抓起我手中的电筒，跑了出去。

来到大伯家门口，先是砰砰地敲门，接着又是大声的叫：“大嫂，你在里面吗，是要生了吗？快开门呀......"

从房子里面传来了大伯母微弱的声音：“四婶，我肚子疼得厉害，破水了，可我浑身没力气，我生不出来呀，前面两个我都是这么生的，这个怎么就不行了呀。”说罢，还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显得很无助。

我们的对话也吵醒了住得比较近的一家邻居，有一个邻居也过来了。

大伯母：“我在床上起不来呀，我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救救我......”

几分钟后，妈妈着急地说：“不能再等了，要出人命的，你们让开，让我来，3，2，1......"

妈妈倒数着数，退后两步，前进一步，“砰”地一声巨响，大伯母家的门被妈妈跟踢开了，幸好以前的门是木门，换是现在的门，就是男人也踢不开了。

在妈妈的指挥下，和邻居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拉来了我家平时拉东西的木车，车上垫上两床棉袄，把大伯母抬上了木车，妈妈前面拉车，邻居后面推车。

妈妈安排我去地里告诉爸爸和大伯，回来后马上赶去卫生院。

还好家里离卫生院只有几公里，及时把大伯母拉到了医院，送进了产房。那天晚上11点多，大伯的老三，也就是我现在的堂弟，出生了。

医生说，再晚来1个钟，可能就是一尸两命了。大伯还被医生教育了一轮，说不按时来产检，胎位不正了也不知道。

可当初农村人生孩子又有几个按时去做产检的，大部分从怀到生都没去过医院，很多人还是在家自己生或找个产婆上门接生了。可正是这样的侥幸思想，差点就要了大伯母的命。

大伯母算是鬼门关逛一圈回来了。

出院后，她逢人便说，要不是因为四婶，她现在都没命了。她嘴上虽没说以前她这么对我们家是她的错，但她在行动上有些改变了。

他三儿子满月时，还特意买了一斤猪肉和两个红蛋、一碗糯米送来给我家，这是我们满月送给恩人（接生婆）的大礼，在那个年代，这已经是大礼了。

我妈妈推辞了一下，也接受了。

从那以后，虽然我家和大伯家的关系还不能像跟别人家一样好，但至少缓和了不少，我去逗还小的堂弟，妈妈也没再训我。

又过了不久，隔在我和大伯家的那堵墙，趁着一次雨季倒塌了一小块，正好给了个台阶下，妈妈叫爸爸把墙给拆了。我又可以直通大伯家院子了。

直到我长大工作后，想起当年的那些事，我才又掏出这事来问妈妈：“当时你那么恨大伯母，为什么还要踢门去救她？如果你当时装作不知道，或许上天可以帮你报当年这仇了。”

妈妈又敲一下我脑袋：“你呀，读这么多书白读了。如果当年我不救她，或许是能解了一时之恨。但两条人命就为我的泄愤没了，后面我肯定会后悔的，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如果用珍贵的生命来换取我一时的泄恨之欢，那对我来说是一种惩罚，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而已！”

妈妈与大伯母间的这些纠葛，最后能有这样的结果，是一件功德圆满的事。

这事已过去32年了，但妈妈说的这番话，一直让我铭记在心。当我碰到相似的问题时，我也以妈妈的这番话来激励自己。

说完这个故事，我此时的情绪有点起伏。

其实，所谓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并不难，只要人人都有和解和宽恕的心，真心对人，家务事是说断就能断的。

人生在世，做人做事，你可以不富裕，但一定要善良；你可以不优秀，但一定要干净！

图：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