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妈妈以四十岁高龄生下三胎弟弟时，全家欣喜若狂

4

“死者应该刚刚成年，全身多处刀伤，最关键的部位已经被溶液泡发难以辨认，相关数据已经移交检测工作室，还有.......”

妈妈的眼神顿了一下，口吻又充满厌恶：“死者的身上，被画了一个爱心。”

闻言，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没这句话震惊。

尤其是我爸，直接惊得拍案而起。

他们谁都知道，这个爱心代表着什么。

几年前我哥被残忍杀害的时候，凶手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爱心。

“那….那这会不会是….”

我爸颤巍巍指着屏幕，刚想说话却又被我妈无情打断：“不是！”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妈又放出了许多细节。

在图片播放到我手腕上的那条痕迹的时候，之前来我家收集证据的警察忽然叫停了。

我顿时呼吸一滞。

要发现了吗？

那条手链，我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如果他们把手链戴上去，一定会发现虽然我的手腕肿胀不堪，但覆盖面和手链背面完全一致。

警察也提出了这样的说话，但很快被我妈反驳：

“勒痕太深，怎么可能是手链？”

“尝试一下吧。”

那个警察提议道，我妈的面色却突然变了。

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妈早就在他们搜寻其他证据的时候，把那条手链也丢了。

调查一瞬间陷入了僵局。

最后还是主要负责人拍板道：“先做DNA检测，素描师同步描绘死者生前容貌，无论是谁，我们都会彻查到底！”

5

因为小警察的一句怀疑，出办公室的时候我爸妈脸色都不太好。

上车的时候，我爸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班主任打来的，平时他们沟通很少，我爸一瞬间显得有点惊慌失措。

我妈也只是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

“家长您好，霖霖最近有联系你吗？我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

班主任语气担忧，这些年来她很关照我，把我当女儿一样疼，也只有在她身上我才能感受到一丝亲情。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子的，今天已经是截止填志愿的日期了，学校这边反映霖霖还没有填志愿，麻烦您跟她说一声，抓紧时间填报，她成绩不错，可不能浪费了。”

我爸连连称是，然后挂断电话开车。

“老婆，给霖霖打个电话。”

我妈怒瞪他一眼，大声道：“你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去哪了，问我有什么用？”

“那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吗？”我爸的声线陡然增高：“这些年来你对她不管不顾，那件事已经过了十年了，你就这么恨她？”

我爸一顿歇斯底里的输出，却换不回我妈的一句妥协。

“我不管，你必须得给她打！”

这次，我爸态度强硬，我妈终于有些怕了。

她终于点开通信录，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很可惜的是，连打三通都没人接。

“又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妈愤恨地挂断电话，推门下了车。

我委屈地跟在他们身后，眼泪簌簌地掉。

这一次我是真的死了，我的尸体就在你们面前。

我自暴自弃地想，快点把我认出来吧，把我烧成灰洒了也好。

我一点也不想再和你做家人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下一秒，却听到了我爸的电话。

素描师的的尖叫声从电话那头传来：“陈老师你们快回来，死者的生前样貌复原出来了，是你家霖霖！”

6

回到局里的时候，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那张复原图被送到我爸妈的手里，确实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可我妈看见那张照片之后，马上就撕碎：

“她死了正好，死了正好清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林叔叔不满我妈的样子，陡然拔高声线。

啪的一声，我妈把纸片一丢。

“我应该放下吗？她哥哥为了就她连命都没了，她却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她简直天生就是来讨债的，每次看见她我都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我妈说完，撑在工作台上喘着气，死死地盯着我残缺不堪的身体。

我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流，颤抖着看她。

我爸的手也开始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躺在这里的就是他的女儿。

这些年来，他们恨我入骨。

我从没让他们开心过，除了这次，我终于让他开心一次了。

因为躺在这里的，就是我呀。

甚至，我和我哥的死法，是一样的。

可以说是…帮我哥复仇了吧。

“这不是我女儿，我没有女儿。”

我妈冷漠的看着我，然后转身就走。

这次我爸终于忍不住了，拉着她就吼：

“你什么时候把她当自己的女儿过？！”

我爸歇斯底里怒吼着：“十年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现在我们的女儿也已经没了，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我妈被我爸吼得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般指着我。

“你那么爱她，那当天你怎么不回来看她？！”

我妈的声音落地。

一瞬间，所有人都寂静如鸡。

7

可是没人会怀疑，一个母亲会杀害自己的女儿。

但她这句话，分明是知道了些什么。

僵持之际，DNA检测结果也出来了，确实是我。

他们的女儿，陈霖霖。

我妈因为气得情绪波动太大，被送去了医院。

而我爸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一直把自己锁在工作室里，不让任何人碰我。

他好像不信任何人，自己摸着我的头骨画像。

也一直尝试重新将我拼凑。

可无一例外，最佳的方案做出来的结果，永远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爸终于控制不住了，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簌簌地流。

可他还没有从悲伤的缓过劲来，一则视频被发到了他的手机。

视频里面，是我刚出生一个月的弟弟。

陈楚年戴着面具抱着他，手上，却用马克笔在他身上画了一个爱心。

“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的儿子….在我手上呦。”

说完，他狠狠掐了一把我弟。

孱弱的哭声从手机里传来，紧接着，一盆看起来滚烫的水被他端了出来。

陈楚年对着镜头笑得猖狂：“从前，你们也是这么对我爸的吗？”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个人的嗤笑声又传来。

他同样的，也给我爸妈看了一个视频。

那是我在被他们凌虐之时，给我爸妈打电话的样子。

那时的我，已经相当虚弱。

我费劲了全部力气，才够到手机给他们打电话，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回答我。

“爸爸，我要死了，你快回来救救我…..”

“你这个天生坏种本来就该死，你爸爸还得照顾弟弟，你别吵他！”

他们冰冷的声音从视频里面传出来，再紧接着，电话挂断。

而致命一刀，终于落下来。

一声凄厉的叫喊，那两个人又笑了一下。

“诶，你他爸妈知道了，会不会恨死你了？”

“才不会呢，她爹不疼妈不爱，恨不得她去死！”

他们说完，拍了拍手，而视频真正到达了尾声。

8

“他妈的，通知所有人尽快调查，每一处细节都不要放过，尽快给我抓到凶手。”

林叔叔红了眼，拍桌而起。

他们经验丰富，一下子就看出来，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有那个把我双手砍下的人。

而这个视频之所以能流出，是因为他在挑衅。

他在示威。

十年前，我哥也是遭受非人的折磨之后，被人凌虐至死的。

身上，还画着一个极具嘲讽性的爱心。

可作案凶手素质很强，就算十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被抓到。

反而在十年后，又害了我。

“不用找了….”

我爸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了神。

我想，他一定认出来了，对方就是陈楚年。

林叔叔还想等他再说什么，可他看起来很疲倦。

“我一定会派人彻查，还霖霖一个公道。”

“好。”

我爸敷衍地说了一声，然后一个人走出了单位门口。

今天天气不错，外面烈日高悬，白云飘扬。

小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爱我的爸妈突然就不带我去单位玩了。

于是在一个烈日天，一个人偷偷跑到了单位。

有一个姐姐告诉我妈，说我来找她了。

可我妈只是轻飘飘来了一句：“不用管，让她自生自灭。”

就因为她的这句话，我真的就一个人在院子里野了。

直到我爸出任务回来，看到野狗一样蜷缩在树下的我。

那时候的我中暑了，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我爸难得起了恻隐之心，把我抱起来，抱回办公室。

醒来时，妈妈也守在我的身边。

虽然只有那一次，醒来的时候我也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但我也甘之如饴。

那时的我，最喜欢他们了。

我爸在烈日中，抬头看了好久好久。

忽然，一滴泪流了下来。

他在为谁而哭？

难道，他已经猜出我的死因了？

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一个阿姨忽然抱着一捧鲜花出现。

“陈警官，你在这呀？”

她把手里的鲜花塞在我爸手里：“陈警官生日快乐啊，这是霖霖一个月前在我这订的，叮嘱我一定要送过来给你。”

我爸颤抖着双手，不敢置信接过那那一束花。

这几年的生日，他都是在单位里度过的。

在我仅存不多的幸福记忆里，我曾经和哥哥、妈妈一起为爸爸过生日。

那个时候他把我高高抱起，说最喜欢他们家小公主了。

可后来，他也和我妈一样，选择不闻不问。

送花的阿姨完成了任务，笑嘻嘻的走了。

我在后面默默地看着，心想阿姨也不必这么称职。

这束花的出现，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霖霖…..”

我爸看着花，忽然悲泣一声。

他把头埋在花束上，哭得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过了很久，他才尖叫起来：“去医院，快去医院！”

9

他们刚到医院的时候，我妈正在和另外几个工作人员吵架。

“你对得起你的职业吗？你对你自己的女儿都这样冷漠，又怎么会对其他人好？！”

“那不是我的女儿！”

我妈咬紧了牙关，还是固执己见。

我露出苦笑。

我就知道，就算我死了，她也不会爱我一点点。

工作人员厉声道：“你醒醒吧！你唯一的女儿已经死了！尸体是你亲手拼凑起来的！”

瞬间气氛冷到凝结。

妈妈在病床上，好似想起了什么。

“那…那又怎么样，她的死又不关我的事.....”

林叔叔无视她苍白的脸再次开口：

“你到底是在抗拒，还是在隐瞒一些什么东西？”

妈妈听见这句话，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瞳孔放大，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的异常逃不过林叔叔的火眼金睛，只是他还没说话，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陈楚年抱着我刚满月的弟弟走了进来。

“妈妈，林叔叔？”

他有些惊讶，却又很快缓了过来。

弟弟在他臂弯里面睡得很熟，安静得像是死了。

不对…..我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

或许我的弟弟他早就……..

“楚年，你怎么过来了？医院脏，你快带弟弟回去。”

我妈暗自给陈楚年使了眼色。

陈楚年就像没看到似的，继续绽放笑意。

“妈妈，我在弟弟肚子上发现了一个痕迹。”

听到是弟弟的事，我妈立马紧张起来。

“什么？快给我看看！”

她急切的想要下床把弟弟抱过来，陈楚年却抱着他，转变了个方向。

“怎么了？”

我妈双手悬空，有些迷茫。

“妈妈，你爱我吗？”

陈楚年忽然问。

“妈妈当然爱你！”

我妈毫不犹豫地说出口，然后赶紧去把他怀疑的婴儿抢过来。

但她扑过去的那一瞬间，陈楚年一把将妈妈的身体拽过去，掏出匕首抵在她脖颈上。

“爱我，又怎么会杀了我的爸爸？！”

9

变故来得有些快，林叔叔迅速反应过来。

但害怕陈楚年伤害我妈和弟弟，一直没敢动手。

“楚年，你这是干什么？！”

林叔叔一脸不敢置信，只因为这几年，陈楚年在他们面前都表现得乖巧无比。

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于此同时，我妈也忽然尖叫了起来。

她终于发现了，她怀中的孩子脸色暗沉的不像样。

她的从业经验丰富，很快就可以辨认出，怀中的人已经窒息而亡。

“开心吗？李警官。”

这一次，他没有再叫妈妈。

反而是一脸狰狞，让我妈去看弟弟肚子上的那个爱心痕迹。

“我亲手画的呦，好看吗？”

“为什么啊，楚年….”我妈嚎叫着，难受得快要晕倒。

可陈楚年的刀刃还放在她的脖子上，一动，就极有可能是要命的存在。

“我不叫陈楚年。”

他笑得扭曲，说出了一条只有少数人听说过的名字。

安和黎。

是十年前被我爸妈打击掉了一个犯罪团伙老大的儿子之名。

“是你！”

“竟然是你！”

我妈像头野兽一样怒吼，几乎接受不了自己真情实感对待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是仇人的儿子。

但很快，她也反应过来了。

哭着质问陈楚年：“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

“是啊。”

陈楚年大胆承认，想到了什么，他更是嚣张地说：“你还亲自纵容我杀掉你女儿呢。”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的猜想全部成真。

我猜的没错。

那天妈妈之所以阻止爸爸回来找我，除了不想理我之外，还知道我和陈楚年积怨已久，想让陈楚年彻底把我解决。

可她没想到，这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陈楚年苦心经验了多年，终于能在这个时候给他狠狠一击。

“李婉，你糊涂啊！”

林叔叔也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他愤恨地拍着大腿，指着我妈大骂糊涂。

他知道我妈恨我，但任是谁都想不到，她会恨我恨到这个地步。

恨到亲自把我们全家，送入了深渊。

10

我妈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只能埋首在我弟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陈楚年还在讥笑着：“十年前，你们害死我爸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哭？”

“你爸作恶多端，他死有余辜！”

林叔叔气得发抖，却也不敢太过于刺激他。

只能压着嗓子，一边等援军。

不多时，我爸带人破门而入。

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丝毫都不例外。

“安和黎。”

我爸平静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爸爸，还是你最聪明。”

可是下一秒，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就对准了他。

“可惜，你过分聪明了，才能害死我爸。”

他今天估计也没想着要活着出去。

又哭又笑的，什么都往外说。

尤其是说到如何害死我们三兄妹时，最为癫狂。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他吓到。

特别是说到我时，更是让一向冷静的林叔叔也流了几滴泪。

我和陈楚年同岁，是同班同学。

一直以来，他就因为我爸妈对他的宠爱，而一直看不起我。

前段时间，我在高考上甚至考得比他高了一百分。

我爸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难得买了东西回来庆祝。

陈楚年也在皮笑肉不笑的祝贺我，背后，却盘算着要怎么解决我。

于是在我妈入院生产的那天，他终于有了机会。

他伙同别人，用铁丝将我绑起来。

尽情地做他做的事。

我向他求饶，换来的只有更深重的伤害。

为了让我死心，他还故意把手机给我。

让我给我爸妈打电话，听到那样的答案之后，他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再之后，他终于得偿所愿。

我死了，被他丢在楼顶的水塔。

断指顺着水管流出来，我死了的事情才慢慢解开帷幕。

“你要报复，冲着我来就行，为什么要动我的孩子们….”

我爸也难受地哭了出来，简直不像个成熟的中年人。

“当然得让你们慢慢难受，才好玩啊。”

陈楚年像个恶魔。

说完，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惊叫出声。

但他却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11

陈楚年死了，死于自杀。

在他死后，盘踞在他身后的犯罪团伙慢慢水落石出。

我妈也因此被撤了职，整日待在家里。

一直忙碌到深夜，我爸才回到家。

他的手里还抱着那一束花。

“今天，是我的生日。”

爸爸行尸走肉一般放下那束花，又打开了一个u盘。

“这是从陈楚年身上搜出来的，上面是霖霖的字迹。”

我妈默不作声。

我爸也没再说什么，找了工具，两个人沉着脸看视频。

里面是一个我精心录制的视频，里面记载着很多我和我爸小时候互动的瞬间。

“祝我最爱的爸爸生日快乐！”

视频里面的我笑着，说自己高考准备填报他的母校。

以后也要和他从事着一样的职业，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一起在一线除恶扬善。

视频里的我还在喋喋不休，而我爸颤抖着双手，时不时擦着眼泪。

我妈的眼眶里，也早就蓄满了泪水。

我已经不太记得当时我是以什么心情录下这一段视频了。

我和我爸当面的沟通总是比较少，我也怕他不想见我，于是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诉说我想说的所有话。

“霖霖…..”

他猛地扑上来，不停叫唤着我的名字。

连一直冷脸的我妈，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希希和霖霖以后一定会成为像爸爸妈妈一样厉害的人！”

那是小时候，妈妈爸爸亲口许下的愿望。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如果当时爸爸没有挂断电话，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开始悔恨，预测着回到过去的可能性。

可是爸爸，就算你来了，也未必救得下我呀。

当时的我本就奄奄一息，给他打电话也不是为了求助。

只是为了在死之前，再听一听他的声音。

他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茬，又开始不断地流下眼泪。

一个冷面无情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哭得像个小孩。

爸，别哭了。

我在旁边劝着他，可惜他听不到。

只发出了困兽一样的呜咽声。

良久之后，他骤然看向我妈。

“都是你，为什么你不让我回去救她，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害死她？！”

我妈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两个人搂在一起，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她后悔没有，我不在乎。

这辈子，我已经不想肖想母爱了。

我很快，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12

我葬礼的那一天，所有的犯罪嫌疑人终于被抓到了。

我妈也因为包庇，被剥夺了原有岗位，正式下岗。

我爸也认为自己难辞其咎，辞掉了这份工作。

在两人离开的时候，林叔叔问他，后续该怎么办。

我爸说：“先让霖霖安息，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或者。”

说完，我爸抱着我的骨灰坛子出发，来到了我哥长眠的地方。

他抱着我，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来到了我哥的面前。

鞠躬几次后，郑重地放在我哥的墓地旁边。

“这辈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们，下辈子，我一定，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

爸爸在墓地上落了几滴泪，那几滴泪和泥土混在一起，把我掩埋。

我妈姗姗来迟，郑重地在墓前放下了三束鲜花。

她的三个孩子，都葬在这里。

我爸虽说是跟林叔叔说要重新生活，但我知道，他和我妈的感情已经破裂。

“老陈，都是我的错。”

她哭着，向我爸忏悔。

我爸没有说话，又听见她说：“我罪孽深重，不知道要怎么弥补你们……”

说着，她的嘴角漫出献血。

她竟然喝了毒药，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只希望，他们下辈子别再遇见我当他们的妈妈了，我不配。”

这是她留给世间，最后的一句话。

我爸呆愣着，看着她咽了气。

许久之后，才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一瞬间，他白了头发，垂垂老矣。

我没再看他们，迎着一缕风，去到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我想，这一次我一定会幸福。